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


    林歸安循著祈願地視線看去,在倒映著斑駁月光地樹影下,果真掛著一個表情略顯浮誇的紙人。


    似笑非笑,嘴角咧開的弧度很大,甚至林歸安有一種錯覺。


    下一秒那紙人就會張著血盆大口撲過來一樣。


    然而...紙人終究隻是紙人,掛在樹梢隨風飄動。


    “前些日子是雪祭日,那祭祀用的紙人怕是那個時候飄走的。”侯三貴解釋了一句。


    林歸安沒有迴話順勢收起了劍,想了想還是跟上了老人的步伐。


    這宅子給林歸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不過比起露宿街頭,他還是喜歡麵對詭異。


    畢竟冷是真的,改變不了。


    不過麵對詭異什麽的你可以改變,比如砍了它們。


    “妮子,晚上一定要呆在我身邊。”


    祈願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發白,顯然沒有從剛才紙人的恐怖氛圍裏反應過來。


    穿過長廊,又繼續走了大概百米,這才看到了一處院落,同樣掛著紅燈籠,裏麵亮著燈,窗戶紙上能看到好幾個來迴走動的人影。


    “這處大院還有其他人?”


    “當然,這裏是我們天河宗在雪都的據點,自然是有人待的。”侯三貴掃了一眼林歸安,“你就住最後一間屋子。”


    林歸安接住了侯三貴丟過來的鑰匙,帶著祈願往那屋子走去。


    隨後侯三貴又笑臉盈盈地走到了侯嚀旁邊,“您看...要不要隨我去正廳住,老朽替你拾掇出一間屋子。”


    侯嚀抿了抿嘴,突然問道:“有些時日沒有來了,不知白舵主可還安好?”


    “好得很。”侯三貴一笑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塊,“不過這會怕是在外麵出任務...


    您是不知道,最近雪都可不太平,出了好幾件生剝人皮的命案,恐有妖邪作祟。”


    侯三貴說到這裏,刻意壓低了聲音,“大人晚上若是沒什麽事還是不要出門了。”


    侯嚀點了點,突然將目光投向了林歸安他們,“我需要三張搭乘聖結界的船票...還有就在這裏替我安排一間房間吧!”


    侯三貴舉在手裏的燈籠微微搖晃,火光映著他那滿是皺紋的臉皮,徑直走到了一邊。


    指了指另外一間熄了燈的房間,正好在林歸安他們房間的對麵。


    “大人,這院子裏就剩下這麽一間了您看?”


    “可以。”


    跟著侯三貴的腳步往那間屋子走去,侯嚀的心情卻是五味雜陳。


    因為天河宗在雪都據點的舵主根本不姓白...那番話隻是試探。


    如此看來,眼前的侯三貴恐怕也不是真的侯三貴...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正想著如何將這個訊息傳遞給林歸安他們,


    木門已然被侯三貴推開,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撲麵而來。


    腐臭,惡心。


    侯嚀內心一震,白襖子上的叼毛突然齊齊豎了起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仿佛要將她整個吸入進去。


    求救的話剛說出口,黑色的旋渦已然將侯嚀吞了進去。


    “彭!——”的一聲,木門重新關上。


    “餓...餓了!”


    極其悚然的聲音從木門裏頭傳出。


    ‘侯三貴’臉色有些陰沉的笑了笑,從燈籠裏麵掏出了一把帶著血的剔骨刀,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馬上...馬上就有吃的了。”


    說完,''侯三貴''的臉從正中間開始裂開,猶如蛇蛻皮一般蛻下了屬於侯三貴的皮。


    最後隻剩下一具隻有血肉的軀體。


    這時,窗戶指縫裏又蹦躂出一個活靈活現的紙人。


    那具血肉軀體將紙人握在手裏,一層嶄新的皮從血肉軀體之上滋生。


    仔細一看,正是侯嚀的模樣。


    另一邊,林歸安幾人已經來到了屋子前,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出乎意料的房間很幹淨,像是專門收拾過。


    臨時住一晚還是可以的。


    走進去,將房門上鎖,林歸安才將窗戶偷偷打開了一條縫。


    旁邊幾間屋子仍舊亮著燈,窗戶邊透著的人影依舊是來迴走動著。


    也不知道大晚上的有什麽好忙的。


    這時,林歸安又將目光看向對麵,發現那老人領著侯寧過去的屋子也亮起了燈。


    同樣窗戶邊也透著一道黑影。


    林歸安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可不認為那是侯嚀的影子...這宅子果然有問題。


    “哥,今晚我們真的要住在這裏嗎?”祈願躲在廟上皇碩大的貓軀裏麵,睜著大眼睛,“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要走你們走,本皇今晚就要待在這裏。”廟上皇不甚在意地跳到了床上,盤起了軀體,“跑一天,可累死本皇了。”


    林歸安摸了摸祈願的後腦勺,“偶爾也要聽一下那隻貓的意見,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裏,哪也不去了。”


    嘴上如此說著,血刃劍已然緊握在手,若是有任何異動,劍動,人死。


    悟出劍意後,林歸安對這一點還是很有信心的。


    又是安撫了幾句,祈願才敢躺到床上,半個多月的風餐露宿,身體貼著床的一瞬間,


    祈願就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放鬆。


    挨著廟上皇,在數次和恐懼心理做鬥爭後,選擇了妥協。


    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林歸安單獨點了一根燭燈,靠著窗戶的位置,開始打坐冥想。


    順便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不出意外,那個大小姐承認的兩張船票會泡湯,同時他們的處境也不容樂觀。


    甚至林歸安有理由懷疑,是那個侯寧的大小姐故意帶他們來的這裏。


    明日,可以先去了解一下關於聖結界的常識。


    若是真如侯嚀說的一般,用假船票會死。


    那麽陷入缺錢危機的他們隻能在雪都呆上一段時間,


    至少賺些錢去那客棧要迴抵債的老黃牛。


    接下來趕路一定是不可或缺的。


    其實,林歸安更擔心的是那客棧的老板,希望他不要對自己的牛非分之想。


    不然...一隻擁有修為的牛發起火來,有多厲害?


    能把客棧掀飛了吧!


    還未來的及繼續想下去,思路就被一道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誰?”


    “是我...侯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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