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緊閉著嘴巴,不肯鬆口。


    下一秒,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製住她的腦內裏的神經,她不受控製的將自己的腦袋往牆上撞。


    疼,好疼,太疼了……


    徐澄把自己的頭撞得頭破血流,她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大腦似乎被另外一隻手掌控了,身體也不受自己控製,隻有疼是真實的。


    她疼得渾身抽搐,受不了的尖叫一聲:“我說,我說我說!”


    身體的掌控權迴到她手裏,徐澄停下撞牆的動作,她抱著血淋淋的額頭,看著黎青的眼神像是看見惡魔。


    “你你你……”她說話都在顫抖,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誰?你不是我婆婆,你怎麽會……”


    黎青聽得厭煩了,神色冷漠:“桑桑去哪裏了?”


    徐澄對上她的目光,打個顫,結結巴巴道:“她跟一個男人走了。”


    “男人?”


    “對啊。”徐澄語氣嫌惡:“我都說了女娃留不住,現在這麽小就會跟著男人跑,以後長大還得了。”


    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黎青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把她臉扇歪:“嘴巴給老娘放幹淨一點!再讓我聽見你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我撕爛你的嘴!”


    徐澄被打怕了,她額頭還在冒血,臉又挨了一巴掌,眼裏都帶著驚懼,她不敢再多說了,捂著臉:“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說了。”


    黎青道:“你看見那個男人長什麽樣了嗎?”


    徐澄道:“我怎麽……”


    又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徐澄疼得捂住兩邊臉,話鋒一轉:“他長得挺高的,也挺好看的,戴著一副眼鏡。”


    僅憑隻言片語,黎青就能鎖定人了。


    ——傅潮生。


    如果是傅潮生,他是怎麽讓桑桑跟著他走的?


    黎青看了一下齊桑桑的定位,齊桑桑的位置在變動,但變動不大,都在基地裏轉動。


    黎青跟著定位,下樓。


    基地人來人往,巨大的防護罩罩在空中,撐起一片避風港。


    異能者穿著防護服,在四周巡邏。


    黎青躲過警衛,跟著定位點走。


    最後,她停在了一棟大樓前,大樓外都是巡邏的人員,人人都帶著一把槍,大樓被封鎖得嚴嚴實實,隻有送吃食的人才能進去。


    黎青看了一眼大樓前的牌子:基地實驗室。


    傅潮生是實驗室的人,這棟大樓裏集聚了全國各地活下來的精英人才。


    所有人力財力都是為了讓實驗室留的研究成員研究出喪屍病毒的解藥。


    黎青不知傅潮生怎麽把齊桑桑帶進實驗基地的。


    但她知道,不能把齊桑桑留在傅潮生手裏。


    係統納悶:“那你準備怎麽辦?”


    黎青沉吟片刻,突然衝上去,抱著警衛的腿:“救命啊——”


    警衛被嚇一跳,槍都拿出來了,察覺黎青是個普通人,立馬把槍收起來:“幹什麽!”


    黎青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又哭又喊:“救命啊,我的孩子沒了,我的孫女被人拐走了!”


    基地就這麽大一點,鬧出的動靜自然也引得不少人看過來。


    現在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鬧出一點動靜都能讓人感到驚慌,也可能會出亂子。


    警衛嚇得不行:“老人家,你慢慢說。”


    黎青哭著道:“你們實驗室裏的人把我孫女抓走了!把我孫女還給我!”


    警衛:“不可能!你是不是搞錯了?”


    黎青一個老人抹著淚:“沒有,有人親眼看見傅潮生把我孫女帶走了!”


    警衛聽傻了,幾個警衛麵麵相覷,傅潮生在基地也是十分有名的。


    一個老人家實名舉報傅潮生,那還真有可能。


    幾個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去找了警衛長。


    係統有點懵:“不是?你直接舉報傅潮生?”


    傅潮生可能都沒想到,黎青的反擊如此的……樸素?


    傅潮生確實沒想到。


    他被警衛找上的時候,神色一僵,再一看身後的黎青,頓時就明了。


    他皮笑肉不笑道:“一場誤會,我並沒有見過這位老人家的孫女。”


    黎青就知道他不會這麽輕易把人交出來。


    她哭著抹淚:“我兒媳親眼看見的,不會有錯的。”


    警衛又依言把徐澄帶過來,徐澄對上黎青的視線,就抖成了篩子,連忙點頭:“是,我親眼看見的,就是他帶走了桑桑。”


    傅潮生神色自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到底什麽意思,但我確實沒見過您的孫女。”


    他坦然道:“你們可以在我的實驗室裏搜,如果能搜出來,任憑你們處置。”


    他太鎮定了,黎青目光沉沉地盯著他。


    傅潮生微笑與她對視,似乎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老人家。


    警衛說:“冒犯了。”


