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為沒過幾天也過來了這邊,他急著建功立業,一過來就一頓開整,快速地確定了開店的地盤,招攬人手,確定選址,簽訂契約,培訓員工。


    京城的這間酒吧,本來他們商量著是要另外起名的,但是後來商量下來為了方便和品牌的問題,他們還是沿用了海城那邊的名字。


    這邊就並作玉水軒的分店。


    這個店他們兩人各占股百分之五十,京城的地界,達官貴人不少,這邊就是一點犄角旮旯的地方,也能賣不少錢,買地他們就幾乎花了一千多萬大洋,而且這個價還是之前的店家突然不想幹,著急脫手的價格,要不然他們也夠嗆。


    火急火燎的,迎在新年前,玉水軒分店快速開張。


    京城這邊一直都是皇城,青磚黛瓦很多,沒有像海城一樣成片的西式建築,這邊玉水軒開放的裝修風格一亮相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一開始議論紛紛,還以為是什麽洋鬼子開的店鋪,後來一打聽,沒想到是個海城小夥跑過來開的,這樣新式的裝修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不論這裏麵是賣什麽的,以後開業怎麽說都得進去走一圈,他們也好見識見識。


    聽他們裏麵的員工透露,這個店鋪好像叫什麽酒吧,在海城那邊很時興,和賣酒的差不多,就是個酒水莊子,他們出來這邊也厚道,聽說,第一天開業他們店鋪裏麵的所有酒水都是半價的。


    都這麽說了,那不去白不去,怎麽的也得去看看。


    因為這邊是京城,這裏沒有海城那邊那麽開放,很多新式的事物過來了這邊都有一段水土不服的時間。


    況且他們也沒見過這樣調試的酒水,本來言楓以為他們也就是過來瞅瞅熱鬧,他們第一天開店就是圖個紅火,他第也沒想著要賺多少錢,但是後麵一查賬才發現,店裏麵的酒水好賣的有點出奇。


    第一天就賣掉了地下酒窖裏將近半數的酒水,為了不影響後麵的生意,後麵又連夜進了一批基酒迴來。


    接下來的幾天也是一路長紅,客人們絡繹不絕。


    時間很快,不緊不慢地就來到了除夕,言楓知道沈太太懷疑他,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近乎於情止於禮,近乎沒有能挑出刺地地方。


    他和沈示白終究還是更加親昵一些,但是沈太太似乎已經接受了他們近似兄弟又不像兄弟的親近。


    畢竟他們即使沒有靠近,但是一個人身上的氣息是沒辦法掩飾的,他心裏喜歡他,那就是喜歡,即使沒有親近,但他們看見對方,眼裏也能迸射出歡喜。


    今晚除夕夜的晚餐格外的豐盛,大家坐在一起都端起了酒杯小酌一杯,沈明昊倒是開心了,今天除夕夜他們應該也不能狠心的要禁掉他的酒杯吧,他能痛快的喝上幾杯。


    要喝就喝白的。


    沈太太見自家兒子說著話,好像有些委屈的樣子,頓時止不住笑了笑,“行,今天是除夕夜呢,你不是說今晚還要守夜嗎,少喝兩杯。”


    “免得等會天還沒黑,你就去會見周公了。”


    “怎麽會呢,不就是撐到子時跨年,就算喝多兩杯我這個身板還是能受得住的。”


    多少年大家沒有在一起吃年夜飯了,今天大家都在,沈明昊開心,喝酒也暢快。


    年夜飯也像往常一樣,沒多久大家就吃完了,這時天已經蒙蒙黑了,沈家人圍在一起守歲,桌子上擺滿了各類賀歲迎新的零嘴果子。


    沈老爺喜歡下棋,沈示白他們幾人就輪流上陣陪老爺子下棋,但是幾人總是故意給沈老爺子放水,沈老爺子玩了一輩子他能看不出來嗎,頓時他就沒勁了,一擺手就不想玩了。


    “你們是不是都覺著我是個老頭,不中用了,我廝殺棋場的時候,你們都還沒出生呢,現在我贏還用你們給我放水嗎!真是一點興致都沒有。”


    沈示白是沈太太意外懷上的幼子,現在也已經雙十年華,比他大哥沈時睿足足小了十歲,在當時算來,沈老爺子也已經算是年紀不小了。


    況且,這些年來,沈老爺一直身體欠恙,他心髒不好,血壓又高,他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一激動血壓就像火箭一樣往上飆。


    沈太太見沈老爺子又要開始急了,連忙製止,“行了,別和他們計較,他們三小子那點子棋藝,在你麵前還不夠耍的。”


    “哼,就是。”


    每次都這樣,一說到棋盤上麵的事情,他們爹就是這麽一副德性,他們也見怪不怪。


    老爺子嘴上說的不興他們給他讓子,但是最好要是他們贏了,他們阿爹還得要耍賴一局,掰扯他到底是哪個下錯了,讓他們趕盡殺絕。


    退休了的人,不好伺候。


    “爹,現在都到亥時了,今晚我們守夜就好,爹娘你們先迴去休息吧。”


