衛羅姝急忙點頭:“能,我能!我這就發心魔誓!”


    江夫人看著她發完了誓,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發了心魔誓,就一定要做到,否則就會滋生心魔,修為停滯不前。


    華氏悄悄鬆了口氣。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隻要不上家法一切都好說,不過是浪費一些資源罷了,她身為少主夫人還怕弄不來那點兒資源不成!


    江夫人眼睛一瞄,就知道華氏又在琢磨些什麽,幹脆一擼到底。


    “華氏繼續跟著我身邊的長老學習吧,那些瑣事還是送到我院子裏來!”


    華氏:“……”


    華氏不甘地咬牙。沒了實權還要被婆母身邊的長老盯著,她哪兒還有機會去幫她的姝兒撈資源?少了資源,她的女兒不就被落在了後麵?


    衛家主看著大局已定,這才出來一錘定音:“衛羅姝明日出發去江家,華氏徇私枉法一事,在姝兒走後再打吧。”


    華氏愣了一瞬,驚慌失措地叫起來:“不,不行!姝兒教訓還不夠嗎?怎麽還要送去江家?”


    “長鬆,姝兒不能送去江家!她還那麽小!”


    衛長鬆目光複雜的看著妻子:“姝兒就是被你慣壞了!”


    “我衛家符籙師向來二十歲之後才正式公布,姝兒迫不及待就說了出來。阿煙才七歲就暴露了符籙天賦,生怕人家找不到靶子!”


    華氏猛地轉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長女,似乎明白了什麽。


    阿煙……


    是因為阿煙?


    “婆母,姝兒做得不好,您教她罰她,您沒有時間,您可以告訴我怎麽做,我來!或者……或者您不放心我,您派人盯著也行啊!就是……您不能把她送出去啊!“


    “她還這麽小……”華氏驚慌失措,激動得語無倫次。


    “怎麽就不能?世家學習交流,又不是她一個人出去,去的又不是什麽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江家也是大煉丹世家和大禦獸世家,有我在,姝兒還能吃了虧不成!”江夫人不耐煩的打斷她。


    “再說了,阿煙不無辜嗎?她為了保住在場的旁支子弟不得已使用了符籙,現在被許家給盯上了,就是一個活靶子!再放任姝兒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闖多少禍!”


    衛羅煙糾結地扯著袖子,這話說得,跟她這人有多大氣凜然一樣。


    不,並不是!她沒有!


    她隻是當時沒把這事兒看得這麽嚴重——


    看祖母此時的神情,阿煙突然意識到,是她天真了,這事兒真沒這麽容易結束。


    “不、不行。”


    華氏猛地一個激靈,突然轉向阿煙。


    “阿煙,你幫幫我,你幫幫娘!”


    阿煙手足無措地站起來,退到椅子旁。


    衛羅清也連忙站起來退到了一邊。


    夭壽啊!


    他們可經不起親娘這一跪。


    “阿煙,你祖母最疼你,你勸勸她!”


    “你妹妹還小,她從沒離開過我身邊,她不能去江家!”


    “阿煙,算我求求你了!”


    “娘求你了!”


    阿煙無措的看著涕淚橫流的母親。


    她的話如同刀割在阿煙的身上,讓阿煙感到窒息!


    衛羅清一把將阿煙拉到身後。


    “娘!你冷靜一下,講點道理好不好?又不是害姝兒,這是在幫她!”


    衛羅清簡直想撬開他親娘的腦子,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麽?


    許家和衛家是世仇,衛家的符籙天才許家絕不會放過,同樣的,許家的煉鬼天才,衛家一旦發現也會不遺餘力地鏟除!


    不放在明麵兒上,雙方都隻能試探,因為若是僅僅因為懷疑而痛下殺手,會引起其他家族的反感和猜忌,容易上升為家族矛盾。


    而若是把沒成長起來的苗子放在了明處,那就是衛家符籙師和許家煉鬼師之間的恩怨,旁人倒是不好插手了。


    衛羅姝也嚇到了,她急忙去拉華氏:“娘,你別這樣,我害怕!”


    華氏反手摟住女兒:“別怕,乖別怕!娘在!娘不會把你送出去的……”


    “娘,我願意去江家。”


    衛羅姝驚恐地拉住華氏,華氏僵住了,她低下頭抱緊懷中的女兒。


    江夫人不想再與華氏扯一次皮,她煩了。


    “上家法,早點兒打完算了!“


    衛家主抹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上家法!諸位長老覺得罰多少?“


    眾位長老看這鬧劇也是看得頭疼,還是衛長鬆說,直接按族規嚴格執行。


    畢竟是少主夫人,不嚴不足以服眾!


    衛家主手一揮:“上家法。華氏!二十鞭!”


    說完,就走上來兩名普通的執法女,長老,將抱著衛羅姝的華氏強行扶起來。


    華氏低著頭,她的手臂發著抖,僵硬的任由二人把她帶了下去。


    衛氏責魂鞭,傷身亦傷魂!


    這二十鞭下去,華氏恐怕要在床上休養兩個月了。


    長老們陸陸續續地走出大殿。


    衛羅姝有些神情恍惚的看著殿外陰沉的天,夕陽的餘暉把冰冷的法議大殿的頂端染上了一抹血紅色。


    一夜之間,似乎這個世界都和她曾經認識的不大一樣了。


    阿煙靜靜地跟了她一段路,看著她迴到了院子才放心離開。


    剛要轉身離開,就看見旁邊的岔路口,衛羅姌走了過來。


    阿煙不禁皺眉,她不太喜歡衛羅姌,不過又想不清楚原因。


    糾結了半天,最終歸咎於,可能是因為她占了原本屬於衛羅婷的位置吧。


    她代替了和她們一起長大的衛羅婷,站在了姝兒的身邊,成了姝兒如今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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