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獸人們取火,言楓在部落山腳下挖了幾個坑,做了個火塘,方便取火。


    同時,山腳下的火塘,還能給木棚裏麵的老獸人們取取暖。


    後麵天氣真的冷了,獸人們就去火塘裏取火,在自己的山洞裏生火烤東西。


    有些有雌性和小幼崽的山洞,裏麵的火堆,更是直接一整天地燒著。


    在山洞裏邊生火燒飯,總該是有些味道。


    後麵,言楓就趁著部落裏麵,大家夥都在動工挖山洞,也在自己山洞裏邊多挖了兩個隔間。


    一個拿來放著食物,另一個就放著外麵搬進來的石床。


    風唿唿的吹著,山洞外麵沒有門,一股股的風吹進來。


    石床上,一張獸皮堆到床尾上。


    一個隻有下身圍著藍灰色獸皮的獸人,瑟縮了一下肩膀,意識有些迷糊的動了動,像個小動物一樣,往身旁趴在石床上暖烘烘的金獅懷裏拱了拱。


    感到小崽子一直在往自己的懷裏滾,嘴裏還在哼哼唧唧的。


    言楓半夢半醒間伸出前腳將懷裏的人環了起來,兩具身體貼在一起。


    言楓身體的熱量不斷傳來,小崽子終於是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天蒙蒙亮。


    不過,現在是寒季,天飄著雪,外麵也沒有咕咕獸的叫聲,一片寂靜。


    但是,言楓的生物鍾已經醒了。


    意識漸漸清醒,言楓的手動了動,觸感有些不太對勁。


    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懷裏躺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眉眼舒展著,還在睡。


    嘴唇紅波波的,嘴邊的臉頰上還帶著小小的嬰兒肥,很好看,很可愛。


    至少,在言楓的眼裏是這樣。


    言楓挑了挑眉,這是幻化成功了。


    驀然。


    言楓想起昨天晚上一個勁往自己懷裏塞的小崽子。


    坐起來伸手揉了揉小崽子的頭發,拿過蹬到床尾的獸皮,蓋在小崽子身上。


    頭發的顏色也是獸皮上的藍灰色,很醒目。


    伸手碰了碰小崽子粉嘟嘟鼓起來的側臉,幸災樂禍地小聲說道。


    “叫你一直仗著自己一身毛,就不要蓋獸皮,一身反骨的,受罪了吧。”


