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著住了?


    像是沉睡了很久的嶽師道,感覺自己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他被一道刺眼溫暖的光弄醒,他的雙眼雖然被綁著黑布,仍然有光芒照射進來,是陽光。


    白天了?


    是李澤雨搞的鬼!他抓住我想做什麽!


    坐在椅子上他忽然奮力全身掙紮起來,椅子也被震得吱吱響。腳步聲響起,有人走近了,但他嘴巴被膠布裹得死死的,發不了聲,而對方隻是將他腳下的繩子捆得更結實,便走了。


    他一個被鎖在屋裏呆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又黑了起來,天花板那裏有燈光亮起來,他舔著口渴幹澀的嘴唇,臉朝著有光源的地方,心裏不斷計算著時間,現在是深夜嗎,他被關在這裏一天了?


    仿佛是被下的藥勁徹底過去,嶽師道的耳朵敏感又清晰的聽到走廊上的徐徐腳步聲,有人開門進來,他這次沒有像開始似的唔唔掙紮。


    有一雙手把他眼睛上的黑布解開了。一道窗簾也接著被拉開了,露出外麵的空曠的夜幕。


    刹那間亮光湧進眼球的刺激,差點讓他流出眼淚,他皺皺閉著眼,緩緩才適應了眼前的亮光。


    果然是他搞的鬼!


    李澤雨就站在他麵前,遮藏不住的憎恨雙目很憔悴,全身透出一股沮喪。


    嶽師道心裏驚詫的看著他,臉上卻不動聲色。感覺他像受到了什麽打擊?深怕他會幹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接著他的嘴巴上膠布被李澤雨撕開。他還從貼牆角的幾張椅子上擱放的背包裏,拿出一份紙張和一支筆來,平鋪在嶽師道麵前的一張桌上。


    整棟大樓真的很死寂沉沉,李澤雨一言不發行動著,右邊窗外隻有偶爾風的聲音,漸漸額頭冒出冷汗來的嶽師道,直直盯著他壓抑地問。


    \"……李澤雨,你這是在犯罪知道嗎,你究竟想幹什麽?\"


    李澤雨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隻是將他雙手的繩索解開。把鋼筆拍桌上後,讓他在一份紙張下方簽字。


    嶽師道遲疑的接過鋼筆,接著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嗬嗬!原來是為了讓他放過楊喜這個籌碼。逼讓他簽下不再追究楊喜打傷自己責任書。


    李澤雨跟以往不一樣,特別著急似的,不停抓著後腦勺的短發看著他:\"隻要你簽了這個,我就放你走\"


    不知道被威脅情況下簽署的任何合同,是視為無效的嗎!白癡!


    嶽師道假意妥協似的點完頭,視線趕緊下垂,要不然他怕藏匿不住他想狂笑的嘴角。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鋼筆頭給拍壞了,他簽了一個字就寫不出水。一旁李澤雨慌慌張張地把鋼筆拿走,將筆頭甩了幾下,走到牆角把背包翻找了一會,沒有找出什麽東西,便疾步到門外實驗室的門上鎖,跑掉了,看上去是要去找另外一隻筆。


    嶽師道的眼神隨著李澤雨的離開後,驟然一變,迅速摸向臀部背後,他的手機很薄,折疊塞在褲子後袋裏,並沒有被發現!


    他第一時間馬上給門口保安室認識的的警衛隊長發微信,讓對方報警後,速速帶人來救他!收到迴信後,卻被手機上方新聞標題給吸引。


    《賢德古典美少女何新月,不懼流言蜚語出行新加隆之旅》!!


    嶽師道鼻翼興奮張大,點開了新聞圖片。的確是何新月低頭從新加隆下飛機的出機場照片。


    他就知道,他的何新月是他眷養的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一生隻能按照他規定的方向飛翔!隻要他牢牢攥住她的養母楊喜在他手上一輩子,她就是他手心的漂亮玩偶,任他擺弄!!


    就在嶽師道沉浸在這失而複返的搖錢樹時,實驗室的門打開後,李澤雨衝過來,很是惶恐,大力奪走他的手機。


    他嘴巴嘖嘖聲地鬆開手,沒有反抗,周身舒暢的靠在椅背上。此刻的李澤雨在他眼中,就像內部虛空的骨架子,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一條臨死前隻能空吠兩聲的病狗而已。


    \"……何新月已經出國了,哈哈哈!她已經出國了,李澤雨啊,李澤雨!你說你一個人瞎jb在操場耍猴戲,還犯險綁架我……\"


    被他知曉了……李澤雨像受到打擊似的的跌坐在地。嶽師道趁機低頭解開腳下繩索,站起來激動亢奮地鼓掌,尖聲譏笑。


    “李澤雨啊你以為你能做什麽?你想當英雄啊!別jb搞笑了!從今天開始你的學籍會被開除,會被抓去坐牢,而你的女朋友何新月依然注定被人睡……\"


    \"讓老師告訴你,記住了,你就是學校裏架構裏,最下層的工蟻還工蟻!!你未來人生還能幹什麽,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你能扳倒我嗎,你能推到我們這些大人物嗎,哈哈哈蚍蜉撼樹!可憐啊可賤啊!你的人生除了失敗還是失敗!你就是個失敗者!”


