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心情都是愉悅的,錢子羽也想通了,盧克菲爾斯被帶迴國後,隨時都可以打,不急於一時,正如錢馨予說的,去籠子裏打死打活給別人看還拿不到表演費,極不劃算。


    離開的時候,菲爾斯師父叫得特別親熱勤快,極大的滿足了錢子羽的虛榮心,菲爾斯要把自己心愛的跑車送給錢子羽作為他的旅行座駕,錢子羽費老大勁才憋出來:“盧克,我不是十八歲,在我們國家,小孩子,不能開車的。”


    菲爾斯表示愛莫能助,要帶他出去逛逛,看看山姆國的年輕人都在怎麽玩,錢超把一個玉佩交給錢子羽,輕聲說:“去吧,帶著他,我能隨時找到你,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往玉佩裏注入一點點靈氣我就知道了。”


    “嗯?這麽神奇的嗎?老爸,這是什麽功夫?”錢子羽這下連出去玩的心思都沒有了。


    “去吧,這個要很久以後才會教給你,現在你學不了。”錢超實話實說,因為他現在也教不了,錢超對菲爾斯說道:“盧克,你的師父還未成年,不能帶他去酒吧和夜店,不然他當眾打你可不好看。”


    當小伶把錢超的話翻譯給菲爾斯的時候,他用力的把手舉到額前保證道:“絕對不帶師父去喝酒、抽煙和吸毒,不然您就把我捏碎了。”


    盧克帶著未成年的師父一路狂飆,直到海灘。菲爾斯下車打開,把鞋襪脫下來扔到座位後麵,錢子羽當然看出來了,這家夥是要帶他去海邊,也脫掉鞋襪扔進車裏,兩人就赤著腳向海灘跑去。淩晨的海灘,除了蜷縮在防浪牆下的流浪漢就沒有什麽人了,錢子羽去過銀灘,這個大城市邊的海灘帶給他的還真沒有太多美感,海風吹來的不止有鹹味,還有機油味,光線不好也看不出水質是否夠幹淨。菲爾斯在海水與沙灘的交界線上一頓狂奔,錢子羽也不追,菲爾斯跑遠了再跑迴來,然後再跑遠,讓錢超感覺好像帶著一隻狗在海灘上……


    終於,菲爾斯遠離海水,在沙灘上一個長椅上坐下來,用盡可能簡單的英語對錢子羽說“師父,我真羨慕你。”


    “你想說什麽?說吧,我聽著,”然後用母語補了一句:“雖然不一定聽得懂。”


    然後錢子羽就斷斷續續的聽到以下內容,並不是菲爾斯結巴,因為中間有好多內容錢子羽根本沒聽懂,就留空了。


    “我從小在‘死納姆’長大,有一次我們幾個去同學家裏玩,他家裏有一台二手電腦,是他爸爸撿迴來的,我們在電腦上玩坦克大戰,有一個比我們大一些的同學修改了遊戲,把我們的的零花錢都贏走了。我們和你不一樣,可以跟爸爸要零花錢,我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誰,我媽媽有時候能接到客人,會給我們吃點好的……我們的零花錢都是去餐飲洗盤子、幫有錢人家修剪草坪掙來的,那家夥把我們所有人的零花錢都贏走了。當我發現他的秘密之後,我也開始修改遊戲,但那時候我什麽都不會,隻能在學校圖書館裏學習了兩個月,在那兩個月裏,凱文米特尼克成了我的偶像,終於我贏迴了我的零花錢,但是我遵從偶像的教導,從不贏其他夥伴的錢,後來我也修改其他遊戲,也幫助別人查找蟲子,掙了些錢才買了自己的電腦,那時候我已經是8年級學生了,再上一年學,我就不能再上學了。除非我攢夠了錢。”


    兩人靠在長椅上,誰也沒有看誰,錢子羽知道這個時候不合適去安慰這個大齡徒弟,靜靜的聽他說著,聽不懂的也不追問,其實連貫一下,大概意思還是能懂的。


    菲爾斯繼續說著:“就在我準備爭取就讀公立高中的時候,我的母親被客人打死了,我明明知道那個人是一個和我們一樣的窮光蛋,警察查了半年卻杳無音訊,連我都知道那個王八蛋在一家酒吧裏打拳,每天都能為富人們贏不少錢,既然警察不願意抓他,我就隻能拚命訓練,準備自己上場打死他,但是沒有人教我,我還要為填飽肚子奔波,終於在一個ufc訓練館找到了一份工作,因為我沒達到法定年齡,訓練館不能給我發工資,但可以給我提供食宿,哦,就是現在我的那個訓練館,前段時間他們經營遇到了困難,我就把它買了下來,我就是在那裏學習了博擊,我成年之後就可以給一些客人當陪練,其實我也是在拿他們當陪練,不過是他們找陪練花錢,我找陪練掙錢。


    “我就在這個訓練館裏,直到23歲那年,那一年我挑戰了那個人渣,本來我可以在八角籠裏打死他的,但是我並沒有,我打斷了他的雙腿,讓他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那一場贏比賽我得了一筆不小的獎金,用這筆獎金開了個小公司,一個隻有我一個人加上一個兼職會計師的小公司,把我這些年練拳空餘時間學習的的it技術具現成了一套網絡安全工具,我本來就不懂得經營,發布在網上的時候就希望有大公司看上來買走,沒想到看上我這套軟件的並不止有一家,幾家競爭下來,我就掙了一大筆錢。但是那以後,我並沒有擴張我的公司,到目前為止,我的公司也隻是多了一名女接待員,而我繼續在訓練之餘完成我的夢想,追逐我的偶像。但是由於出售軟件後的協議,我不能再在安全方麵發展了,我開始挑戰新興技術,各種都會嚐試,但我從未間斷過訓練。


    “我知道ufc的那一套,我雖然玩得很熟練,能輕鬆獲得高分,但麵對真正的敵人,而不是拳台上的對手的時候,我會死得很快,這世上還有很多能力是我所不知的。所以我一直在學習拳擊、武術、柔道等一切我見過或者聽說過的格鬥技術。


    “在走進punch cage酒吧之前,我是很有信心的,直到你爸爸露出那一手,我才知道,我對力量, 一無所知。”


    錢子羽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讓老爸跨越半個地球來尋找的高級人才,居然經曆著這樣的童年,經常在網上看到一些山區裏的孩子過著貧困的日子,他也曾動過惻隱之心,一直認為自己對他們有心無力,但是從沒想過城市裏的孩子要靠自己掙零花錢,靠自己解決一日三餐,還要為找到一份沒有工資隻管住宿的工作感激一生。也不管菲爾斯多大的個子,一把摟過他的頭按在懷裏,還是先安慰一下吧,把自己都聽哭了,這孩子太可憐了。“盧克,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會教給你想要的力量,但這個在山姆國學不會,你一定要在我們那裏才可以,至於為什麽,等到了你才會知道。”


    菲爾斯想抬起頭來,被一個體重不到自己一半的小孩抱在懷裏,他有點尷尬,雖然天黑,也沒有人看到,但是掙紮了好久,沒能起來,因為錢子羽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過的樣子。


    直到錢子羽認為自己的臉上再也看不出來之後,菲爾斯才被錢子羽扶正坐起來,他早就放棄掙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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