    他們在實驗室搜了一番,連帶著去傅潮生的宿舍也找了一圈,什麽都沒有發現。


    黎青的臉色越來越冷,她和傅潮生冷冰冰的對視。


    傅潮生朝她揚起一個勝利者的笑容:“這位老人家,你可能真的搞錯了,你們打擾到我做實驗了,還請離開。”


    警衛:“抱歉,傅博士,打擾了。”


    他們把黎青架出去,嚴肅認真道:“老人家,我們看你年紀大了,這次就不和你一般見識,這種事以後別再犯了。”


    黎青抹著淚,哭哭啼啼道:“不好意思,是我搞錯了。”


    或許是聽見黎青的道歉,傅朝生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黎青轉身,走出實驗基地,徐澄哆哆嗦嗦的,離開基地就狂奔迴了宿舍。


    殷斯爾就在實驗基地裏,他似乎聽見風聲,從樓上下來找黎青,出聲道:“怎麽了這是?”


    黎青捂著臉,哭得肩膀顫抖:“桑桑被人抓走了。”


    殷斯爾的金發微微飛揚,露出他碧綠的眼睛,他有混血基因,看起來像漫畫裏的少年。


    此刻,他眉頭輕蹙:“怎麽迴事,你慢慢說。”


    黎青道:“是傅潮生,我們昨天一起出任務,但不知道桑桑哪裏得罪他了,他把桑桑帶走了。”


    殷斯爾知道傅潮生,那個十分有聲望的傅博士,他沒有懷疑黎青話裏的真實性,他道:“難怪,我第一眼見到他就感覺氣場不和。”


    殷斯爾道:“我爸媽和他關係一般,他在實驗室裏喜歡獨攬大權,沒有合作精神,話還挺少的,有些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黎青深有同感的點頭。


    殷斯爾思索著:“你找警衛,都沒找到桑桑,那可能桑桑被他藏起來了。”


    黎青道:“你知道他能藏到哪裏嗎?”


    她剛剛去傅潮生的實驗室,定位顯示和齊桑桑靠得很近,但卻像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怎麽都觸摸不到。


    殷斯爾搖搖頭:“不知道,我進實驗室不久。”


    黎青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片刻後,她猶豫道:“你說我能進實驗室嗎?”


    殷斯爾愣了一下,他擺擺手:“應該不行,實驗室是重要基地,尋常人是不能進去的。”


    “求求你。”黎青聲音低落下來:“殷斯爾,你幫幫我吧,我找不到桑桑,我也不活了。”


    殷斯爾對上老婦人那雙無助的眼神,心忍不住一軟。


    在聽見黎青說她不活的時候,殷斯爾更是渾身一震。


    他實在很難想象,原來有親情能到這個地步。


    他對親情的見識很淺薄,他一度認為他父母隻是生下他,當做完成一個任務,隨後奔波兩地。


    此刻,他忍不住為黎青和齊桑桑的感情而動容,也有些羨慕。


    他握緊拳頭,道:“好,我答應你,我迴去找我爸媽,我會盡力幫你。”


    黎青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謝謝你,殷斯爾,太感謝你了。”


    殷斯爾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事,你先迴去好好休息,桑桑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的。”


    黎青抹抹眼角,點點頭。


    等殷斯爾走了,她才從地上站起來,眼裏哪有什麽淚意,隻剩下一片冷意。


    傅潮生,咱們走著瞧。


    係統尋思著,黎青這幅表情,是又有人要遭殃了啊。


    它打個哈欠,翻個身,躺在床上唿唿大睡。


    ……


    殷斯爾很快就帶來了消息,黎青獲得了進實驗室的資格。


    宿舍裏,江琦見黎青出門,主動和她說話:“你要去哪裏?”


    黎青沒有瞞著:“我去實驗基地。”


    江琦微微訝異,隨後道:“我們一起吧。”


    黎青一愣:“你也去?”


    朱翠翠拍拍大腿,啊呀一聲:“忘了說了,青姐,江琦就是實驗裏的研究成員。”


    這倒是出乎意料,黎青看向江琦。


    江琦一如既往的冷漠:“走吧。”


    路上,她問黎青:“你在幾樓?”


    “三樓,你呢?”


    江琦有些意外:“我也是。”


    黎青:“說不定,我們一個實驗室的。”


    江琦嗯了一聲。


    黎青的話隻是隨口一說,到實驗室的時候,才發覺她還真是和江琦一個實驗室的。


    殷斯爾的父母是一個中國人,一個德國人,母親是中國人,神色冷漠,看起來不近人情,隻是掃了黎青一眼,便收迴視線,繼續專注自己的事。


    殷斯爾走過來,向黎青介紹了實驗室的注意事項,他也沒打算讓黎青真做些什麽,隻讓她要是無聊就找個地方坐著。


    黎青點點頭,轉頭有些生疏的給殷母打下手,卻不慌不忙,有條不紊。


    殷母說的一些專業工具,她都能第一時間找到。


    殷母有些驚訝地看她一眼,似乎沒想到一個老婦人如此的手腳麻利,她遲疑道:“你待過?”


