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思按下了sos報警按鈕等待拖車救援。


    她在車裏拿出一瓶水遞給馬默默,馬默默披著毯子坐在大石墩上,沒有接過張無思遞過來的水。


    張無思在後備箱裏翻出一條本來準備當抹布的幹淨毛巾,淋上一點水,給馬默默擦拭傷口。


    她靠近馬默默的時候,馬默默下意識躲了一下。


    張無思細心的給她擦幹血跡。


    馬默默不看她,身體還在發顫。


    “我。。。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讓我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張無思打破寧靜。


    馬默默這才抬頭看她,但是也沒接話。


    就這?就因為這個原因,又要炸加油站,又要拿刀捅她的。


    馬默默不信。


    在等待救援的過程中,張無思跟馬默默講述了一場末日的夢。


    馬默默聽得愣神,張無思說的好像自己真的親身經曆了一樣。


    夢裏還有馬默默自己,末日裏的馬默默,軟弱又堅強,還有不屈的毅力,無時無刻的訓練,為了和張無思並肩作戰。


    出故障的車,還在那裏打著雙閃,發出刺耳的警報,讓張無思有些煩躁。


    她看著馬默默的臉說,“雖然我這麽說,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哪邊是真實。在夢裏,末日的爆發就是明天,我還是想跟夢裏的時間線一樣,按原計劃去野餐。”


    “你,願意陪我一起嗎?”


    張無思看著此刻的馬默默,還是現在這樣胖乎乎的她好看。


    雖然夢裏的她,瘦下來清秀不少,但肉肉的她,顯得世界更美好了,生活富裕,無憂無慮。


    馬默默傲嬌的哼了一聲,“如果你不會再像今天這樣,我可以考慮考慮。”


    張無思嘴角上揚,“好。”


    馬默默看著麵前的張無思,隻是做了個夢而已,人好像都變得沉穩了一些,都讓她有點看不透了。


    馬默默在心裏腹誹,明天到底去不去呢。


    張無思看見馬默默的眼睛躲閃了一下,輕笑出聲,“放心吧,不會突然噶了你的。但是如果真有喪屍,那可說不定了。”


    馬默默才緩過勁來,又被她嚇得不輕,馬默默咽了口口水。


    “沒事,那就當未雨綢繆了,我們明天買好東西再出發吧。”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張無思迴答。


    第二天一早,張無思提早到了馬默默小區門口。


    馬默默跟夢裏一樣,提了一大堆東西出門。


    不同的是,馬默默打開後車門,發現裏麵已經整整齊齊放好了不少物資。


    對,是物資。


    大到棒球棍,和西瓜刀,小到創口貼,棉簽,紗布。


    食物和水是不可或缺的。


    馬默默手裏的兩大塑料袋,可沒地方放在後麵,隻能坐在副駕駛抱著。


    張無思看見馬默默眼下的烏青,“怎麽,昨晚沒睡?”


    馬默默沒好氣的說,“正常人睡得著?”


    張無思時不時看著時間,但是沒有開車。


    馬默默不解,“不走嗎?還有什麽事?”


    張無思又看了眼時間,“好了,出發。”


    馬默默不停詢問著張無思夢裏的細節,和今天的打算。


    張無思剛剛等了半天才出發,就是因為時間比夢裏早,現在出發,正好能碰到公路上的那場車禍。


    假如真碰到了,她們就不去沙灘公園了,直接迴家,接家人離開。


    夢終究是夢。


    她們提前一些到了那條公路,前方沒有擁堵,也沒有車禍。


    等她們掉個頭迴來,也沒有車禍。


    她們又繞迴去,沒有車禍。


    車開到沙灘公園。


    張無思沒有把車停到停車場,而是可以看到公園的路邊。


    就這樣,兩人沒有下車。


    從天亮等到天黑,直到商販都收攤了。


    馬默默說,“今天應該沒喪屍了,我們走吧。如果你還想印證,我們明天接著來,萬一時間有延遲呢?”


    “你在嘲諷我?”張無思笑著說。


    “沒有,我是說真的,我陪你驗證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馬默默看不準張無思現在的笑,是什麽意思,“你昨天的舉動太嚇人了,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再傷害自己。”


    張無思看了眼馬默默十個手指頭上都貼著創口貼,還有被衣服蓋住,鼓鼓囊囊的手臂。


    “我昨天傷害的是你吧,對不起。”


    馬默默覺得自己可能昨天真的被嚇得不輕,張無思現在跟她說對不起,她都看不出張無思到底心裏在想什麽。


    “你沒事就好,你看看你的臉,差點就要留疤了。”馬默默心疼的看著張無思有點擦痕的左臉。


    “沒事,那我們迴家了。”張無思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好像毫不在意。


    馬默默越發覺得自己看不懂張無思了。


    如果真的不要緊,那她昨天就不會做出那些偏激的事情了。


    馬默默摸著自己手上的創口貼發呆。


    張無思從反光鏡裏看到了,安慰她說,“別多想了,我沒事,我覺得,那就是一場夢。雖然很真實,但人總要迴到現實中來。”


    當天,張無思就跟公司請了年假,下周就不去上班了。


    馬默默也在當天晚上迴家後,就悄悄跟張阿姨通風報信,雖然沒具體說張無思這兩天做了什麽事,但是暗示了要多看著點張無思,她最近心情不好,免得做出過激行為。


    張阿姨是在陽台接的電話,掛了電話後,她看見張無思正在家抱著娃娃玩手機,跟平常一樣,沒什麽區別。


    張阿姨當作平常聊天,問張無思最近工作怎麽樣。


    張無思繼續玩手機,頭也沒抬,“還不就那樣,天天加班。”


    張阿姨接著說,“天天加班,等事情忙完了,找個機會請多休息幾天,跟馬默默出去玩玩,媽媽給報銷。”


    張無思放下手機,“那正好,我已經跟公司請了年假,下周休息,不上班。明天給你和爺爺約了體檢機構,明天去做個體檢。”


    張阿姨想推脫,張無思一句話堵住,“錢已經交了,退不了。”


    “那好吧,明天幾點?”


    張無思暗自歎氣,家長就是這樣,對小孩願意花錢,對自己節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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