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導致直播出現意外,南大直播組發布聲明,停止直播。


    但隔天下午七點,會準時上線剪輯版。


    觀眾雖然覺得官方這個決策很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


    於南大而言,這次公益旅行已經宣傳到位,接下來有沒有直播都不那麽重要。


    *


    早晨空氣清新,秋高氣爽。趁太陽還沒出來,嶽安然六點便出門去村裏溜達,鍛煉身體。


    而葉尤則做了早餐給薑薄月送過去。


    她用木質托盤端了一碗粥和一碗蛋羹,進去時順手關上了門。


    薑薄月正坐在床上看手機,她看見網上那些罵嶽安然的言論,覺得通體舒爽。


    葉尤端著餐食來到她跟前,她擱下手機,手還未接到餐食,葉尤卻先行鬆手。


    啪嗒一聲,餐盤落地,粥和蛋羹撒了一地。


    薑薄月皺眉看她:“西念,你做什麽?”


    葉尤並未去管地上打翻的食物,而是伸手掐住她下巴,在他猝不及防時給了她兩巴掌。


    “替嶽安然打的。”


    打完便如同什麽也沒發生一般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冷漠地扯掉了頭發上的橡皮筋。


    薑薄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兩巴掌扇懵了,還未有所反應,就見葉尤變了一副表情,和那個純真質樸的小村姑判若兩人。


    葉尤把頭發揉散,而後哭著跑了出去。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嶽安然七點往迴走時,在轉角路口遇見洛柯。


    嶽安然見他手上拎著東西,疑惑:“洛老師,你這一大早,幹嘛去了?”


    洛柯把手上提著的袋子拎起來:“嗯,西念說,你喜歡吃紅薯粥。我去地裏刨了幾根新鮮紅薯,打算給你做點粥。”


    嶽安然反問:“咦?不是給那位病號薑老師做的?”


    洛柯否認:“不是。”


    兩人一起往迴走,嶽安然心裏明顯還有怨氣:“是嗎?洛老師就不怕我把你帶進溝裏,連累你一起被罵?畢竟,我是殺人未遂,人品惡劣。”


    洛柯扭過臉看她,目光非常堅定:“我相信你。”


    “啊?你相信我?為什麽?薑薄月可是你的白月光,你這麽快就移情別戀相信我啊?洛老師不會是被我美色所迷,失去了理智吧?”


    洛柯著重陳述:“我和薑老師,隻是同事關係。”


    嶽安然嗤了一聲:“是嗎?我可聽說你你在追她。”


    “那是以前的事。”


    洛柯垂下頭,一陣沉默。


    兩人並肩往迴走了幾步,洛柯突然又開口說:“我從小到大,謹言慎行,對任何事都持中立,沒做錯過事。但是——”


    他頓了一下,才又說:“這件事,的確是我為數不多的錯誤決策。”


    嶽安然扭過臉看他:“你是想說,你追薑薄月是被豬油蒙了心,是她勾引你嘍?”


    洛柯搖頭:“她挖坑,我心甘情願跳,本質是我的問題,不能把責任丟給她。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是我對常識匱乏,見識不夠。”


    這個迴答倒讓嶽安然對他有所改觀。


    她又反問:“所以,你相信我說的,是薑薄月故意欺負我?”


    洛柯點頭:“嗯。相信。”


    嶽安然笑出聲:“洛老師,你人會不會太單純了?你就沒想過,我也會騙你?”


    洛柯沒有反駁,隻道:“我相信你的為人。”


    嶽安然反問他:“那如果你發現,我在騙你,你當如何?要跟我絕交嗎?或者說是,把蘭花螳螂要迴去?”


    洛柯一臉正色道:“如果騙我你能開心,我願意。隻要,”


    他講到這裏,突然頓住。


    嶽安然好奇反問:“隻要什麽?”


    洛柯看向她,滿眼赤誠:“隻要你別跟我絕交就好。”


    嶽安然臉上笑意更深:“我要是跟你絕交,你會難過嗎?”


    男人誠實點頭:“嗯。”


    “為什麽?”


    他的聲音弱了一些:“因為,沒有誌同道合的朋友,是一件很孤獨的事。比起欺騙,我更害怕失去一個伯樂。”


    洛柯說這話時,他們已經到了宿舍門口。


    剛跨進門,就聽見一陣尖銳的慘叫。


    學生們正在院子裏和麵搓饅頭,嚐試自己做早餐。


    由於還沒到錄製時間,攝像機沒開。


    在眾人聽見一陣尖銳的叫聲後,葉尤哭著從薑薄月的獨立房間跑出來。


    小姑娘頭發淩亂,麵色憔悴,宛如受了欺負。


    她跑出來時,踉蹌跌倒,整個人摔在地上。


    離她最近的唐瑜立刻擱下手中的麵,擦擦手過來扶她,一臉關切道:


    “念念,你怎麽了?”


    葉尤抬頭望著唐瑜,一臉委屈,最終忍不住抱住她嚎啕大哭。


    這時候薑薄月跟著衝出來,她一瘸一拐,麵部發青,宛如被誰打過。


    薑薄月指著嚎啕大哭的葉尤,氣急敗壞罵道:“你哭什麽哭?你打了我,你還好意思哭?你這小村姑有沒有素質?你憑什麽打我!給我道歉!”


    葉尤離開唐瑜安慰的懷抱,扭頭看向薑薄月,梨花帶雨哽咽指控:


    “薑老師,我知道你因為我和嶽小姐走得近,你不喜歡我。可我隻是進來給你送早餐的,你不吃就算了,還打翻了餐碗。我隻是問了你一句為什麽,你便抓住我的頭發,在我腦袋上狠狠扇了幾巴掌。”


    她聲音委屈極了,頓了一下,才又說:“我是農村姑娘,不及你高學曆高素質。可是我也是有尊嚴的,我是來照顧你的,但我不是你的丫鬟和奴隸!”


    大家算是聽明白了。


    這是薑薄月欺負了人,還反過來汙蔑人家小姑娘。


    大家聯想到嶽安然,原本還覺得薑薄月汙蔑嶽安然,可能是其中有什麽誤會。


    可是現在,他們對薑薄月的信任,瞬間崩塌,對薑薄月起了厭惡心理。


    先是汙蔑嶽安然,現在又想如法炮製汙蔑一個樸實的小姑娘。


    她是瘋了嗎?


    薑薄月顯然沒想到葉尤會反咬一口,看了一眼眾人,立刻辯解:“不是,我沒有!是她汙蔑我!我有什麽理由去欺負她?”


    她看向葉尤:“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欺負你?”


    這時候嶽安然走上前,擋在葉尤跟前,目光灼灼直視對方:“是啊,你說我殺你未遂,那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傷害的你?”


    薑薄月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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