    蓋好獸皮,言楓輕手輕腳下了床。


    之前言楓帶迴來的犛牛生了兩個幼崽,兩個都是雄性小崽。


    母牛的奶水很足,言楓就隔幾天的給小崽子擠半桶犛牛奶迴來給他喝。


    開始,言楓是想讓小狼崽子直接喝的,但是,小崽子一靠近犛牛,眼裏哪還有言楓的話,開口就想咬。


    沒辦法,言楓隻能任勞任怨了。


    要真說小崽子想咬犛牛,


    但是吧,每次他跟著言楓去喂它們,還有,言楓在擠奶的時候,他就在身邊站著,也不見他咬。


    言楓看在眼裏,也沒辦法,這崽子就是想折騰自己。


    不過,也沒事,這樣還能一次性多擠一點,天怪冷的,拿迴山洞加熱了,給小崽子多吃幾頓。


    因為那些奶要熱了喝,言楓找了一塊方正的石頭,在中間挖了一個洞,做成鍋的樣子,架在火堆上,方便煮奶。


    後麵有因為小崽子抽條了,隔三岔五的就給他煮骨頭湯。


    一整天飄著雪,山洞外麵幹淨的雪一堆堆堆著,要取水也簡單。


    在山洞外麵挖一坨雪,放一會,就化開一鍋水。


    也不早了,言楓走出裏間,給燒了一夜的火堆加了幾塊幹木塊。


    去放食物的隔間撕了一條獵物的後腿,拿了幾條紅薯土豆,又兜了一小袋板栗。


    走到火堆前坐下,紅薯土豆板栗之類的丟到火堆裏,


    在火堆上麵架了一塊石板,用骨刀將獵物後腿切成一塊塊,丟在上麵加熱了吃。


    剃幹淨的後腿大骨,言楓放在旁邊,留一根給小崽子磨牙。


    其他的丟到石鍋裏邊,等會加一些菌菇之類的調料,能熬一鍋骨頭湯。


    言楓還在忙著,裏間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小崽子快醒了。


    言楓想看看那小子知道自己化形後是什麽反應。


    放下手裏正忙著的東西,快步走到洞口外邊,抓起幾團雪,搓了幾把手。


    甩掉手裏化掉的雪水。


    不過還是慢了一步,小崽子已經醒了。


    言楓進來的時候,小崽子正站在床邊,好像有些不會學人類走路,抬起腳又放下。


    最後,小崽子俯下身,還想像之前一樣四腳著地。


    看到自己的崽子望著自己的腿,一臉不知所措。


    言楓抿了抿嘴,一把將小崽子拉了起來,另一隻手開玩笑地拍到小崽子的頭上。


    “怎麽,傻了。”


    小崽子剛化形,言楓拍他也沒反應,摸了摸被拍得腦袋,抬頭茫然地看著言楓。


    看見小崽子眼裏的不知所措,言楓沒有表現出異樣,笑著說,“看來是真傻了。”


    “來,學著我。”


    說著,言楓雙手半抱著小崽子,一步一步地教著。


    “先來左腳,再來右腳,像我一樣。”


    對,像阿父一樣,我們沒有什麽不同的。


    小崽子眼神明亮了起來,認真地學著。


    一步又一步。


    從隔間走到洞口,再從洞口走到隔間。


    *


    每隔一段時間,部落裏麵就會發放一次食物。


    今天又到了發放食物的時間。


    很早的,部落裏邊的號角再次響了起來。


    一大早,部落裏邊熱熱鬧鬧的。


    和往常地寒季不同,這次的寒季發放食物,是直接發放一段時間的食物。


    獸人們一家子的都來領食物,雄性獸人扛著幾條獵物,跟在他身後的雌性獸人也背著一獸皮袋的紅薯。


    還有些無事的幼崽,在人群裏穿來穿去。


    黑麵站在儲藏山洞口,幫著阿父一堆一堆地分好紅薯。


    突然,白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黑麵,你是在分紅薯果子嗎。”


    黑麵還在數著紅薯,看白癡一樣,瞟了一眼白山。


    “你是眼瞎了,還是在夢遊呢,腦子這麽不好用。”


    我這不是沒話找話嗎,嘴這麽毒。


    聽到黑麵的話,白山有點被氣到了。


    “我腦子是不好用。”


    意識到白山生氣了,黑麵數著紅薯,囁嚅了幾下,“不好意思,白山。”


    白山不是個記仇的人,聽到黑麵道歉了,傲嬌的擺了擺手,“沒事,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說著,黑麵想了起來,站起來在獸皮裏麵摸了幾下,掏出一個胖墩墩的白虎泥塑像。


    抬頭看了一眼白山,“給你,我阿父給你做的。”


    看著跟自己很像的小白虎,白山高興地接了過來,“好好看誒,我長的真好看。”


    聽到這話,黑麵抬頭看了一眼白山。


    圓溜溜地眼睛,灣灣的眉毛,臉頰胖嘟嘟,粉嫩嫩的,有點胖,但也有點可愛。


    白山一把將小白虎泥像戴在脖子上,圓溜溜的眼睛彎彎地,看向旁邊正在分獵物的黑麵阿父。


    “謝謝黑麵阿父,真好看,你真的好厲害。”


    說著,白山又指了指黑麵身前戴著的黑橘色小狐狸,“黑麵那個也漂亮。”


    這句話,黑麵聽了很多次了,沒有理會,繼續數著紅薯。


    以往聽到的都是不務正業,一個瘸腿子也就隻能在家玩玩泥巴了。


    一連串的否定,黑麵阿父已經很久沒再捏過泥塑。


    一時間,黑麵阿父有些無措。


    將數出獵物遞給來領食物的獸人,披著腿走過來,摸了摸白山的腦袋。


    “我也要謝謝你,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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