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之內,兩人對立直視。


    張若虛所言皆是自己心中所想,他來到這裏隻是因為唐心,幫她救爺爺,給她未來找一個安居之所。


    唐胄則有些莫名悸動,眼前之人似乎沒有那麽功利,並且在關照唐心。


    “爺爺、張公子,我給你們泡了一壺茶,一會兒就能吃飯!”這時屋外傳來一道聲音,唐心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


    “飯就不吃了,小丫頭,我還有事,先走了。”張若虛道,抬腿便往屋外走去。


    “張公子,請你等一下!”唐心放下茶壺急道。


    “還有什麽事嗎?”張若虛扭頭問道。


    唐心沒有說話,隻是跑向了西屋,片刻後,她抱著一個包裹出來,身上的靈紋藍衫也褪去,換成了一套普通常服,沒有了靈紋藍衫避寒,她頃刻便凍到顫抖,鼻尖發紅。


    “給你!”唐心把包裹雙手遞給了張若虛。


    “這是什麽?”張若虛問。


    “這是我之前穿的靈紋藍衫,這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你給我這麽好的丹藥救迴了爺爺,我沒有什麽可以感謝你的,便把這件裙子送你,把它賣了或許能給你換迴一些藥草。”僅僅片刻,唐心臉蛋凍得通紅,神態卻依舊誠懇。


    “不用,我不缺靈石,也不缺丹藥,我隻是有個問題,要你迴答,迴答好了,便是作謝禮了。”張若虛道。


    有這種好事?隻是迴答一個問題。


    “張公子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唐心道。


    “小心!”然而,身後的唐胄卻是厲聲喝止。隻是他話剛出口,麵對看向自己的兩人,便察覺有些不對。好像自己並沒有把村子守護的秘密告訴唐心,唐心也不會知道。


    “你隻需要告訴我,在百葉方心時,那名執事對你利誘,隻要順著他的話,說是我先動的手,那你必然會有許多好處。說實話,隻會有不可知的風險。這種情況,但凡是一般人都會選擇順從。你為什麽敢頂著壓力,說出了實情?”張若虛問出了自己更想知道的問題。


    須知,那時候,唐心麵臨的是討要工錢,買藥救命的困境,在這種情況下九成九的人都會選擇順從,從老板那裏拿靈石,然後買藥救人,即便她撒謊了,誰都能原諒她。如果換作張若虛在那個位置,他會毫不猶豫地撒謊,然後拿到靈石買藥救爺爺。


    可是,唐心卻做出了違反常規的選擇。從選擇的過程來看,她錯得離譜,把命運之線放了出去。從選擇的結果上看,堪稱最優解,他不僅獲得了靈石,還得到了張若虛的幫助,若不是療傷丹,即便唐心拿到玄階中品的愈傷丹,唐胄也必死無疑。


    “我也不知道,當時在心裏糾結許久,作出選擇後也後悔過。但是若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般說,因為那是心裏說的聲音,不是腦海裏的那團線。”唐心仰誠摯地、認真地迴答張若虛的問題。


    “遵從內心而不是大腦!”張若虛低聲喃喃,他似乎知道那位聖人所說的話,心即理,致良知,知行合一,凡事遵循本心,做任何事情先問自己的心,每個人的心裏都有答案,而不是大腦裏錯亂思想。


    “好,我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了。”張若虛笑道,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裝有兩百枚靈石的小袋子放在了包裹之上:“這個給你,小丫頭你以後修行的路途還很長,省著點用,過幾年大一些了,可以去參加五道試煉,進入稷下學宮,我在那裏等你。最後,希望你能始終保持這份初心。”


    張若虛這個鐵公雞給那麽多靈石,是因為知道唐胄活不長久了,希望到時這丫頭口袋裏有點靈石,也不至於過得太難,告知她去參加稷下學宮的五道試煉,是給她尋個出路。其次,還有私心,因為唐心是一個天才,說不定日後會有意想不到的福報。


    “嗯嗯。”唐心看向唐胄,沒有反對,便點了點頭。


    說完,張若虛從儲物袋中召出浮萍,既然來到鄂霍次克海邊了,豈有迴頭之理,心中已定,便要去探索一番秘境周圍。


    飛行法器?


