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當先而行，越走越快，完全不像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
出了司天衛府衙之後，莊老轉頭向東，不一會兒就到了帝都的東城牆下，腳下微微一點，騰空而起，落在了城牆之上。
楚煜眉頭微微一皺，不知莊老到底要去什麽地方，隻好抓住陳佳悅的胳膊，帶著她飛身上了城牆。
莊老負手而立，站在城牆邊，雙眼靜靜地眺望著遠方。
楚煜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隻有城市裏的車水馬龍，一時不知他在看些什麽。
“你看到了什麽？”莊老問道。
楚煜眉頭一皺，凝神再看，此時正好天亮，整個城市剛剛蘇醒，四處的霓虹燈關閉，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大路上車水馬龍。
道路兩旁，各色商鋪逐個開啟大門，開始了一天的營業。
人行道上的行人們也個個行色匆匆，趕著早高峰開始了一天的奔波。
楚煜忽然心中一動，道：“看到了平靜的生活。”
莊老頷首微微一笑道：“你是學曆史的，應該知道五百年前，長安城是什麽樣子吧？”
五百年前，前大興帝國皇帝昏聵，殘暴不仁，朝野上下，貪官汙吏橫行，終於活不下去的平民百姓紛紛揭竿而起，反抗暴政。
僅僅十餘年，龐大的大興帝國便徹底崩潰，成為了曆史的塵埃。
之後整整一百年間，大陸上被大大小小數十個割據政權統治，互相之間征伐不斷，那時節，人命賤如草芥，整個天下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而如今的天下第一大城市長安城，那時候除了斷壁殘垣和遍地屍骨，什麽都沒有。
大秦帝國先祖自西陲崛起，十餘年後，橫掃天下，誅滅了各地的割據政權，除了東北方向的燕國和孤懸海外的海州國之外，其餘疆域完全一統。
之後，大秦國曆代賢君大力發展經濟，鼓勵科技創新，又過了一百多年，大秦無論是在軍事，人口，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麵都迎來了空前繁榮。
天下徹底進入了一個繁榮昌盛的時代，人們也終於過上了安定的生活。
雖然還未能達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景象，但勤勞的人們也終於能靠自己的雙手和努力獲得幸福的生活。
這些曆史楚煜早已爛熟於心，此時莊老問起，便點了點頭道：“知道的。”
莊老點了點頭道：“你要知道，世上之事，從沒有非黑即白這一說，也許你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陰暗麵，但這樣偌大的一個帝國，又豈能沒有任何的陰暗麵。”
“皇帝隻有一個人，他需要各地的官員作為他的手腳去治理這個天下， 但人性中本就有許多見不得光的，哪一朝的君王能保證自己的手裏完全沒有一個貪官汙吏。”
“對於這樣的事，我們如果發現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盡管出手整治了便是。”
“如果這個帝國從根上已經爛掉了，那時候就算推翻了這個天下，也未嚐不可。”
莊老身為大秦帝國的重臣，說出這樣的話，楚煜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敬佩。
“但是我們也不能隻看到壞的一麵，要知道如今的大秦，別的不說，最起碼是絕對對得起絕大多數人民的。”
“燕國和海州國從不敢入侵，得益於大秦先進的科技手段和強大的武裝力量，這些都是保衛國家安定的戰士。”
“而人民隻要肯努力，基本上都能過上好日子，結束了長達百年的戰亂，為人民帶來平靜的生活，為天下帶來安定繁榮，這都是大秦所帶來的。”
“而在修行者的層麵，陛下雖然厭惡修行者，但卻還是保存著司天衛，名為監察修行者，實際上更多的還是保護著凡俗世界不被修行者所擾。”
“即使如今靈氣複蘇，許多修為高深的人物出山，但站在前麵的依舊是這些修為並不怎麽強大司天衛，所以，你不該對他們有什麽偏見的，他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護這個國家。”
“他們，都是戰士！”
莊老一番話，聽得玄心真人一陣點頭，楚煜和陳佳悅心中也是大受震撼。
又想起剛才路上玄心真人那一番話，楚煜心中一陣動搖，開口問道：“莊老，我能問問，我父母當初為什麽加入司天衛嗎？”
“很簡單的理由，你們楚家和你母親的家族往上倒推五代，都是司天衛，不斷地在和修行者們做著鬥爭，守護著平凡人生活的安寧。”莊老十分平靜地又拋出了一個炸彈。
楚煜隻覺得自己心髒似乎漏跳了一拍，他迴想起自己每次看到修行者隨意屠殺平民都會莫名的憤怒，難道這真的是血脈裏所帶的性格？
既然如此！