    沈明昊看見他爹在旁邊旁若無人的得瑟樣就想他快點消失,不動聲色的提醒他娘。


    沈太太應了一聲,扯了扯沈老爺子,“阿堂走吧,守夜也守了大半晚,你身體不好,心意到了就行,我們先迴去休息。”


    沈明堂搖了搖頭,他不想迴去,在兒子麵前他怎麽也是為人父的,他不習慣認輸。


    “我身體沒什麽事,除夕這個夜我還是可以守的,你要是難受就先迴去休息吧。”


    “你血壓高,你要每天穩定休息才行,前幾天才去的醫院檢查身體,醫生的話你是聽過了就忘嗎?別廢話迴去休息。”


    “行行行,我迴,我迴。”


    沈太太的話一出,沈明堂立即想起前幾天他大兒子給他說的話,他可得要好好養好身體,要不然,他夫人這麽有魅力,以後他要是死了,他夫人再給他找另一個老伴,他不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嗎!


    他可是商人,這麽虧本的事他可不幹。


    大嫂還懷著孕,這個時候她已經開始連連打哈欠,沈時睿顧及她們娘倆的身體,現在到處都是爆竹聲,他娘子素來膽小,自己睡怕也容易受驚。


    沈時睿也不打算守夜到子時了,抱起昏昏欲睡的媳婦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順道迴頭叮囑他那兩個憨批老弟,好好守夜,過了子時自己院子睡覺。


    院子裏人已經走了大半,一下子變得冷清下來,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雖然他們知道沈明昊知道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但是在沈明昊麵前言楓一本正經,沒有什麽越矩的行為。


    沈明昊酒勁慢慢上來了,走路已經有點不穩,看見旁邊準備的煙花硬是要玩,沈示白拗不過他,扶著他去院子裏放。


    言楓拿著煙花跟在後麵給他們點。


    “不好玩,怎麽阿白沒來玩,阿白呢!”


    沈明昊一瞬間變臉,一把丟掉手裏麵燒的正豔的煙花,隨後低語,“嗯,阿白,阿白在看書,他沒時間和我玩,我不能打擾他,阿娘要罵我的,阿娘不喜歡我。”


    沈示白微微一愣,二哥找他玩,其實他們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麽融洽的,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他哥不喜歡上私塾,抄他的作業被阿爹發現之後,他二哥就一直沒有找過他玩,見著他就躲著他。


    他還以為是二哥不喜歡他,不想再找他玩了,後麵他也沒再找過他。


    其實他也記得,當時阿爹正追著二哥打,他阿娘也生氣,把他罵了一頓,說以後不能再妨礙弟弟學習,要是再打擾弟弟學習,阿娘就不喜歡明昊,阿娘喜歡乖乖的明昊。


    他以為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但是他真的沒想到,在二哥心裏一直有個坎過不去。


    看著醉醺醺的沈明昊,沈示白心裏不好受,“阿白來了的,阿白不是在這嗎!”


    沈示白接過言楓遞過來的煙花,遞給沈明昊,但是沈明昊沒有接,一側頭看著沈示白,雙手在他臉上捏了捏,隨後泄氣,“不是,你不是阿白,阿白才沒有這麽大,他很小的,小蘿卜頭,頭上一條青纓子。”


    說著說著,沈明昊笑了起來,“哈哈,小蘿卜頭,頭上一條青纓子。”


    說著又側頭看了一眼沈示白,“你,他好看,你也好看,但你不是阿白,你像我爹,不對,我爹有胡子,我阿娘說過不能亂認錯人,你不是我爹!我爹呢……”


    “我爹……”


    沈明昊徹底醉了,昏昏欲睡地倒在沈示白的肩膀上,沈府的裝修也還算新式,也擺有一些西式家具,言楓將沈明昊扶到沙發那邊坐下來,順道給他蓋了一張被子。


    言楓一迴頭,看見沈示白不太明朗的麵容,笑了笑想要逗他開心,“怎麽啦,大過年的,笑一笑嘛,笑一笑十年少,快快樂樂過新年。”


    沈示白順著言楓的話,扯了扯嘴角,臉上的表情很僵硬,沒有看出半點開心的情緒。


    看著沈示白這樣的表情,頓時言楓有點後悔自己說的話。


    “好啦,不想笑咱們就不笑啦。”


    言楓起身走過去靜靜地抱住沈示白,“你不要自責,這些事情不怪你的,那時候的你也是一個小孩,這個擔子不應該壓在你身上,那樣不公平。”


    “阿白,不要自責。”


    寒風凜冽,刺骨的北風從大堂的門口奔騰的湧進,大堂裏溫著的暖爐似乎都被寒風帶走了殘餘的暖意,言楓緊抱著沈示白,微涼的薄唇在沈示白的眉尾上小心地輕吻著。


    “人的一生總會有各種遺憾悔恨,即使我們不喜歡,但他們就是構成現在我們的一部分,我們的成長,是能直麵過去接納自己。一生那麽長,小小的不開心總會有的,隻要生命中大多數的時光都是快樂的,那就夠了。”


    一陣靜默,時間在不斷流淌著,昏暗之中,在屏風後麵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影緩緩後退,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無聲無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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