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一早上醒來就看見菲奧娜裹著被子趴在二樓次臥的窗口旁,這裏是唯一能聽清楚加拉格之家發生了什麽的地方。


    “不困嗎?”諾蘭給她遞了杯咖啡,“昨晚你可是很晚才睡的!”


    菲奧娜淺淺的喝了一口,然後有些亢奮的說道:“莫妮卡根本就不會照顧孩子,她連雞蛋都不會煎,甚至連午餐也沒做,利普他們上學都快遲到了,她和她的男朋友還在那裏慢悠悠的準備!”


    “所以,你不打算去幫忙嗎?”諾蘭反問道,“我看得出你已經蠢蠢欲動了!”


    菲奧娜連忙搖了搖頭,“不行,現在這些孩子是莫妮卡的,我要讓她明白,照顧他們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


    諾蘭將窗戶拉上,外麵可還在下雪呢!


    “何必呢?折磨她,也折磨自己!你現在抓緊時間去給他們做點東西吧!”


    菲奧娜立刻起身前往廚房,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過頭,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我走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挽留,現在他們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何必呢?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諾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菲奧娜瞬間破防了,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她指著麵前的房子,開始傾訴心聲:“她為了喝酒,把卡爾留到了啤酒節待了一個月,不管不顧;甚至一邊抽煙,一邊照看利亞姆,結果又睡著了,把利亞姆的嬰兒睡衣燒了個洞;還有一次她去公園,又把伊恩給弄丟了……”


    聽她說了那麽多,諾蘭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記得這麽清楚,所以你還是放不下,對嗎?”


    “嗬!”菲奧娜冷冷一笑:“有什麽放不下的?她走的那一天我開心極了,終於能夠擺脫這個瘋瘋癲癲的老媽。”


    “okok!”諾蘭的表情有些無奈,“那你給我做頓早飯,可以吧?我不介意你多做點!”


    ……


    “我需要40美金買課本,如果你沒有的話,給20美金,我去買本二手的也行!”


    看著手忙腳亂的莫妮卡,利普又添了一把火。


    卡爾和利普相視一眼,然後開口說自己需要10美金買一張學校組織活動的門票。


    黛比也在此時不停的詢問自己的硬紙板和記號筆到底放哪去了?


    莫妮卡隻能無助的將目光投向了正在喂利亞姆的洛貝塔。


    把錢給女朋友前夫的孩子?


    洛貝塔想都沒想就拒絕,她實在是不想在這裏玩什麽過家家的遊戲了,隻是為了不讓莫妮卡傷心,她才勉強留了下來。


    “我的錢包裏隻有五美金,不過我敢保證,隻要你們敢碰它一下,我絕對會讓你們腦袋開花!”


    莫妮卡隻能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辦法!


    伊恩喝完咖啡後,穿上外套,問道:“那麽,我們的午餐在哪裏呢?”


    莫妮卡立刻開始翻找冰箱,但隻找到了一袋麵包片和半盒剩下的奧利奧。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將這些食物分成五份,然後交給了孩子們。


    看到這一幕,利普忍不住稱讚道:“真是豐盛的午餐啊,甚至連果醬都沒有!”


    聽到利普的話,莫妮卡的臉紅了起來,因為她確實不太擅長照顧別人。


    卡爾接著問:“那放學後,你們會來接我嗎?”


    這次還沒等莫妮卡迴答,洛貝塔就直接站起來,臉色陰沉地說道:“不可能,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放學的時候,我們不會在家,趕緊去學校,別他m的在這裏繼續煩人!”


    莫妮卡急忙提醒她不要說髒話。


    利普示意他們先出去,然後看著洛貝塔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做什麽,不過我才不在乎什麽狗屁dna檢測結果,我是不會允許你們帶走利亞姆的!”


    莫妮卡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她結結巴巴道:“你都聽到了?”


    利普嘲諷了一句:“下次再去別人家談論陰謀的時候,說話聲音不要太大!”


