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酒水下肚,吳番早就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白姌伸手在男子眼前晃了兩下:“吳公子?吳公子?你喝醉了。”


    吳番搖晃著腦袋,打了一個酒嗝:“本公子……嗝……沒有醉,美人快給我倒酒!”


    話剛說完,他腦袋一歪,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廂房裏彌漫著熏人的酒氣,惹得白姌黛眉微蹙。


    她從袖中掏出一瓶藥,扔給了明雪:“把這藥給他吃了,之後去喊他家小廝過來。”


    “是,奴婢遵命。”


    明雪打開藥瓶,倒出一顆藥丹塞進了吳番嘴裏,轉身走出屋子,下樓去喚小廝。


    白姌迴到自己的閨房,走在屏風之後,換掉了身上的衣衫,踏進了浴池之中。


    溫熱的水中漂浮著大量花瓣,帶著淡淡的清香。


    她靠在浴池旁,抬起皙白的胳膊,拿起台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碧螺春茶水。


    白姌眼角微微上揚,迴想起剛才那瓶藥丸。


    此藥並無毒,若是吃魚肉,可能就出現發熱咳嗽,短短半個月神不知鬼不覺就死了。


    若不是人多眼雜,她可能會采取更直接的方式,殺人滅口。


    ————


    “聽說吳番在家裏突然暴斃,滿臉生瘡,渾身帶著惡臭。”


    “果真是報應來了,上天都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


    “事情鬧得有點大,聽說陛下讓東廠西廠同時查一下……”


    白姌正坐在茶樓聽說書的,隔壁桌的幾個人在討論吳番之死。


    “小姐,黃金一百兩到手了。”


    明雪端起一杯茶水喝點,拿起桌上的瓜子磕了磕。


    白姌抬起眸子淡淡然:“錢不多,夠買胭脂水粉的,等下去商鋪逛一逛,看看是否有喜歡的。”


    她粉唇慢慢勾起,帶著一絲水光的唇上塗抹著漂亮的口脂,整個人坐在哪裏都是被關注的重點。


    “好啊好啊,都好長時間沒出去采購了。”明雪激動地搓了搓手,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付完茶水錢,主仆二人就去了京城最豪華的宮廷禦泥鋪。


    裏麵的胭脂水粉全都是上等,價格也不便宜。


    白姌先逛了逛一樓的珠釵,在看到一隻白玉蘭花簪,就停了下來。


    她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似乎在哪裏見過。


    “好漂亮的玉簪,本公主要啦。”


    洛妙妙看著那漂亮的玉簪,直接上手想要奪過來。


    還沒碰到簪子,白姌就往後退了幾步。


    她拿起手帕捂著嘴,溫柔淺笑:“不好意思,這玉簪是我先看上的。”


    先來後到懂不懂?!


    白姌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上等江南祥雲錦用金線繡製的襦裙,舉手投足都自帶貴氣。


    就是有些囂張跋扈,看中的東西二話不說就想搶過去。


    “大膽!公主殿下看上的東西,你一個平民膽子好大,也配和公主搶?”


    洛妙妙身上的貼身宮女紅棗,滿臉諷刺地盯著白姌的臉頰。


    白姌不以為然,收迴嘴角的笑意,淡淡道:“公主又如何?買東西講個先來後到懂不懂?”


    原來她就是世界女主洛妙妙,那個謝青賜心心念的女子。


    她看了看長得也就一般,頂多算的上清秀。


    “你……”


    “紅棗你先退下。”


    洛妙妙示意她躲開,走上前,似笑非笑看著白姌:“不知這位姑娘可否割愛,你買的時候什麽價格,本公主三倍價錢買過來。”


    下個月可是君督主的生辰,母後交代她準備好東西,才能討好他。


    如今天下局勢大變,陛下為了削弱宰相權利,設立了東廠、西廠和錦衣衛,各司其職。


    其中東廠權力最大,也是所有官員最忌諱的地方。


    再加上君衍做事手段快狠準,非常不講人情。


    越來越多的人想要他的命!


