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辣裏啊,在九龍哦,好遠,滑鐵盧路和填海街拐角那裏,很有名的地方啦。白天去唔行的啦,辣裏晚上10點才開市,才好玩嘞。您要去嗎?我可以帶冷(您)去嘞。”


    “不,今天在這裏看得很有收獲了,不去了。明天再去吧。”


    照舊逛到下午三點半,讓冬瓜仔開車迴警局。


    到了警局的辦公室,發現隻有fairy在,其他人都不在,一問,原來都出警了,還沒迴來。


    我在辦公桌那裏坐下,喝了幾口水,想等她迴來,因為得向她報到。


    百無聊賴,起來在辦公室裏溜達,走到衛思揚的辦公桌前,看到她桌子上有一份拆開的文件,用那個岫玉鎮紙壓著。伸手拿過來,打開翻翻,發現是她的體檢報告,上麵寫著她29歲。突然想到這玩意兒是人家的隱私,不能隨便看的,慌忙又給放迴去。


    這時候,外麵一陣腳步聲,衛思揚他們迴來了,唿唿啦啦進了辦公室,我急忙站起來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衛思揚到了辦公桌前,啪地把記事本摔在桌上,扯著領帶鬆了鬆:“靠他媽的!那些人沒有一個肯配合的,就是說的也都是應付,甚至是撒謊。一幫古惑仔,我真想揍他們!”


    “這個好理解哦揚哥,畢竟是命案,誰敢隨便說哦。”狼歡說。


    “揚哥,您說,怎麽辦呢?”丘八哥也一臉的無奈。


    小三比較有主意:“揚哥,我們趕快申請手續,明天去傳喚他們到局裏來,如果不來,就說明心裏有鬼,有嫌疑,我們直接拘捕他們。”


    胖子接口說:“對,咱們一個一個地審,我就不信他們都不開口,這麽多人,總會有個突破的。”


    衛思揚咬咬嘴唇:“好,就這樣。劉議員已經找到局裏,要求我們必須盡快破案,否則我們有麻煩。局長說明天是最後一天期限,拚了!”又看看我:“教授,您那裏有什麽收獲?”


    “我?啊,收獲很大,很不錯。”我含糊應付著:“不過,今天逛累了,想迴去歇著,明天再說。”


    “需要我們幫忙嗎?”


    “暫時不需要。我隻是想給你說一聲,我安全迴來了。你們忙吧,我自己迴酒店就成。”


    “好吧,讓冬瓜仔送你。”


    “哎不不,不用,你們忙,這麽近,我自己走迴去就成,迷不了路的。”


    大概衛思揚暫時也沒心思管我的事兒了,也沒再多說什麽,又和其他人一起討論明天該怎麽行動。


    到了晚上,我又向朱科長電話匯報了我今天的行蹤,告訴他,需要他照會警方,我明天要去找個叫侯昌的人,外號“小鳳梨侯”,主要是要他們查查小鳳梨侯的住址,朱科長答應了,同時催促,必須抓緊,這周必須找到另外的“鎮海魂”。


    我答應著,心裏想:你以為這是工廠出貨呢?必須按時完工。大海撈針似的找東西,哪裏有那麽容易?


    ***


    第二天,我讓冬瓜仔開車帶我去九龍油麻地,我們出發得就晚了,9點多才走,本來就遠,還不走運,路上遇到了大堵車,原來前麵發生了交通事故,車堵得水泄不通,等我們趕到滑鐵盧路,都快12點了。


    車進了當地轄區的警署,兩位警官接待了我們,一位姓張,一位姓曹。


    一位張警官說,他們接到了上級的命令,讓協助我查侯昌的事情,他們查過了,侯昌不和他父親一起住,而是住在裏油麻地市場不遠的一片老居民區裏,為的是做生意方便,他白天不去市場,都是晚上才去開市做生意。


    我對張警官說:“我隻要找侯昌這個人,又不是要去買他的水果,所以我白天來了,就是要到他家裏去找他。”


    曹警官說:“要抓他嗎?我們可以多帶幾個人去。”


    “那就要看他配合不配合了。如果不配合,就得抓。這個人很重要。”


    “ok。”


    兩輛警車8名警員帶著我們,左繞右拐,開了一陣子,進了一片居民區,一看,都是些破舊的老房子,樓都不高,有平頂的,也有尖頂的,高低錯落,挨得都挺近,自然道路也窄得感覺能擠死人,看著破破爛爛、亂糟糟,車根本開不進去,隻能走進去。


    曹警官說,這裏是九龍最繁華地段“油尖旺”區的一個老居民區,住的人很多,所以我們要注意行動不要太大動靜,避免擾民。


    他們帶著我們在一棟五層舊樓下停住了,一個警員上前去問樓門口一個的人,迴來報告說:“小鳳梨侯住在4樓的402。”


    我說:“我先和付警官上去,找他談談。你們在樓下守著,如果他不合作要跑,你們就把他扣住,明白?”


