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沈示白他們還沒有醒,外麵就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少爺。”


    半晌,裏麵傳來了響動,外麵的敲門聲也隨之停了下來。


    沈示白剛洗漱好出去,書錦正好端著一個香樟色雕著祥雲紋的木盒走過來。


    “少爺,這副棋子是剛才湘雲閣的夥計送過來的。”


    “嗯。”


    沈示白掀開木蓋查看了一番,裏麵是黑子白子各一副,都是用的上等玉料精細打磨而成,白子是溫潤的羊脂玉,黑子是內斂的黑曜石。


    “少爺,這是要送過去給老爺嗎?”


    “嗯,等會你便送過去吧,不用說是我送的。”走了兩步,沈示白又迴頭看向書錦手裏精細的木匣,“算了,你送到便好,不用多言。”


    這個東西,他爹一看就知道是他送的,他這樣做,在他爹麵前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多此一舉。


    “是,少爺。”


    言楓站在沈示白身後聽著他吩咐,看了一眼書錦手上的木匣,這個應該不是沈老爺子的壽禮,老爺子的生日宴在下個月的10號,現在送還是早了點。


    六月十八,今天是什麽重要的日子嗎?


    言楓想了半晌,還是沒怎麽記起。


    對了,他們還是在去年端午節的時候第一次見麵,六月二十二號,就在這幾天了,沈示白是不是也應該給他送一個禮物。


    言楓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六月到底有什麽大的節日,除了端午還有什麽節。


    突然,言楓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瞬間不太好。


    父親節,一個他不怎麽過的節日。


    沈示白見言楓還杵在那邊像根木頭似的,迴頭叫了一聲,“還杵在那邊幹嘛,再不過來飯都要涼了。”


    “昂,就過來。”


    言楓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應了一聲就往那邊走了過去。


    吃完早飯後,兩人先去了中央銀行。


    沈示白是銀行的貴賓,他們一進來,銀行的服務員就通知了行長過來接待。


    “沈先生這次還是將您賬戶的五百萬大洋轉進沈家的私人賬戶嗎?”


    “嗯,像往常一樣就行。”


    每次過來轉賬都有一張新的票據,沈示白接過行長遞過來的憑證,下一刻,沈示白看著賬戶上麵憑空多出來的兩千萬,心裏不自覺地一顫。


    兩千萬,剛剛好的數字,他前四個月轉到沈家賬戶的錢。


    沈示白捏緊手上的票據,看向一旁的行長,眼神有些銳利。


    “我的賬戶怎麽多了兩千多萬大洋?”


    正在簽名的行長聽見沈示白的話,好像才想起一般,“不好意思沈先生,這筆兩千萬的款項是前幾天從沈家那邊撥過來的。”


    果然。


    整整齊齊,他們一分也不收地轉了迴來。


    沈示白都已經問到了這件事情,行長也是還有點良知,有點遲疑地問了一聲沈示白,“沈先生,現在這筆款您還要打過去嗎?還是我們給你停了這個業務。”


    在他們銀行的每筆轉賬都是要收迴扣的,本來他是想趕忙將這筆錢弄好的,吃了這一次的迴扣,但是現在沈示白提前問了,他也不能吃相太難看。


    沈示白頓了半響,搖搖頭,“不必了,你直接轉過去就行。”


    “好的,那沈先生稍等。”


    行長頓時鬆了一口氣,手腳麻利地轉錢,他還怕等會沈示白就給改變了主意,畢竟今天轉的這筆錢,他能拿到一百塊大洋的提成。


    這都能抵上他三個月的工錢了,這樣的生意簡直就是一本萬利,他當然是要好好伺候好這位財神。


    言楓在旁邊坐著,看著沈示白臉上不虞的神色,言楓垂了垂眸子,心裏百味雜陳。


    弄完這些東西過後,言楓送沈示白去學校,沈示白一直不說話,言楓裝著鬼臉逗他笑,言楓湊過去逗他,沈示白終究還是笑了一下。


    “行了,我沒事。”


    “真的嗎?看著你的樣子我就擔心,沈示白你別不開心。”


    我怕你一不開心,就想丟掉我。


    “嗯。”


