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天燭秘境入口,一片光芒遮住了視線,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張若虛已經身處秘境中。


    “咕咕咕”貓頭鷹的鳴叫聲響起。


    今晚是臘月十六,明月正圓,月光灑在秘境森林上,隻有些許光芒透過樹枝的縫隙照射在森林之中。唯一不同的是,這裏沒有下雪,氣溫適宜,張若虛也脫掉了羽絨外套收入儲物袋中。


    在上古時期,這片森林是一個修真家族的棲居之地,大道相爭,這裏被另一個家族入侵,森林變成兩方交戰的戰場。故而,秘境森林之中,既有生活修行的住所,也有生死相鬥的戰場,走十幾步就能看見各種殘垣斷片。強者爭相隕落後,所幸者屈指可數,傳承中斷,這裏便成了荒廢的秘境。同時,在這片原始森林裏,上古時期的各種野獸暗中蟄伏,等待它們的狩獵,也有一些熒光飛蟲飛舞在樹林之中。


    按照試煉規則,需要在秘境中度過一個晚上,也就是十二時辰,在此之前利用逃生符離開秘境都是試煉失敗。逃生符也並不是什麽法器,而是傳送陣的靈語,賽參者撕破符咒便能引動秘境的傳送陣離開。


    張若虛站在一片斷崖之上,看了一眼逃生符,便知道了靈語和陣法聖痕的勾連,隨手將之隨風扔去,因為即便不用逃生符,他也能離開秘境,這座秘境有著大大小小數十座陣法,最大的一座是覆蓋整座秘境的傳送陣,張若虛卻沒想奪取傳送陣的控製權,避免有些人逃生的時候出現阻礙,恐誤了別人的生命。


    看向秘境中心若隱若現的兩湖山,確定了大概的方位,他便鑽入密林之中尋找一些能夠換取靈石的寶物,一路之上隨處可見的毒瘴和兇獸,都避免與之交接,用浮萍迅速逃開。


    其實,張若虛剛入門修真界不久,他也不知道哪些寶物能換取靈石,於是索性遵循人類的本性,凡是能在夜間發光發亮的寶物,全部裝進儲物袋裏,完全就是一個拾荒者,好在荀老頭給的儲物袋是靈界至寶,容量巨大。


    因為每個人被傳送的位置都不相同,眾人照著約定趕往兩湖山。張若虛則是慢悠悠在樹林裏走動,最後在一處人類遺跡中停留,等著年小鯉來找自己。


    拾來了一些幹柴,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吊爐,借著月光,準備燒火做飯。這個吊爐還是之前年小鯉帶自己去買的,本來要在靈溪山燒水煮茶用,結果荀老覺著寒酸,直接召出了琉璃樓。因為舍不得扔,就一直隨身帶著。


    張若虛去河邊抓了兩條魚,開膛破肚清理幹淨後,迴來煮魚湯,他從小就跟簫姨學做飯,廚藝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入口飽餐絕對沒問題。


    正當魚湯熬得濃白如奶,再放一些調料,香氣四溢之際。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背後大樹上,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響起,正是年小鯉。她是金丹後期,即便隱藏境界到築基中期,神識覆蓋的範圍也比張若虛大數百倍,所以兩人之前約定,進入秘境後張若虛原地不動,讓年小鯉來找他匯合。


    少年坐在一塊石頭上,轉身招手:“年年,快來!”


    少女撇了撇嘴,嘟囔了兩個字:“吃貨!”一個跳躍便來到身側坐下。


    張若虛很嫻熟地遞給她一個碗,少女看著鍋裏的白湯好奇問道:“這是什麽魚?”


    “兩條打架的大鯽魚,本來還抓了一條草魚,想著清蒸,但是那條草魚正在產卵就給放了。”月光之下,少年把湯勺子遞給少女:“喏,你先嚐一嚐!”


    少女沒有嘴角淺笑,接過湯勺舀了一碗,沿著碗邊吹氣放涼,月光之下盡顯溫婉,最後抿了一口。少年有些小期待地等著品嚐迴饋。


    “嗯…”少女柳眉時展時蹙,遲滯許久,一言難盡。


    “怎麽樣?”少年好奇詢問。


    “張若虛…”少年看著少女,毫不客氣道:“你的手藝一點長進都沒有!煎魚之後,要用沸水倒下去煮湯,你肯定用了涼水;倒水之前,先放生薑跟魚煎一下,你是倒水之後才放生薑。”


    少年不可置信道:“這你都嚐得出來!”


    在山水之都三個月,兩人都是一起做飯一起吃,早就沒了什麽拘束和警惕,隻是張若虛不僅在功法上沒什麽天賦,連做菜也沒有。年小鯉做的飯菜,張若虛都覺得無可挑剔,張若虛做的飯菜,卻是有一堆缺點。


    “給你,我來的路上撿到一些寶物,看起來挺值錢的,拿去換靈石吧。”少女遞過了一些法器道。


    “來的路上沒有遇上危險吧?”張若虛關心詢問。


    “沒有,就是碰到了兩夥宗門弟子又在劫掠獲得寶物的散修。”年小鯉道。進入秘境,大多數宗門弟子會去一些危險之地尋找寶物,這也是來試煉之前,宗門長老交代的任務。還是有一些惡性入骨的人,就像年小鯉所說一樣,以劫掠別人寶物為樂。


    兩人正喝著魚湯,商量下一步計劃,從密林之中便傳出聲音:“那裏有火光,往那裏跑。”