    唐胄看到浮萍的那一刻,瞬間眼前一亮,知道張若虛來曆非凡。


    張若虛正要登上浮萍,唐胄在身後連忙道:“公子,等等!敢問公子姓名?”


    “張若虛,怎麽了?前輩還有事嗎?”張若虛扭過頭問道。


    “你就是張若虛,五道試煉上以煉氣一期,敵對六位築基初期的張若虛?”唐胄聽聞名字之時,掩蓋不住內心的驚愕。


    “正是!”張若虛也有些不理解,難道現在自己的名氣在修真界傳送這麽廣嗎?


    “老夫,還有一事相問,聽聞你在稷下學宮中獲得了浮黎傳承,可是真的?”唐胄問道。


    我去?這也傳開了?當時稷下學宮下令封鎖了信息,隻是封不住修能界的嘴,所以,現在兩界之內在瘋傳,張若虛獲得浮黎傳承。


    修能界的一些人看來是不受銀璃約束,要借刀殺人,否則信息不會這麽快傳開?利益捆綁之下,張若虛和銀璃都知道彼此之間的重要程度,不輕易讓對方涉險。


    “哼!唐前輩是想打我的主意嗎?莫說是現在的你,就算你的巔峰期,加上這個村子的所有修士,也不是我的對手。”張若虛道。


    “啊,不不不,張公子不要誤會,老朽沒有這個意思。若是張公子想知道這個村子守護的秘密,老朽願意盡數告知。”唐胄道。


    搞什麽鬼?剛才我費盡心機,拐彎抹角,想套一點信息,還差點引發衝突,現在你知道‘張若虛’這個名字,就願意告訴了,我的身份這麽有魅力嗎?


    …………


    張若虛收起浮萍法器,唐胄則轉對唐心道:“小心,去做飯!”


    唐心點頭,喜笑顏開地跑向廚房。


    唐胄躬身一揖:“張公子,請恕剛才老朽的失禮,也再次多謝張公子救命之恩,更為小孫謀求出路。”


    “無事。請問唐前輩,貴村守護的秘密是不是和鄂霍次克海秘境有關?”張若虛問道,若不是和鄂霍次克海秘境有關,他可以轉身就走,也免得給別人增添負擔。


    唐胄眼神一亮:“正是。自第一代先祖以來,我們一直在鄂霍次克海周圍守護,有機會便潛入海中探查。這其實並非老朽一村一家之秘,鄂霍次克海周圍的許多修士村落,都有關於秘境中傳承和靈寶的傳說。”


    遵循中毒之處,十步之內必有解藥的原則,鄂霍茨克海秘境,周圍的修士也必然了解,張若虛繼續聽著老者的講述。


    “鄂霍茨克海很久以前,並不是海,是一片山脈。山中有諸多修仙門派,其中有一個神秘的聖地,世代口口相傳其為:青昊聖地,它來自上古時代。老朽就是受到祖訓:守在此處,尋找青昊聖地的傳承。隻是傳說中,還是陸地時期,青昊聖地就神秘難尋,非有緣者不可遇,被海水淹沒後,就更難見了。直到去年,天地巨震,秘境出世,才發現青昊聖地的位置,但也引來了修真界諸多勢力的覬覦,經過一年多的探查,他們終於發現了入口,老夫也帶著村中強者隨去探查,不料剛進入秘境就發生衝突,老朽被強者震斷經脈,進入秘境後,所有修士的境界都被壓製到了築基初期,若不是對方人多勢眾,老朽未必會輸……”


    張若虛問道:“那在秘境沒有現世之前,你們是通過什麽方法尋找秘境的?”


    “通過尋找黑龍的足跡。”唐胄道。


    “黑龍?”張若虛有些驚訝,是自己所想的那種生物嗎?