    黎青道:“以前做過。”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殷母了然地點頭,對黎青也沒有那麽大的敵意了。


    穿著實驗服,戴著護目鏡和口罩,黎青很認真的幹活,仿佛是真的來實驗室幫忙的。


    黎青到下午的時候,才看見傅潮生來實驗室。


    看見黎青的時候,他微微一愣,眼裏閃過一絲冷意。


    他淨手,語氣冷漠:“你怎麽在這裏?”


    黎青低眸,一笑:“我在哪裏,和傅博士沒什麽關係吧?”


    傅潮生語氣夾著譏諷:“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


    “你鬥不過我的。”


    黎青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從實驗室裏出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黎青看見沈七七等在實驗基地外,沈七七拎著食盒,穿著一條白色裙子,打扮得仙氣飄飄。


    沈七七看見黎青時,臉上的笑意一僵,錯愕道:“你怎麽在這裏?”


    不然怎麽說是男女主呢,問題都問一樣的。


    黎青照搬迴答:“我在哪裏,和你好像沒什麽關係吧?”


    沈七七咬著嘴唇,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按照平時,她指不定要挖苦幾句黎青,現在挖苦的話說不出口,她隻能躲著避著。


    黎青喜歡她的識趣,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黎青啃著一個麵包,施施然地往宿舍去。


    她一邊吃麵包,一邊心疼齊桑桑,不知道那小孩兒晚上有沒有吃東西,她那麽喜歡吃,又容易餓,傅潮生肯定喂不飽她。


    黎青垂下眼瞼,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就可以把齊桑桑救出來了,也能讓傅潮生付出代價。


    她走出幾步,想起什麽,迴頭看,看見傅潮生從基地出來,拎著沈七七的食盒,一手牽著沈七七,沈輕輕依偎在他懷裏。


    黎青眯眼,這兩人發展還真是迅速啊。


    她沒記錯的話,舒邈還躺在醫務室吧?


    黎青想到什麽,拍拍手掌,換個方向往醫務室去。


    舒邈果然還躺在裏麵,醫務室裏還躺著好幾個出門做任務被喪屍襲擊的異能者,身上多多少少帶著點傷。


    黎青踢了踢舒邈的床腳,舒邈警惕的睜開眼,看見黎青的那刻,一愣:“你做什麽?”


    黎青打個哈欠:“沒什麽,就是來看你死了沒。”


    舒邈想起那隻推他進喪屍潮的手,眼裏閃過一絲恨意:“你裝什麽好人,我現在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黎青伸出食指,左右晃:“不,怎麽能是拜我所賜呢。”


    “這不是拜你所賜嗎?”她理直氣壯道:“你要討好沈七七,就想拿我們取樂,你隻是為此付出代價而已。”


    舒邈臉色難看:“你都知道?”


    黎青點頭:“當然,我不僅知道這點。”


    “我還知道,你為沈七七躺在這裏,險些喪命,她卻早就投入情郎懷裏了。”


    舒邈重重地咳嗽一聲,臉咳得通紅,他像被踩到尾巴,從床上掙紮起來:“胡言亂語!不可能!你胡說些什麽!”


    黎青把他按迴床上:“不信就算了。我猜沈七七今天都沒看過你吧?”


    “她和傅潮生正熱戀呢。”


    舒邈瞪大眼睛,眼裏充斥著血絲:“不可能!七七是愛我的!她怎麽會和別人在一起!”


    一路走來,在舒邈的眼裏,他和沈七七的關係早就超出了朋友的範圍。


    這和原劇情裏不一樣,原劇情裏沈七七在逃亡的路上,和舒邈的關係反而沒有那麽好,因為她還有殷斯爾和陳印為她保駕護航。


    但這次,殷斯爾和陳印都對沈七七無感,她便隻能依附舒邈,因此給了舒邈幻想的可能。


    此刻幻想破滅,舒邈氣得喉嚨湧起熱血,臉色蒼白。


    他雖然嘴裏說著不可能,但心裏已經相信了。


    他早就看出沈七七對傅潮生的與眾不同。


    他心裏湧出無限的嫉恨,沈七七怎麽可以?她怎麽能這樣!


    他為了她,差點丟了命,她卻轉頭棄他於不顧!


    舒邈攥緊拳頭。


    突然一道聲音,傳入耳朵裏,老婦人溫柔道:“你恨嗎?我倒是有個法子,能一解你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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