    “師兄、師姐,救救我們!”陌生的聲音傳來,慌亂而急促,一群散修從樹林中跑出,後麵還追著一群宗門弟子,在樹林之間跳躍。


    “是年師姐和張師兄。”


    “年師姐,張師兄,救救我們。”


    跑近的散修看到兩人,紛紛臉上頓喜,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


    年小鯉在理論試煉中獲得滿分榜首,在第二輪試煉中又是斬斷黑色合金,兩人總是並肩而立,所以連帶著張若虛的大名早就在人群中傳開。不過被一群二三十歲的修士喊著‘師姐師兄’,兩人心中皆是窘味雜陳。


    尚未容得他們思量。


    霎時間,七八個散修已經圍在兩人身前求救,有的人已經累倒在地,完全是憑借著一口氣跑到這裏的,樹林之中數十人隊伍的宗門弟子走了出來。


    宗門弟子的帶頭人是一位築基初期的修士,大多數都是煉氣七八期,可謂凡間修士的頂尖奇才,在這如今靈氣匱乏的世界,還能有幸覺醒,哪一個不是天才呢?


    宗門弟子看見張年二人時候,皆是心中一蹙。


    帶頭的築基修士走過來道:“在下,白刹宗,秦綱,年師妹和張師弟這是要保護這些散修,和我們這些宗門弟子為敵嗎?”


    來試煉,第一是要獲取靈石。第二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能立威就立威,能結交就結交。第三條道路就是做一件事,既能立威又不得罪人還能結交一些修士。如果有這種好事,最適合張若虛這種追求安逸、與世無爭的人。


    張若虛卻是走到眾人身前,語氣冷冽道:“給你們十秒,立刻消失。”


    “師兄,年小鯉和張若虛再強也隻有兩個人,她們身後的散修不足為懼,我們那麽多人,不如奪了她的功法。”一個宗門弟子對著秦綱議道,眼中透著一絲貪婪的欣喜,在進入秘境之前,他們的宗門早就得到五道理事會的允許可以掠奪散修的寶物,以增加試煉難度。


    這兩天張、年兩人所展示的實力都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認為他們肯定有一些強大的功法,才能達到這般境界和實力。


    “上!”秦綱蹙眉微思,立刻揮手示意。


    數十個煉氣修士便舉刀劍,向張若虛殺來。見此,之前倒地的散修起身便要逃跑,絲毫不顧張、年兩人能否應敵?還真是救了一群貪利忘義之人。


    “咻!”一道靈箭飛出,直射帶頭衝殺的宗門弟子,那名弟子即刻被射退,倒飛出去。正是年小鯉那般桃木弓,而且她還隻是用了三分力道,一個煉氣七期的修士便被打到倒地不起。


    少女又連射數箭,命中數人,其中一支靈箭直逼秦綱,秦綱隻能禦靈相抗,卻也倒飛而出,艱難起身。張若虛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那些修士便恐懼盡數退下,不敢再衝。


    秦綱捂著胸口,感受著身體混亂的氣血,暗道:“那是什麽靈器?竟然這麽強大。”又看著身邊倒地的宗門弟子,如果有個閃失,影響了後麵的比賽,他難以跟宗門長老交代,隻得無奈道:“我們認輸,這就離開。”說罷,架起受傷的弟子正要離開。


    然而,張若虛語氣中帶著威脅的意味,冷冷道:“站住,讓你們走了嗎?當我好欺負是嗎?想打就打,想走就走?把你們身上的靈石交出來,或者,我親自把你們送出秘境。”


    “你……”秦綱憤然而視,膠著片刻,隻能無奈扔出了一袋靈石,其他弟子見狀也是紛紛扔出靈石,保命離開。


    “走好啊,歡迎下次再來!”張若虛笑著相送,撿起地上的靈石,他知道,這些靈石並不是他們身上全部靈石,但是圍師必闕,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來個屁!”但凡跟張若虛碰麵的宗門弟子,無一不被他搜刮的。


    年小鯉看著咧嘴而笑的張若虛,嘟囔了一句:“財迷!”


    收拾完畢,張若虛從儲物袋中拿出兩件黑袍,一件遞給年小鯉,一件自己穿上。


    少女看著手上的黑袍,好奇問道:“張若虛,為什麽要穿這個?”


    “我們去看看,還有沒有哪些宗門弟子劫掠散修的?鋤強扶弱,穿著黑袍顯得神秘,比較酷。”張若虛淡淡笑道。


    少女卻有些癡疑道:“可是,被救的散修他們可不會感激你幫助你,剛才的那些散修,直接就跑了,毫不顧忌你的安危。”


    張若虛隻是淺淺一笑,沒有迴答。他很欣喜少女能提出這樣的疑慮,她雖然聰慧過人,天資卓越,但是對於人性知之甚少,重生一世的張若虛卻格外清楚。所以,他要帶她看看,什麽是人性?


    明月之下,秘境之內,密林之中,兩襲黑袍穿梭其間,專門找到那些大宗門劫掠小宗門和散修的戰場介入,憑借著一弓一陣,三個多小時阻止了九場劫掠之事。然而,被幫助的散修和小宗門,沒有任何人留下來幫助他們,盡數逃跑。好在,張若虛每次也都威脅那些宗門弟子交出一些靈石,一晚之間,那些宗門弟子就送給了他們一個綽號:雌雄雙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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