    白姌停頓了片刻,微微愣了一下,笑道:“五倍價錢,我就賣給你。”


    “好,五倍就五倍,紅棗去付錢。”


    洛妙妙絲毫沒有猶豫就買了下來,帶著滿意的玉簪離開了店鋪。


    白姌顛了顛手裏的錢袋,少說有幾百兩銀子。


    那玉簪頂多三十兩銀子,這下直接賺大了。


    她勾起唇角,心情很好,又去二樓逛逛胭脂水粉,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


    三樓的欄杆上旁,立著一個陰柔的美人,他單手背在後麵,收迴看戲的目光。


    “掌櫃把前幾日進的白玉梅花簪拿出來,送給剛剛那位姑娘。”


    君衍另一隻手把玩著手裏的核桃,清冷的眸底忽明忽暗。


    “啊?”掌櫃刹那間恍然大悟,點頭哈腰,“督主您放心,奴才一定親手送到那位小姐手裏。”


    偷偷地,他心裏早就翻起了千層浪,不敢置信主子會送一位姑娘發簪。


    君衍輕聲“嗯”了一下,看了一眼經過二樓長廊的倩影,轉身就下了樓,從後門離開了。


    禦泥鋪可是君衍私底下的一家商鋪,也是最賺錢的一個。


    對於剛剛說的價值不菲的和田白玉簪,君衍也毫無心疼就送人了。


    “什麽?這是送給我的?”白姌看著掌櫃拿過來的玉簪,滿頭霧水。


    平白無故送東西,不會是什麽騙子吧?!


    掌櫃輕笑一聲,立即解釋:“小姐別害怕,今日你是第九十九個客人,本店將會免費送其一份禮物,還請小姐收下。”


    主子不讓說是他送的,隻好找個奇葩的理由。


    “……”白姌抽搐著嘴角,恢複如常,“那就謝謝掌櫃了。”


    接過玉簪後端詳了片刻,就直接放在了袖子裏。


    逛了一天,有些累了,白姌剛迴到春樓裏,就躺在澡桶裏泡澡。


    突然,從窗戶外跳進一個黑衣人,直接跳進了白姌的浴桶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嘴巴就被捂住。


    “噓,別出聲,否則你的小命不保。”男子故意壓低聲音,也聽不出是誰的嗓音。


    白姌眨巴著眼睛,認真地看著他的眸子,有些哭笑不得。


    這不就是君督主嗎?


    隻為蒙住半張臉,她就不知道他是誰了嗎?


    白姌淡定地拿下捂住嘴巴的大手,也不管君衍冷冰冰的眸光,嗤笑一聲:“督主夜探小女子閨房,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嘖,長得還挺好看。


    白姌大膽地往前湊,滑嫩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似有若無地撩撥。


    君衍垂眸看了一眼,眼眸又沉了幾分:“還請姑娘自重,否則你的手可就沒了。”


    他嫌棄地握著白姌的手腕,將她扒拉開,剛想跳出浴桶。


    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君衍聽覺極佳,也猜出是那些追殺他的人。


    “姑娘,還請再幫一下忙。”


    白姌開口想拒絕,手臂就被他拉住,身上也披上衣衫外套。


    一個天旋地轉,兩人就躺在了床榻之上。


    君衍撩起被褥蓋住兩人的身子。


    他手撐在她腦袋兩側,二人姿勢非常曖昧。


    白姌躺在那裏,紅唇勾起,似笑非笑望著眼前的男子。


    那完美的側顏還真是勾的人心癢難耐。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君衍的喉結,手指還沒碰到,就被他直接抓住。


    “大膽。”君衍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怒火。


    這女子還真是放肆的很,一次兩次往他身上靠近。


    白姌挑挑眉,小聲說:“嗬,督主還真是兇啊,若是小女子一受驚,喊了出來,你猜後果是什麽?”


    被褥裏,兩人距離很近,白姌唿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梅花香,漸漸鑽入他的鼻腔。


    “你……”君衍有些震驚,微微吐出一口氣,冷笑一聲,“哦?你不是想叫嗎?本督主成全你!”