    沈示白本來就已經很忙,後麵好像越來越忙,平時的工作時間無限拉長,就算是在學校已經加了班,迴來了還要趕稿子。


    沈示白好像一天都在忙,但是對於言楓,他的態度一點都沒有變化,甚至比之前更加縱容言楓,無論他是不是在工作,隻要言楓靠近,他就放下手裏的工作陪他。


    言楓不想讓他這麽忙,每次見到沈示白挑燈夜讀,言楓就要耍一遍賴。


    言楓每次跟他說能推掉的項目就不要接,沈示白答應得好好的,但是言楓一出門,迴來的時候能看見沈示白的地方,必定是書房。


    鐵打的人,都遭不住這樣折騰。


    意料之中的事情終究要發生。


    下午,言楓正準備下班,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裏一片鬧哄哄的,隻說了一句沈示白被送去聖母瑪利亞醫院,沈示白是怎麽一迴事,對麵一點信息都沒有說。


    車禍,癌症,白血病,病毒感染,腦卒中,什麽樣的情況都在言楓的腦海裏麵過了一遍,心裏一團亂麻。


    言楓拿著鑰匙的手都是發抖的,他坐到車上的時候才發現,他現在根本開不了車。


    後麵還是許為送他過去的。


    言楓一進醫院就看見陳林秀和醫生正站在病房的門口說著什麽,言楓連忙衝過去,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


    “醫生,阿白他是有什麽問題嗎,要是要用什麽藥,你們盡管用,不要擔心錢的問題,你們醫院要是沒有藥,我現在就去買。”


    在醫院什麽樣的病人沒有見過,看見言楓的樣子,醫生沒有多大的反應。


    “這位家屬你先不要著急,病人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睡眠不足,心情壓抑,再加上這段時間工作勞累,才導致的休克,以後隻要注意休息就沒什麽事了。”


    聽見醫生說沈示白沒什麽事情,言楓身上的重擔頓時鬆了下來,但是下一刻,言楓揪著陳林秀的衣領往他臉上打了一拳。


    “你說你們還是人嗎!你們就逮著沈示白一個人剝削是不是,他一天到晚的都是趕稿,趕稿,沈示白現在直接就躺在裏麵了。”


    被打了一拳,陳林秀開始的時候還是有點懵的,下意識地掙紮,聽見言楓的話後一手扯開他的手。


    “我沒有剝削他!這段時間阿白一連接了幾個項目,每次他都是一兩天就幹完了別人兩個星期的活,沒幾天做完一個項目,我叫他要注意身體,他說他沒事,他想要手裏麵能有點事情做,要不然心裏不舒坦。”


    “我也感覺,他最近就是心情不太好,他做事情那麽逆天,我還以為他會知道有個度的,誰想到他把自己給折騰進醫院了。”


    陳林秀掙脫了言楓還想去扯他,但是後麵陳林秀的話一句句砸出來,言楓連動都不想動了,心裏好像被砸了一個大洞。


    “病人就是這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你們是他的親屬朋友,平時要監督他準時休息。”


    也不管他們是不是還在吵,醫生叮囑完後直接轉身迴了科室。


    “你不是和阿白住一個院子嗎!平時記得看著他點。”


    “他們明明每晚都是一起睡的,怎麽可能。”


    言楓每次見沈示白加班,就拉著他睡覺,他們每天都是一起睡的,怎麽可能,沈示白怎麽可能會睡眠不足。


    “嘶,疼死了,你下手真黑。”陳林秀揉了揉臉上的印子,剛說完,突然聽見言楓低喃的什麽,迴頭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言楓沒有心情說話,搖了搖頭。


    沈示白住的是單人病房,言楓進去的時候,沈示白還沒有醒,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之前紅潤的嘴唇現在毫無血色。


    右手上正插著針頭,床頭旁邊掛著幾瓶藥水,正吊著。


    沈示白你不難受嗎!你他媽是不是對誰都這麽寬容,你難受你還不說出來,折騰自己很有意思嗎!


    在你心裏,我孤立無援,我沒有安全感,你得對我好,你得包容我,你他媽將你自己放在那裏了,你是不是蠢,是不是蠢。


    沈示白。


    言楓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伸手碰了碰沈示白沒有多少生氣的臉。


    我有點不想折騰你了。


    我本來以為我能很自私的,你要是想走,我可能還能狠心將你關起來的,但是,你這樣,你讓我怎麽狠心,你什麽都想著我,我……也不想讓你這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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