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裴玉......你是夜遊神傀儡......悲歡!”


    青蘭麵色微微有些凝重,悲歡手裏拿著的是裴玉布陣的法器,這才沾染了他的氣息。


    庫庫庫!


    嗚嗚嗚!


    兩種不同的感情在房間中浸染開來,煤油燈也被吹滅。


    場麵不由的有些瘮人。


    知道中了圈套,青蘭也不打算戀戰,劃出兩道劍氣就施展鬼魅般的身法離開。


    隻是剛剛衝出房屋,一隊又一隊四相軍在郡尉白成的帶領下圍了過來。


    “蘭花劍葵......你還真敢來啊!”


    “白成......!”


    看著將血屠大哥逼入絕境的人,青蘭持劍的雙手微微顫抖,澎湃的戰意在心中湧動。


    “青蘭,不要戀戰,速速撤退!”


    王夫子的喊話聲在虛空之中響起,萬千綠色藤蔓在半空之中編織。


    最後形成了巨大的手掌,帶著強大的威勢重重砸下。


    各處的假山,連帶著地板都被砸的稀碎,四相軍也在這一下之後亂了陣型。


    二流的陸地神仙出手,在場也隻有白成能扛住。


    看到王夫子為自己打開了缺口,青蘭施展禦劍手段,迅速朝著外頭飛去。


    隻是在缺口的盡頭,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注視著自己。


    夜遊神龐大的身軀爬上了屋頂,手中的細線牽著另一位護法合。


    ......


    郡尉府正門。


    往日把守森嚴的大門,今天卻隻有一隊四相軍。


    因為大部分的軍隊都調去了裴玉的府邸。


    “荷,天可真冷啊!”


    一名士兵搓著手掌,對著同僚說著,“我說要不就地玩兩把,這大冷天的也不會有人來,更何況白將軍都出去了。”


    “白將軍是出去了,可虎王和犬王還在府邸裏頭,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們偷懶,可就慘了。”


    “發現個屁,這個時候那兩將軍早就埋在女人的溫柔鄉了。”


    在同僚的再三誘惑下,幾人當即從腰帶裏摸出骰子,就地買定了離手。


    倏爾,大門從裏麵被推開,犬王從裏頭走了出來。


    見到圍在門口玩樂的部下,眼中當即冒出火來,怒吼一句:“你們好大的膽子!”


    聽得這聲巡邏的士兵連地上的銀子都沒來得及撿就慌忙站了起來。


    犬王邁著大步子,黝黑的手掌已然懸在半空,就要懲戒這幾名不守規矩的士兵。


    崢!


    漆黑的看不得一點光線的街道上猛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刀鳴聲。


    犬王率先反應過來,剛要掏出佩劍,一柄漆黑的重劍已然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砰!”


    一陣響徹天際的撞擊聲,犬王的身形被直直往後壓去,繼而被釘在了牆壁上。


    重劍打碎了他胸前的盔甲,同時也砸爛了他的五髒六腑。


    順著破碎的盔甲帽沿,虎王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名穿著素衣的年輕人,


    他走的很慢,可每一步都像是死神在招魂。


    那隊還處在驚愕狀態下的士兵,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紛紛變成了一具具幹屍倒在地上。


    生命光團從他們身上剝離,紛紛流入了素衣年輕人的身體之中。


    “裴玉在哪裏?”林歸安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犬王耳邊炸響。


    如此平淡的語氣,在犬王耳中像是厲鬼索命。


    “他......他在......”


    猶猶豫豫之中,林歸安已然抓住了他的右邊臂膀。


    肉眼可見的,原本鼓脹著肌肉的手臂開始幹癟。


    犬王被眼前這一幕嚇壞了,忙說道:“他在裏麵!”


    “很好。”林歸安拍了拍犬王的肩膀。


    拾起了地上的重劍,從正門口走了進去。


    撿迴一條爛命的犬王,摸索著腰間的信號發射器。


    剛拉開信子的一刻,兩眼一翻,一道更為濃鬱的生命光團從他體內脫離開來。


    ......


    虎王坐在內庭的躺椅上,身邊摟著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大口喝著酒,吃著肉。


    望著下方美女美酒近在眼前卻一言不吭的裴玉打趣道:“怎麽了,裴玉斷了條腿,酒色你也拒了?”


    沒等裴玉迴應,虎王繼續說道:“你放心,這裏可安全的很,況且白將軍已經在著手對付叛軍餘孽了,今天一定會有結果。”


    裴玉喝下一杯酒,看著自己的斷腿,眼中浮現了一抹厲色,“血屠,你罪該萬死啊!”


    “哈哈哈哈,同死人較什麽勁?”虎王爽朗一笑:“你還怕他死而複生,取了你性命?”


    裴玉默不作聲,過了半晌才突然說道:“犬王怎麽去了那麽久?”


    “興許是獨自一人去哪裏快活了。”虎王不甚在意的說道。


    酒過三巡便想拉著美人去後麵快活。


    隻是每走兩步就被庭外站崗士兵的倒地聲吸引,剛要破口大罵,卻發現房間之中突然多了一人。


    林歸安坐在原先犬王的位子淡定喝了一口酒,和臉色驚恐的裴玉對視了一眼,“你倒是活的滋潤啊!”


    不鹹不淡的話讓虎王和裴玉同時戒備起來。


    “林歸安......你居然還活著?!”


    當日的爆炸作為當事人的他是最清楚的,自己提前走了都被炸斷了一條腿。


    可林歸安幾乎就在爆炸的範圍之內,是怎麽活下來的?


    “你都活的好好的,我憑什麽死?”林歸安笑答道。


    虎王已然從案前抽出了砍刀,“偷摸小輩,也不知道是怎麽溜進裏的,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受死吧!”


    虎王已是五流陸地神仙,自然有倨傲的資本。


    “我可不是溜進來的。”


    林歸安拍了拍案幾,重劍在半空旋轉了兩圈平穩的落在了他的手裏。


    一抹極致的黑暗從他的身前暈染開來。


    瞬間遮蔽了屋裏的所有光線,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


    那幾名陪酒的侍女紛紛化作了幹屍倒在了地上。


    就連虎王和裴玉也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樣子,兩人睜大眼睛對視著。


    瞳孔皆是布滿了驚懼。


    原本還是中年樣貌的兩人,瞬間像是蒼老了好幾十歲。


    “你這是什麽妖術?”


    “等你們下了地獄我在同你們說罷!”


    林歸安淡淡開口。


    隻見他抬起手掌,在兩人的目光下一拳又一拳的打著自己的胸膛。


    這種自殘式的手法讓兩人有些不理解。


    隻是每一拳下去,就有明亮的光團出現。


    林歸安擦了擦嘴角的血,“你們的壽元就是我抵消痛苦的方式啊!”


    肉蝶雪蝶相輔相成,這種永動機般承受痛苦,就是林歸安獲得力量的全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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