    白姌還沒反應過來這話中之意,就感受到腰上熾熱的手掌。


    “登徒子……哈哈哈哈……”


    她被點了笑穴,整個人趴在君衍懷裏咯咯笑個不停。


    這也太過分了。


    君衍似乎心情不錯,眯了眯眼睛,望著身下之人的臉頰。


    他輕輕勾起白姌的一縷發絲,放在手指上來迴纏繞,帶著一絲淡淡的氤氳氣息。


    “乖,喊出來……”


    君衍豎起耳朵,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越靠越近,立刻解開了白姌的笑穴。


    他爽朗一笑:“美人,你還真香啊……”


    白姌瞪了他一眼,感受到手腕上命門被他緊緊抓住,不得不羞著臉,嬌哼起來:“公子討厭,你一點都不憐惜人家了~”


    女子的撩人笑聲,弄得君衍有些不自然。


    他另一隻手撐在塌上,讓兩人的距離稍稍遠一點。


    突然,房門被一群人撞開,裏麵的香豔畫麵更讓人看的流鼻血。


    搖晃透明的紗簾下,兩個人躺在被褥之下,伴隨著美人的嬌聲,不用想也知二人正在……


    “這裏真的沒有你們要找的人,可別嚇壞了我的客人啊。”


    樓媽媽甩著小手絹,扭著腰肢跑了過來。


    帶頭的士兵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屋裏的人,就退後了一步。


    “走,去別處找找!”


    看著一群人下了樓,樓媽媽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想幫白姌關上房門。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們……”


    就被眼前的畫麵嚇得大叫起來。


    她的搖錢樹被人沾染了,如何是好啊!


    白姌偏了偏頭,莞爾一笑:“樓媽媽能不能先出去?順便幫門合上。”


    樓媽媽氣急敗壞,跺了一下腳:“辦完事後,過來找我,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話,她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白姌推了推身上的男子,麵無表情,語氣生硬又疏離:“督主可以放開了吧?”


    抓的那麽用力,手腕差點就骨折了。


    果真是太監,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多謝姑娘。”君衍從床榻上跳了下來,還非常體貼幫她蓋好被子。


    畢竟此時白姌可是什麽都沒穿,就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


    君衍耳垂紅得充血,幹咳一聲:“這是五千兩銀票,就當謝禮,後會無期。”


    男子轉身就跳出窗戶,消失在黑夜裏。


    白姌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把玩著手裏的上等檀香木製作的令牌。


    明雪剛從廚房拿夜宵,就聽到自家小姐屋裏有男人。


    她著急地跑上樓,剛打開門,就聽到白姌低聲嘀咕幾句。


    “以為五千兩就能打發本小姐,真以為我的身體白看的,就算是太監,也不能如此無禮!”


    “什麽?小姐你被男人看光了?快告訴明雪是誰?我要挖了他的雙眼……”


    明雪怒氣衝衝地對著空氣抓了幾下,簡直可愛死了。


    白姌看向她,唇角露出淺淺一笑:“那……你不是他的對手,若是跑去挖他眼睛,你可能會一命嗚唿哦~”


    君衍這人深藏不露,就剛剛兩人貼的如此近,她都沒感受到他強大的內力。


    明雪擔憂地皺巴著臉:“那也不能讓小姐您受委屈啊。”


    白姌笑道:“好了,別擔心,我自有辦法宰他一頓。”


    她手中這塊令牌恐怕就價值不菲,到時候去拍賣樓賣掉,肯定不止幾千兩黃金。


    銀票哪有黃金值錢啊。


    明雪歎了歎氣:“行吧,明雪聽小姐的。”


    白姌撇了她一眼,又望了望身上的衣衫。


    “明雪,去給我拿一身衣衫來,剛才的都濕了。”


    “是,小姐。”


    明雪委屈巴巴地癟了癟嘴,從衣櫃裏拿出一身幹淨的袍子,幫白姌穿上。


    此時,君衍剛迴到東廠,坐在書房裏。


    不經意間摸了摸腰,卻發現腰間的令牌不見了。


    他腦海裏飄過一張漂亮的臉蛋,薄唇微微上挑:“嗬,偷東西的手法還挺熟練。”


    文七走了進來,就聽到督主低笑聲,嚇得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畢竟,督主一笑,必有人命送黃泉。


    “主子,手下已經查明,此次吳番死因是因為食物中毒。”


    他單膝跪在地上,尖細的嗓音帶著一絲顫抖。


    君衍收迴嘴角那一抹笑意:“哦?那就去把查到的消息告訴吳大人,順便告誡他,別什麽小事就鬧到陛下麵前……”


    至於是人有意為之,還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他也隻是走個過場。


    “手下明白。”


    文七點點頭,地上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書房。


    君衍單手撐在下頜處,似笑非笑看著搖曳的燭光,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他的東西也敢偷?


    不過,他想著想著,目光有些怪異。


    看了看褲腿,立刻翹起了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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