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得很快,陸淩整個人被他拖著走。


    等到了練武場。


    蕭鈺安一把將他扔到了地上,惡狠狠地盯著他。


    陸淩伸手做了一個阻止向前的動作,抬頭看了一眼他。


    隻見他這好兄弟麵色陰冷,如十二月寒冰。


    “兄弟啊,你等、等一下,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陸淩這才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來,頻頻後退。


    “別問,打完架,你就知道你錯哪裏了!”


    蕭鈺安扯了扯衣領,將馬甲裏的襯衣袖子捋了上去。


    他薄唇彎了起來,似笑非笑地望著麵前的男人,朝他勾勾手,“是男人,就打一場。”


    這一次直接關乎是不是男人的尊嚴了。


    陸淩停下後退的腳步,將臉上的眼鏡摘下來,伸手將額前的碎發往後一撩。


    “嗬,來就來,我怕你啊!”


    於是,兩個男人拳腳相向。


    蕭鈺安嘴角勾起,每一拳都朝著陸淩的臉去,氣得陸淩牙癢癢的。


    這人什麽意思啊?


    嫉妒他帥氣的臉蛋兒!


    “蕭鈺安!打人不打臉,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哦?是嗎?”


    蕭鈺安挑釁地朝他挑眉,手上的拳法更快、更準。


    路過花園的孫副官,都能聽到練武場一陣陣鬼哭狼嚎。


    慘了。


    還好他跑的及時。


    兩刻鍾後。


    陸淩捂著嘴角的青黑一片的傷,右眼也變成了熊貓眼,整個人看起來慘兮兮的。


    他指著蕭鈺安的鼻子,冷哼一聲。


    “我又不知道你在幹正事?誰知道你真的有女人了,還藏得這麽緊。”


    今日出門他就該看黃曆,不然也不會如此倒黴。


    蕭鈺安覺得打了一場架,全身都輕鬆了很多,把火氣發泄在拳頭上,也是一種舒緩方式。


    他拍了拍陸淩的肩膀,一臉帶笑,望著他痛的呲牙咧嘴的。


    “走,帶你去上藥。”


    蕭鈺安收迴臉上的笑意,瞄了一眼遠處的烏雲,看來這林城的天要變了。


    **


    白姌披著蕭鈺安的外套,就跑迴了旁邊的院子。


    剛進屋,就看到在那裏吃點心的小蘭兒。


    她轉過頭一臉高深莫測地挑眉:“小姐,體驗如何啊?”


    白姌可是整整三個小時,都待在九爺房裏,一出來還披著他的外套。


    肯定異常的激烈。


    “……”白姌淡然地進了房間,傲嬌地仰著小臉,“不告訴你。”


    話音剛落,她推開自己的臥室,將門立刻關上。


    整個身子靠在門上,緊緊捂著心口,放著像小兔子一樣的心髒蹦了出來。


    剛才就差臨門一下,一股不上不下的感覺。


    那種曖昧橫生的氛圍裏,她早就是香汗淋漓的,如今渾身黏糊糊的,看來要先洗個澡才好。


    白姌緊緊攥著小粉拳,將那個打攪她和蕭鈺安的家夥,在心裏臭罵了幾百遍。


    “主人,幹嘛這麽大火氣啊?”


    小圓圓剛從小黑屋裏出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一臉茫然地歪著腦袋,看著滿臉酡紅的白姌。


    心裏著實有幾分好奇。


    白姌:“……”


    小圓圓看著主人往浴室裏鑽,並沒有多大興趣和它說話。


    它也就默默地鑽進小黑屋繼續睡覺。


    這邊。


    正堂裏。


    陸淩捂著臉蛋,一邊哀嚎:“輕、輕一點,我的臉啊,是不是毀容了?”


    醫生眉頭緊鎖,被他吵吵鬧鬧的聲音吵得頭疼。


    “陸少爺放心,這淤青過兩日就沒事了。”


    聽到醫生這般說,陸淩終於鬆了一口氣,捂著臉看向一旁打完他,淡定喝茶的男人。


    等醫生上完藥,拿著藥箱出去後。


    陸淩來到了皮沙發上坐了下來,敲了一個二郎腿,端起茶幾上的熱咖啡,喝了一口。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我早就和你絕交了!”


    哪有人下如此狠手的?


    果然陷入情網的男人不好惹。


    尤其是蕭鈺安這種擁有女人過敏症的人,更不好招惹。


    他也為他高興,好兄弟終於找到命中注定那個人了。


    可以和正常的情侶一起吃飯、約會、親親、抱抱、睡覺覺……


    蕭鈺安把玩著手裏新買的紫砂杯,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打量自己的發小。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他這麽一提醒。


    陸淩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不小心碰到到了傷口,疼得他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他將咖啡杯放到碟子上,揉了揉嗓子,幹咳兩聲。


    “這個月十九,我爺爺七十大壽,你記得要來啊,這一次邀請的人中可是有晉城白家白司令,也就是我爺爺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忘年交,我和你說……”


    蕭鈺安聽到這件事,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


    晉城白家?


    嶽父大人要來啊。


    “到時候我會去。”


    蕭鈺安留下這句話,就準備去找白姌商量這件事。


    留在正堂的陸大少爺一臉懵逼,看著他快速消失的背影。


    何時鈺安變得如此魯莽?


    **


    剛迴到府裏,閔菀菀直接撲了過來,整個人掛在蕭銘澤身上。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將她慢慢從身上弄了下來。


    “銘澤哥哥,你怎麽才迴來啊?”


    閔菀菀委屈地低著腦袋,不定地絞著手裏的帕子,望著地上的石子路,心裏意外地難受。


    她聽說蕭銘澤已經被小舅舅的生意獨攬了。


    現在他成了林城三大巨頭之一的五爺。


    蕭銘澤麵色一冷,瞥了一眼麵前哭哭啼啼的女人,嫌棄地笑了一下。


    “我去哪裏還需要和你說?你在這後院好好呆著,至於婚禮什麽的一切從簡,我忙的很,沒時間弄這些。”


    留下這句話,他甩手直接去了書房。


    閔菀菀眼角的淚水就像不斷線的珍珠,一顆一顆不停往下流。


    她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本以為蕭銘澤和其他男人不一樣,沒想到他比任何人都要狠心。


    將小舅舅的那些鋪子占為己有,連小舅舅也不知去向。


    蕭銘澤隻是和她說秦爍沾了大煙,整個人縮在屋子裏不出門,抱著煙袋哪也不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秦爍會沾上大煙完全是蕭銘澤偷偷搞的鬼。


    短短幾日。


    這林城的天說變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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