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默默繼續說,“晚飯也不是非要吃,她什麽時候醒來都有吃的,我等下給她留熱乎的在空間裏。你先去吃飯吧,我在這裏陪她。”


    馬默默給胡皓使眼色,胡皓先把張阿姨帶出去吃飯了。


    馬默默把張無思翻過來,張無思唿吸均勻。


    把她口紅擦掉,雖說氣色沒有那麽紅潤,但也比開始強,黑眼圈消了不少。


    看見她平緩起伏的胸口,馬默默覺得她沒什麽問題,畢竟張無思睡覺是個雷打不動的。


    曾幾何時,放暑假的時候,馬默默去張無思家找她,給她打電話,敲門,都沒有迴應。


    馬默默在她家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覺得她應該不在家,就迴去了。


    結果前腳剛進自家門,後腳張無思一個電話就call過來,問她在哪兒,自己在房間睡覺,睡太死了什麽都沒聽見。


    自此之後,馬默默再也不突然襲擊,每次都要先線上約好,再來找她,免得又被關在門外半個多小時。


    馬默默給熟睡的張無思蓋好被子,自己也出去吃飯了。


    馬默默剛坐下沒吃多久,馬奶奶就吃完了,把碗放在桌上,對大家說,“我真是老了,做個飯就吃虧了。你們吃完不用收拾,把碗放在桌上就行,我休息一會兒再收拾。”


    胡皓接話,“馬奶奶,你好好休息,我收拾就行。”


    馬奶奶感覺身體無力,朝他擺擺手,“好好好,我先去休息了。”


    馬奶奶說罷,走進了帳篷,馬爺爺隨便吃了兩口,就進去陪馬奶奶了。


    張阿姨還擔心著張無思,不怎麽吃得下東西。


    沒多久,張阿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怎麽也累了,我去帳篷裏看看無思。”


    張爺爺歎口氣,把碗放下,也起身離開了。


    桌上隻剩下馬默默和胡皓,他們安靜的吃飯,都沒說話。


    胡皓剛放下碗,馬默默也把手裏的碗放下,開始收拾桌子。


    胡皓對她說,“不用,把碗放著吧,你進去看看無思和你奶奶。”


    馬默默也不矯情,轉身進了張無思帳篷,胡皓自己一個人收拾。


    ......


    “咚咚”


    一隻手敲響桌麵。


    張無思緩緩抬頭。


    歐月華一臉擔憂的看著她,“你昨晚又加班到很晚?”


    張無思迷茫的眨著眼,嘈雜的背景音,也鑽進她的大腦。


    環顧四周,她正在設計部的辦公室裏,同事們跟往常一樣,討論圖紙,交接工作。


    歐月華的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沒事吧,你睡蒙了?”


    張無思沒迴答,小心翼翼的站起來,摸摸臉,摸摸頭,摸摸桌子,眼神緊緊盯著歐月華和同事們。


    歐月華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你幹嘛這麽恐怖的看著我,有點嚇人。”


    白經理正好在設計部看大家的工作情況,見張無思站起來,兩眼發直,就過來問她,“無思,怎麽了?是遇到什麽難解決的事情了嗎?”


    經理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麽設計難題。


    周圍的人也朝她看過來。


    張無思也仔細看著白經理的臉,張口迴答,“沒有,我就是坐久了,起來活動一下。”


    白經理聽完,也就走了。


    張無思重新坐下,看著電腦屏幕上打開的軟件,還是自己沒做完的設計。


    歐月華在旁邊念念有詞,“雖然每個單時間都很緊張,但圖是畫不完的,不要老是熬夜,對身體不好。”


    不知道張無思聽進去沒有,她正低著頭玩手機。


    張無思拿起桌上的手機,找到她和馬默默的聊天框。


    她們的上一條消息,還停留在張無思自己的那句。


    “我們放假了去野餐嗎?”


    張無思抿著嘴,盯著屏幕。


    思考良久,向馬默默發出兩個字。


    “在嗎?”


    對麵秒迴,“不在。”


    “野餐?好啊,什麽時候去?我想想要帶些什麽東西。”


    張無思看著昵稱下方的,對方正在輸入,腦子有點混亂。


    “我今天不加班,晚上能見一麵嗎?”


    張無思發出消息。


    “喲,大忙人終於不加班啦,好啊,晚上想吃啥。”


    “隨便。”


    “那我去美才上麵看看有什麽套餐。”


    “......”


    張無思看了看時間,現在是2030年3月22日,周五。


    她走到窗邊朝外看,灰藍的天,樓房,車的喇叭聲,街道上走著的人群。


    這裏的一切都令她恍惚。


    歐陽月在她旁邊伸出頭,“幹嘛呢?透氣?”


    張無思問她,“我是誰?”


    歐陽月無語的白她一眼,“豬。”


    “我畫這個圖幾天了?”張無思又問。


    “你說哪個圖,你手上好像有三個圖吧,昨晚加班的你已經交了,是個別墅,加班加點畫了四天,中途還一直改,你昨天還跟我吐槽來著。”


    “昨天我男朋友給我們點的奶茶好喝嗎?你還想不想喝?”張無思說。


    歐陽月不想跟她說話了,走之前說,“你有沒有男朋友心裏沒點數嗎?你是不是加班加傻了。”


    接著手機響了,是客戶打的電話,張無思認真迴答著問題。


    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這是怎麽迴事?


    掛了電話,張無思去廁所,進入隔間。


    關上門,就朝牆壁來了一拳。


    “嘶”好痛,是真牆!張無思看著自己發紅的拳頭。


    她抬頭看著廁所裏,圓圓的白熾燈愣神。


    沒多久,旁邊的隔間傳來屁聲和臭味。


    靠,如果是假的,這廁所味也太細節了吧。


    張無思奔出隔間,洗了手後,跑到大廳唿吸新鮮空氣。


    前台看著張無思一個人站在大廳深唿吸,“無思,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張無思突然捂著胸口,“我好像最近熬夜加班熬多了,我有點喘不過氣。”


    張無思誇張的吸氣唿氣。


    前台趕緊扶著張無思在接待區坐下,“你先坐會兒,你要不今天先迴去?反正明天也休息了,今天就早點迴去休息,周末調整一下。”


    張無思點頭,“好,我坐會兒就去跟經理請假。”


    說著,張無思一副捂著胸口氣喘的樣子,癱在沙發上。


    前台說,“哎呀,你都這樣了,也沒多久就下班了,你先走,等下問起來我幫你說。”


    張無思一邊拍著胸口深唿吸,一邊點頭,“好,我還是先走吧,我有點頭暈,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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