    “這海中有一條黑龍,每一代人的傳說都不一樣,這黑龍時大時小,大時到數百丈長,小則隻有幾十丈。以前隻有黑龍才知道進入秘境的入口,也隻有黑龍認可,才能獲得秘境中的青昊傳承。老朽追蹤黑龍的蹤跡近百餘年,見過幾次,那黑龍有二十餘丈,通體玄甲鱗。不過現在,聖地的屏障被這些修士打開一個缺口,進入秘境並不困難。但是老朽認為,這些人即便進入秘境,他們也無法獲得傳承,最多得到一些寶物而已……”


    唐胄說了很多,從青昊秘境,黑龍,聖地,說到周邊的地勢、部落,以及各種傳說,但是張若虛感覺遠非如此,有許多信息的邏輯對不上,應該是唐胄故意繞開了,不過也無所謂,張若虛已經得到了重要的信息。


    半晌,屋外唐心走了進來道:“爺爺、張公子,可以吃飯了!”


    張若虛站起身,笑道:“小丫頭,吃飯就不用了。”其實張若虛太能吃,一旦開口便要吃到滿足才能停下,幾次吃飯都吃到下巴酸軟脫臼。


    對著唐胄抱拳一禮:“唐前輩,後會有期!”


    又把那還剩下九粒療傷丹的瓷瓶送給了唐心寵溺笑道:“小丫頭,聽你爺爺的話,好好修行,我會再來看你的。”說是再來看望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機會,但是偏遠村子的人,地廣人稀,有人惦記著自己,就是一件歡喜的事情。


    張若虛來到院子召出浮萍,飛向了海邊,此時正值中午,陽光正暖之際,想趁著天氣好的情況下去探尋一番。


    鄂霍次克海,海浪極為洶湧,露出海麵的礁石很多的,應該就是以前的山脈之頂,滄海巨變,讓人震撼。同時,許多地方也結成冰塊,航行條件艱難,又處於半內海的狀態,海麵並沒有什麽來往船隻。


    若是有船隻經過,不用猜測,那一定是修真勢力組織探尋秘境的隊伍。


    ‘中午天氣好,適合出發探險’有這個想法的可不止張若虛一人。


    飛出數十海裏後,張若虛看到幾支船隊向著深海的方向駛去,不過他可不敢撤去隱靈境,隻是降低了飛行高度,悄悄降落在船上,潛伏在這些人身邊。


    張若虛潛伏的隊伍有三位金丹修士帶頭,兩男一女,他們在船室內冥想調息,保持最佳戰鬥狀態,另外還有十四名築基修士,而幾十名練氣期修士,男女各半,皆是手持長劍。劍鞘上鑲嵌七顆紅寶石,船頭靈旗帆更鑲有七顆明星,他們是來自天山的七星宗。


    張若虛對自己現在的知名度有了一定了解,此前本來想去諾基城尋找探尋隊隨行,隻是不知道已經名聲在外,直到眾多修士包圍了百葉方心齋,他才有打消結伴探險隊同行的想法。


    如今,張若虛在修真界和修能界的幾個熱議點:擁有神秘師門、強大功法、陣法天才、稷下學宮學子、浮黎傳承繼承者,還有珍寶無數。


    所以,他既是某些勢力保護的對象,也是某些勢力暗殺的對象。正是深知這一點,張若虛才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在不知是敵是友的情況,最後的方式就是隱藏在暗處。


    與此同時,在魔都,消失了一天一夜,負責監視並保護張若虛的稷下學宮老師才得知人已經不在魔都。


    張若虛來到諾基城的信息也傳到了五道城和稷下學宮,作為指導老師的李星柔,現在壓力巨大,著急地跳腳,因為此刻來到鄂霍次克海周圍的修士,都隻有一個目的,探索秘境。


    “這個小子,哪裏危險往哪裏跑,還真是不讓人安生。”在張若虛得到浮黎傳承後,李星柔作為張若虛的指導老師,不僅被學宮長老會委派擔任輔導修行的任務,還要負責保護安全。


    不過她知道張若虛有著元嬰修為的保命秘法,也就沒有太擔心。有這樣底蘊深厚的弟子,而且還邀請他成為了李家的客卿,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既然任務在身,也是要做做樣子,便也跟隨稷下學宮探尋秘境的隊伍出發北上,而且她們李家也派遣了探險隊伍去往鄂霍次克海,也能相互照拂。


    一路上,當得知張若虛曾經去過百葉方心買衣服,還遭到了店鋪執事的刁難,張若虛差點退迴客卿令一事,又氣得她想宰了那名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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