    “ok。”


    我和付正冬上了四樓,找到到了402,上前敲門。


    沒人應聲,卻聽到裏麵一陣忙亂聲。


    冬瓜仔大概比較有經驗,飛起一腳踹在門上,門嘭地開了,我們還沒進去,一個人風一樣衝出來,是個瘦高個小子,穿著黑背心和一條牛仔褲、運動鞋,把冬瓜仔撞個仰麵朝天,然後順著樓梯就往樓下飛跑。


    “侯昌,站住!”我喊道。


    可他根本就不聽,手一按樓梯扶手一躍而下,靈活地抓住下一層的扶手,一翻上去,繼續跑。


    我騰身一躍也跳下去,抓住下層的扶手一翻,正落在他麵前的下一個拐彎處,我躥上台階迎麵攔住他,伸手去抓,可沒想到,他借著向下衝的力量,嗖地跑上了一側的牆壁,在牆壁上飛跑兩步,騰地落在我身後,接著又一跳,騎在扶手上往下滑到下一層,跳下來繼續沿著樓梯飛跑。


    我幾個箭躥跟著他下樓,都快到底層了,大概門口的警察聽到動靜,唿唿隆隆衝進來,侯昌看到了,掉頭往迴跑,我攔著他,他靈活地一縱身跳上樓梯間的窗戶,嗖地出去了。


    我跑到窗戶那裏往下一看,沒人,轉頭往上看,原來這裏有一條鐵梯,一直通到樓頂,侯昌正順著梯子嗖嗖地往上爬,速度極快。


    總不能讓他跑了,我也跳出窗戶,抓著鐵梯往上爬,等我爬上樓頂,就遠遠看到侯昌正往樓頂的一邊飛跑。


    我飛步趕上去,他卻縱身一躍,跳到了另一座尖頂的樓頂上,沒站穩,順著斜坡的屋頂往下滑,屋瓦被撞得嘩啷作響,最後蹬住屋簷才站起,跑上屋脊繼續跑。


    我也跳上屋脊,在後麵緊緊追著他。


    這孫子躥縱跳躍,過房越脊、翻牆跳垣、跨越障礙,空翻、手翻加滾翻,身手靈活得讓人讚歎,速度也快得驚人——這身手,簡直象猴子一般,我竟然遇到了一個“跑酷”高手。


    我調整唿吸,提著氣,使出渾身解數,死死地咬住他,也跟著他躥房越脊、跳牆過梁,冬瓜仔和其他警察早不知道甩哪裏去了。


    後來他跳下一座矮樓的樓頂,跳上一根電線杆,抱著杆子滑下地麵,順著一條巷子往前跑,一邊跑一邊迴頭看我,見我追近了,巷子兩邊有些雜物,他把兩輛手推車拉到路中央,還扒翻兩個垃圾桶擋在路中間。


    我速度太快,刹不住腳,騰身一躍,也跑上了右側的牆壁,在牆壁上嗖嗖飛跑三步,還跨過了一扇門,又擰身一個側翻,騰地落在他不遠的地方。


    他驚叫了一聲,掉頭繼續飛跑,這迴連頭都不敢迴了。


    後來他順著一條樓外的曲梯又跑上了一座樓頂,繼續在樓間跳來跳去地疾躥。一連跳過了幾座樓,他的速度慢下來,應該是體力不支了。


    這時,他跳上一座五層樓的樓頂,前麵是一座四層樓,可距離足有七八米遠,他大概也是急了,跳上樓沿,拚力一躍,竟然跳了過去,一落地沒站住,就地滾了幾滾才停住。


    我也跳上樓沿用力一跳,同時在空中一個團身翻,飛過去,嘭地雙腳落地,同時蹲身卸力,雙手在地上一按,地上濺起一片煙塵。


    就聽見一嗓子高喊:“兄、兄弟哋,幫忙啊!”


    我還沒站起來,就聽見頭前風響,伸左手一抓,把飛來的東西抓住,原來一塊板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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