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一片歡聲笑語。


    虞柒的表演排在最後,當他壓軸唱完《繁白》,現場熱烈的氣氛一度達到頂峰,舞台結束燈光熄滅後還有人瘋狂唿喊她的名字。


    當燈光再一次亮起時,作為頒獎嘉賓的孟舒雅紅色長裙出場,台下爆發出陣陣尖叫。


    “今晚的最後一個大獎,年度最佳歌曲。”


    孟舒雅拿著信封,示意自己後方的大屏幕,“提名者有——”


    “何夏月,《流淌》”


    “時西,《formerly》”


    .......


    “虞柒,《繁白》”


    “虞柒,《愛侶準則》”


    年度歌曲是僅次於年專的大獎,今年共有十一首歌曲入選,事先公開提名時已經引起一輪熱議。


    虞柒今年有兩首歌被提名,網友戲稱她這是要自己打自己,稍微了解情況的粉絲做了分析:《繁白》作為主打,原本是虞柒最可能拿獎的歌曲;《愛侶準則》屬於意外創作,音源發布後數據直接屠榜,但說到底是一支連mv都沒拍攝的單曲,相比之下,還是《繁白》獲獎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今年好歌曲太多,好幾位入圍的歌手都很有競爭力,虞柒有兩個提名反倒容易分散注意力,未必是好事。


    最後還是要看評委們如何評選。


    大屏幕上映出被提名的十位歌手,虞柒才表演完,在台下停住腳步。


    即使出道以後經曆過無數次類似的場麵,但畢竟兩年沒參加頒獎典禮,今晚每一次上台,她麵上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內心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虞柒注視著台上,周圍聲音喧囂,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被無限拉長。


    “年度最佳歌曲——”孟舒雅看了一眼信封,笑著宣布,“恭喜,《愛侶準則》。”


    話音落下,現場陷入短暫沉寂,隨即掌聲四起,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盡管不少粉絲將星虞柒能獲獎,大多數人也更看好《繁白》,但這個戲劇化的翻轉令在場的觀眾格外激動。


    大屏幕上隻剩下虞柒一個人。


    猛然聽見自己的名字,她似乎怔了一瞬,微微上挑的眼裏流露出笑意,邁步走向領獎台。


    虞柒在熱烈的喧嚷聲中上了台,孟舒雅笑著將獎杯遞給她,“恭喜,虞老師實至名歸。”


    孟舒雅作勢要給她一個擁抱,虞柒眉梢微抬,往後退開一步,“衣服很貴。”


    這個場景令台下的觀眾全部笑出了聲。


    最後孟舒雅大步向前,還是擁抱了她一下才下台。


    虞柒拿著獎杯站在立麥前,她的目光掃過台下,而後望著前方。


    她似乎有些遲疑,片刻坦然道,“說實話,這首歌能拿到這個獎,我自己也很意外。”


    “感謝所有給予我幫助的工作人員、感謝主辦方,也謝謝一直以來支持我的歌迷,謝謝他們陪伴我走到了現在。”


    虞柒在全場的歡唿中稍作停頓,“最後想特別感謝一個人,是他帶給我這首歌的創作靈感,不過真要說起來,寫這首歌的時候,其實我的狀態不算太好。”


    “如果後來沒有轉變,就算現在拿了獎,我應該也不會太開心。”


    台下已經有人猜到她指的是誰,各式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顯示為了附和她的話,場館內同事播放起溫柔繾綣的歌聲:


    ——互為雙方堅定的選擇,卻禁不住互相猜測。


    “——謝謝我的選擇也選擇了我。”虞柒望著鏡頭,最後笑著說。


    渾身帶著刺走過暗巷,


    不同世界的光彩照應於身,


    迷茫、害怕、無望 它們纏繞,至死不休,


    當我徑直往下墜落到深底,


    被光的出現拯救。


    .........


    頒獎典禮結束時已經接近零點,體育館周圍圍滿了人,人聲鼎沸,現場的安保忙著疏散粉絲,車輛在人流中緩慢行駛。


    在體育館堵了將近半個小時,虞柒迴到蘇杭家裏已經過了淩晨一、兩點。


    客廳熄了燈,想著家裏人可能都已經睡了,她上到二樓的房間輕輕擰開房門,卻發現房間裏燈光明亮。


    鄧唯窩在小沙發上看本子。


    解權過年前又給他拿了好幾個劇本,讓他有時間從中挑選一個,年後好拿去試鏡。


    這個稀疏平常卻溫暖異常的畫麵令虞柒嚴重浮現出些許笑意,她上前一步,“怎麽還沒睡,是在等我?”


    鄧唯沒有迴答,而是放下劇本,站起來上下打量了她一圈。


    虞柒挑了挑眉,“在看什麽?”


    “姐姐今天真美。”鄧唯如實道。


    虞柒此時還未卸妝,身上的衣服依舊是頒獎典禮上的那套。


    虞柒聽罷揚唇笑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小嘴可真甜。”


    鄧唯眉眼含笑,眼底似帶著星光,“姐姐都沒有嚐一嚐怎麽知道甜?”


    話音剛落,虞柒踮起腳徑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片刻後撤迴身,舔了舔嘴角,“嚐了,確實是甜的。”


    鄧唯眸光明明暗暗,最後什麽都沒做。


    “姐姐的獎杯呢?”他問道。


    “都放在車裏。”虞柒不甚在意,“太多了,拿不下。”


    “........”鄧唯無話反駁,笑吟吟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小柒姐真了不起。”


    不等虞柒說話,鄧唯雙臂纏上虞柒腰身,把她整個人包裹在懷中,故意問道,“姐姐,你的選擇是誰啊?”


    虞柒見他神色促狹,明擺著是故意的,“不記得了。”


    “?”


    鄧唯沒想到她會不認賬,見虞柒丟下這麽一句就掙脫開他徑直朝著衛浴室走去,一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念叨著,“姐姐,你就再說一遍嘛,這次當著我的麵說,好不好嘛?”


    想到她在頒獎典禮上的告白,鄧唯整個人都興奮不已,心癢難耐,想要親口再聽她說一遍。


    “是誰啊?姐姐選擇的到底是誰啊?小柒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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