    洛貝塔冷笑一聲:“如果能證明利亞姆不是弗蘭克的孩子,那麽莫妮卡就是監護人,你拿什麽阻止我們?”


    利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會有辦法的!”


    被挑釁的洛貝塔徑直走到了利普麵前:“小子,你信不信我踢爆你的蛋?”


    莫妮卡連忙上前勸架,“別這樣!別這樣!”


    “恭喜你,老媽,你的擇偶標準還是像以前那樣不錯!”利普迴懟了一句,然後拿起外套走了。


    莫妮卡還想追出去說些什麽,可卻被洛貝塔死死的按住,“你應該明白,我們隻能收養利亞姆這一個孩子!”


    利普走出屋子後,看見自己的弟弟妹妹們一個也沒走!


    “嘿!”諾蘭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他們,“菲奧娜給你們準備了早餐!”


    黛比和卡爾有些遲疑,因為他倆是最先“叛變”的,雖然在看到菲奧娜離開時,他們就直接把莫妮卡推開了。


    芝加哥在2014年後有一個別稱,叫“芝伯利亞”,因為這裏的寒冷程度不亞於以嚴寒著稱的俄羅斯西伯利亞地區。


    諾蘭使勁的搓了搓手,他這個人不太抗凍。


    利普已經和諾蘭混的很熟了,直接拉著黛比和卡爾去了他家,伊恩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菲奧娜看到他們來了,臉上瞬間露出笑容,可下一刻,就又變得嚴肅起來,她皺起眉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滿地問道:“你們怎麽來了?難道不用去上學嗎?”


    黛比和卡爾相互看了一眼,心裏充滿了愧疚感。他們慢慢走到菲奧娜身旁,低著頭承認錯誤道:“對不起,菲奧娜……我們知道錯了。”


    對於莫妮卡曾經所做的事情,那時他們還小,所以已經淡忘了,當得知能夠重新獲得母愛時,他們便下意識地忽略了可能帶來的後果。


    “對不起,菲奧娜!”利普站在一旁,同樣低聲說道。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也渴望著擁有一個真正的母親。


    菲奧娜聽後,用力地敲了一下他們的腦袋,表示自己的不滿,她內心的怒火似乎也得到了釋放。


    這時,諾蘭走過來,看著大家笑著說:“好了,既然矛盾都解決了,那就趕緊來吃早餐吧。”果然如他所料,菲奧娜準備的早餐多了好幾份!


    至於擔心上學是否會遲到?


    別開玩笑了,他們可是加拉格!


    ……


    再一次被趕出了自己的房子。


    弗蘭克對此表示已經習以為常了,畢竟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他隨便找了個垃圾桶對付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來到艾萊柏酒吧,準備借酒消愁。


    然而,凱文卻不再願意賒酒給弗蘭克了,因為弗蘭克的殘疾補助金已經停止發放,他根本沒有能力償還債務。


    “莫妮卡已經說了,等她們把利亞姆帶走後,就同意跟我去簽字,到時候我就有錢來還賬了!”弗蘭克爭辯道。


    凱文雖然一再表示不會再參與弗蘭克的破事,但這次的瓜實在是太大了,他送上了一杯廉價的朗姆酒,好奇地問:“利亞姆不是你的孩子嗎?你怎麽能舍得讓他們帶走呢?”


    弗蘭克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我的體內流淌著最純正的朝聖者血統,我的祖先可以追溯到第一代美國人,我的血液裏流淌著狂熱、忠貞且無所畏懼的精神!”


    利亞姆怎麽可能是我的孩子,他其實長得更像我的第一任戒酒擔保人,我是因為太愛莫妮卡了,所以才決定撫養他的!”


    “這麽說,你還真是一個聖人了?”凱文挑了挑眉。


    “那當然了!隻是世人對我的誤解太深!”


    酒精入喉,弗蘭克覺得自己又飄飄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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