“莊老，晚輩願意加入司天衛！”楚煜的眼神裏帶上了一絲堅毅，攥著拳頭道。
果然這兩個家族的人，某些風骨已然浸入骨髓了。
莊老心中一陣感慨，他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個信封交給楚煜道：“看看吧。”
楚煜眼神中透著疑惑，打開了手中的信封。
信封裏的信是楚煜母親張雪怡的筆跡，隻寫著簡單的幾句話：
“煜兒，有件事一直瞞著你，我和你爸爸都是大秦司天衛，司天衛首尊大人莊老是我倆的授業恩師。”
“將來有一天如果我們不在，你遇上什麽疑難，盡可去找莊老，他會幫你擺平一切的。原諒爸爸媽媽一直瞞著你，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很多事是我們生來的職責，推拖不得，原諒我們，你將來盡可循著自己的心去生活，高高興興平平安安的，便是最好的結局。”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信？”楚煜攥著信紙道。
“是，加入司天衛的人都會在第一天就留下遺書，這封信他們很早就已經寫下了。”莊老點頭道。
楚煜心中忽然略過一絲酸楚道：“莊老為什麽不早給我看這封信，早看的話我可能早就……”
莊老伸手打斷了楚煜的話，搖頭道：“很多事，需要你自己想通，強迫是沒有意義的。”
“對了，你知道當年害了你們鄰居一家人的那些人，後來去哪兒了嗎？”莊老忽然笑道。
楚煜印象裏隻記得自己修煉了一年之後，前去報仇，但卻連一人都沒找到，猜想他們應該是搬家到了外地，他們具體去哪兒了卻是不知。
“不知道。”楚煜如實說道。
玄心真人和陳佳悅也頗為好奇地看著莊老，等待著他下麵的話。
“他們啊……”莊老搖頭苦笑道，“被你父母串在一起，扔進秦羅江中了，現在可能已經是海裏某個魚兒的糞便了吧。”
楚煜先是一愣，而後也是苦笑道：“我爸媽和我性格還真是像啊！”
莊老溫和地拍了拍楚煜的肩膀道：“好了，你先跟我進宮麵見陛下吧，不過宮裏這個女娃娃暫時就去不了了。”
楚煜驚疑道：“怎麽還得去見陛下？”
莊老苦笑搖頭道：“陛下對司天衛把控極為嚴格，每一個新晉司天衛，他都要親自召見，他心裏厭惡修行者，要是有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就暫且忍一忍吧。”
忍一忍？
楚煜嘴角掛上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既然加入司天衛了，總要為他的壯大出出力，就先從皇帝陛下這個最大的障礙開始吧。
出了司天衛府衙之後，莊老轉頭向東，不一會兒就到了帝都的東城牆下，腳下微微一點，騰空而起，落在了城牆之上。
楚煜眉頭微微一皺，不知莊老到底要去什麽地方，隻好抓住陳佳悅的胳膊，帶著她飛身上了城牆。
莊老負手而立，站在城牆邊，雙眼靜靜地眺望著遠方。
楚煜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隻有城市裏的車水馬龍，一時不知他在看些什麽。
“你看到了什麽？”莊老問道。
楚煜眉頭一皺，凝神再看，此時正好天亮，整個城市剛剛蘇醒，四處的霓虹燈關閉，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大路上車水馬龍。
道路兩旁，各色商鋪逐個開啟大門，開始了一天的營業。
人行道上的行人們也個個行色匆匆，趕著早高峰開始了一天的奔波。
楚煜忽然心中一動，道：“看到了平靜的生活。”
莊老頷首微微一笑道：“你是學曆史的，應該知道五百年前，長安城是什麽樣子吧？”
五百年前，前大興帝國皇帝昏聵，殘暴不仁，朝野上下，貪官汙吏橫行，終於活不下去的平民百姓紛紛揭竿而起，反抗暴政。
僅僅十餘年，龐大的大興帝國便徹底崩潰，成為了曆史的塵埃。
之後整整一百年間，大陸上被大大小小數十個割據政權統治，互相之間征伐不斷，那時節，人命賤如草芥，整個天下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而如今的天下第一大城市長安城，那時候除了斷壁殘垣和遍地屍骨，什麽都沒有。
大秦帝國先祖自西陲崛起，十餘年後，橫掃天下，誅滅了各地的割據政權，除了東北方向的燕國和孤懸海外的海州國之外，其餘疆域完全一統。
之後，大秦國曆代賢君大力發展經濟，鼓勵科技創新，又過了一百多年，大秦無論是在軍事，人口，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麵都迎來了空前繁榮。
天下徹底進入了一個繁榮昌盛的時代，人們也終於過上了安定的生活。
雖然還未能達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景象，但勤勞的人們也終於能靠自己的雙手和努力獲得幸福的生活。
這些曆史楚煜早已爛熟於心，此時莊老問起，便點了點頭道：“知道的。”