    嶽師道張開雙手猖狂地笑聲,縈繞在天花板上。像他說的,李澤雨就像輸了似的低頭跪在地麵,晃悠地站起來,一步一頓走過去,滿臉悲涼地凝視著他:\"我求求你告訴我,靈靈學姐是怎麽死的……不是你殺的對不對?\"


    沒有戴眼鏡的嶽師道,是典型的三白的眼,瞳仁吊在上麵。他嘴角勾起,渾身肌肉繃緊,迫不及待的伸長脖子湊在李澤雨耳邊,低聲道出這個冰冷駭人的秘密。


    \"……是我殺的,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她那天就在天台,是被我活生生推下去的……李澤雨!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可誰信?\"他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手指指著天花板失控大笑。


    \"我知道這裏有監控器……可是那有什麽用,我剛才那個聲量,你是錄絕對錄不進去的!哈哈哈哈……\"


    可是下一秒,卻從天花板右上角的音響裏,完美播放了,他剛才在李澤雨耳邊說過的那些話!嶽師道麵色驟然凍結住了。


    (\"……是我殺的,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她那天就在天台,被我活生生推下去的……李澤雨!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可誰信?\")


    李澤雨忽然挺直了身體,抬起雙眼,整個人煥發出不一樣精神麵貌,目光灼灼地瞪著他;伸手扯開自己校服外套的衣襟,裏麵貼了一個硬幣大小的黑片,冷笑著說:\"早知道你狡猾,我在身上也裝了竊聽器——剛才你已經親口承認了你殺人的事實……\"


    \"你設陷阱,你他媽敢設計害我!\"嶽師道下顎抖動齜出牙,撲過去要扯李澤雨的衣領,卻沒想被對方一個側身勾腿,自己差點失去平衡摔倒,他往前飛跌幾步,以平時練芭蕾的足尖撐住,雙手按著在一麵長方形玻璃牆上,才停下來。


    他眼下肌肉抽搐著,陰黑的瞳仁裏,瞬間起了殺人的心!我要殺了他!


    他額頭抵著玻璃,轉過身,視線飛快掠過周圍的一切,衝著李澤雨大聲怒吼:\"你他媽耳朵聾了,我說了沒有人會信你,你聽不懂嗎,你這個白癡!!我是被你綁架威脅的人質,就算被你錄音下來,那又怎樣?我出去照樣可以跟警察說,跟所有人說,我是被你逼害才不得已說出來我是兇手的話!\"


    \"我知道你今天還帶了幾個人在身邊,廣播室裏是聶元對吧,那個孬種……\"他睥睨的衝著頭頂監控器不停拍大腿恥笑,\" 你們都是一條繩上拴的狗沒有用的,他替你作證在法律上不會被承認的,學校裏的校董會的人,那些愚蠢輕易被我糊弄的校長老師、家長同學,他們通通都不會信你的——沒錯!陳靈靈是我殺的,你女朋友何新月是被我強奸了……可你又耐我何!啊我就在你們麵前承認了……你們真是可憐,費勁心思的逼著我,現在我說了,可誰看見了,外麵的人誰他媽能看的見,誰聽見!\"


    嶽師道說完閉上眼,頭靠在玻璃牆上,胸腔裏得意地發出陣陣尖利的笑聲,而耳後玻璃牆裏,旋即有一道簾子被迅速扯開的聲音響起。


    他轉過身,透過巨大玻璃窗,他原本大笑的麵容僵硬住,悚然跌倒,又馬上爬起來,目眥欲裂的看著對麵一個個眼神要活刮了他的人!


    拉開簾子的是學生會長秦以亮他們;坐在會議桌上會四位校董理事們;幾位站在最後麵,叉腰的徐主任領導人;雙手抱臂站在最前頭的副校長左蘇;筆直坐在長桌中心主位置上他的丈母娘柳長韻,以及和她右邊坐著崩潰痛哭的妻子柳玉汝!


    他侮辱得意洋洋的話,已經一清二楚同步播放給隔壁的臉色精彩繽紛的眾人聽。


    “這……這不是真的,現在不是黑夜嗎,他們……怎麽會在這。”


    李澤雨走到窗戶邊,把虛掩的夜幕拉下來,原來是假的,他被綁住眼睛又堵住了耳朵,日夜顛倒,混淆了時間!


    “這裏裝隔音,哈哈哈外麵的人絕對聽不見……”


    嶽師道掙紮後又慶幸的狂笑,這可是他得意之作,從學校申請隔音設備的費用,打著科研生物學業為學生好的名號,為了將來騙來新的獵物,把她們拽入這裏地獄裏,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是嗎,嶽老師!”


    會議室裏的左蘇,拿起一旁學生會副主席狄炎遞過來的麥克風,諷刺的開了口。頭頂廣播聲響起,嶽師道臉色褪盡,他知道自己玩蛋了!


    “是你,是你害我,啊啊啊你膽敢害我……”他癲狂轉身衝過去要掐住李澤雨的脖子,卻被推門進來的秦朗一眾人給集體按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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