莊老點了點頭道：“你要知道，世上之事，從沒有非黑即白這一說，也許你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陰暗麵，但這樣偌大的一個帝國，又豈能沒有任何的陰暗麵。”
“皇帝隻有一個人，他需要各地的官員作為他的手腳去治理這個天下， 但人性中本就有許多見不得光的，哪一朝的君王能保證自己的手裏完全沒有一個貪官汙吏。”
“對於這樣的事，我們如果發現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盡管出手整治了便是。”
“如果這個帝國從根上已經爛掉了，那時候就算推翻了這個天下，也未嚐不可。”
莊老身為大秦帝國的重臣，說出這樣的話，楚煜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敬佩。
“但是我們也不能隻看到壞的一麵，要知道如今的大秦，別的不說，最起碼是絕對對得起絕大多數人民的。”
“燕國和海州國從不敢入侵，得益於大秦先進的科技手段和強大的武裝力量，這些都是保衛國家安定的戰士。”
“而人民隻要肯努力，基本上都能過上好日子，結束了長達百年的戰亂，為人民帶來平靜的生活，為天下帶來安定繁榮，這都是大秦所帶來的。”
“而在修行者的層麵，陛下雖然厭惡修行者，但卻還是保存著司天衛，名為監察修行者，實際上更多的還是保護著凡俗世界不被修行者所擾。”
“即使如今靈氣複蘇，許多修為高深的人物出山，但站在前麵的依舊是這些修為並不怎麽強大司天衛，所以，你不該對他們有什麽偏見的，他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護這個國家。”
“他們，都是戰士！”
莊老一番話，聽得玄心真人一陣點頭，楚煜和陳佳悅心中也是大受震撼。
又想起剛才路上玄心真人那一番話，楚煜心中一陣動搖，開口問道：“莊老，我能問問，我父母當初為什麽加入司天衛嗎？”
“很簡單的理由，你們楚家和你母親的家族往上倒推五代，都是司天衛，不斷地在和修行者們做著鬥爭，守護著平凡人生活的安寧。”莊老十分平靜地又拋出了一個炸彈。
楚煜隻覺得自己心髒似乎漏跳了一拍，他迴想起自己每次看到修行者隨意屠殺平民都會莫名的憤怒，難道這真的是血脈裏所帶的性格？
既然如此！
“莊老，晚輩願意加入司天衛！”楚煜的眼神裏帶上了一絲堅毅，攥著拳頭道。
果然這兩個家族的人，某些風骨已然浸入骨髓了。
莊老心中一陣感慨，他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個信封交給楚煜道：“看看吧。”
楚煜眼神中透著疑惑，打開了手中的信封。
信封裏的信是楚煜母親張雪怡的筆跡，隻寫著簡單的幾句話：
“煜兒，有件事一直瞞著你，我和你爸爸都是大秦司天衛，司天衛首尊大人莊老是我倆的授業恩師。”
“將來有一天如果我們不在，你遇上什麽疑難，盡可去找莊老，他會幫你擺平一切的。原諒爸爸媽媽一直瞞著你，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很多事是我們生來的職責，推拖不得，原諒我們，你將來盡可循著自己的心去生活，高高興興平平安安的，便是最好的結局。”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信？”楚煜攥著信紙道。
“是，加入司天衛的人都會在第一天就留下遺書，這封信他們很早就已經寫下了。”莊老點頭道。
楚煜心中忽然略過一絲酸楚道：“莊老為什麽不早給我看這封信，早看的話我可能早就……”
莊老伸手打斷了楚煜的話，搖頭道：“很多事，需要你自己想通，強迫是沒有意義的。”
“對了，你知道當年害了你們鄰居一家人的那些人，後來去哪兒了嗎？”莊老忽然笑道。
楚煜印象裏隻記得自己修煉了一年之後，前去報仇，但卻連一人都沒找到，猜想他們應該是搬家到了外地，他們具體去哪兒了卻是不知。
“不知道。”楚煜如實說道。
玄心真人和陳佳悅也頗為好奇地看著莊老，等待著他下麵的話。
“他們啊……”莊老搖頭苦笑道，“被你父母串在一起，扔進秦羅江中了，現在可能已經是海裏某個魚兒的糞便了吧。”
楚煜先是一愣，而後也是苦笑道：“我爸媽和我性格還真是像啊！”
莊老溫和地拍了拍楚煜的肩膀道：“好了，你先跟我進宮麵見陛下吧，不過宮裏這個女娃娃暫時就去不了了。”
楚煜驚疑道：“怎麽還得去見陛下？”
莊老苦笑搖頭道：“陛下對司天衛把控極為嚴格，每一個新晉司天衛，他都要親自召見，他心裏厭惡修行者，要是有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就暫且忍一忍吧。”
忍一忍？
楚煜嘴角掛上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既然加入司天衛了，總要為他的壯大出出力，就先從皇帝陛下這個最大的障礙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