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解散,去洗澡,換衣服,處理一下你們的傷,都去吃午飯。基地裏剛運到的新鮮牛排和三文魚,還有新鮮的水果和蔬菜!然後好好休息。不過你們暫時不能走,我會挨個找你們詢問作記錄,匯總情況材料,關鍵材料會通報給相關各國。之後,我會安排各位迴國。”


    眾人一齊鼓掌。


    在基地的大餐廳裏,道格拉斯邀請我們三兄弟、格裏森坐在一起吃飯,順便詢問一些我們的經曆,桌子上放了一堆啤酒,麵前是盛著牛排的盤子。


    在不遠處靠南牆的大玻璃窗前的長條形餐桌上,吉阿娜領著那群女人一起吃飯,女隊少了大波娃,卻增加了長發披肩的艾麗羅娜,她們都穿著統一的t恤和軍褲,連艾達也不例外,好多人臉上、身上還貼著膠布,也是傷痕累累。


    牛排端上來,眾人都拿起刀叉來吃,可艾麗羅娜有點不知所措,看看眾人,也拿起刀叉。


    “艾麗羅娜,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吉阿娜說著給做示範。


    “哦,我、我看過無數次人吃,可因為我不吃,所以沒注意……”艾麗羅娜有點不好意思,急忙把刀叉交換過來。


    “我們會教你。”南納說。


    艾麗羅娜學著眾人的樣子,切下一塊牛肉來放在嘴裏吃力地嚼著,看上去不像是在嚼牛肉,而象是在嚼牛皮筋,嚼了一陣,伸伸脖子費勁地吞下去,她明顯不適應咀嚼和吞吃東西,的確是從來沒吃過。


    “第一次吃吧?怎麽樣?”格蕾西問。


    “嗯,天啊,味道真不錯,這感覺棒極了,我喜歡!”艾麗羅娜咂咂嘴,高興地說:“隻是,喉嚨有點刺疼。”


    “別急,慢慢吃,很快就習慣了。等會兒還有三文魚和水果沙拉,你也會喜歡的。”吉阿娜說:“來,先喝杯橙汁飲料,或者也來瓶啤酒。”


    “好的,謝謝。”


    道格拉斯盯著那邊看了一陣,拿起啤酒瓶和我碰杯,低聲問:“宇,你確定那位薩克裏小姐是堂坎人?”


    “確定。”


    “我也可以作證,sir,的確是的。”格裏森說:“否則我們根本解不開那個封印進入國王的墓室。”


    “倒是真漂亮,也很有貴族氣質,一點不像妖魔,除了那牙齒。”道格拉斯砸著嘴說。


    “哦,她的確是堂坎的貴族,神殿騎士精英團的武士,很勇猛的戰士,還是堂坎議會的議員。”我不緊不慢地說。


    耗子接口說:“我們在堂坎的時候知道,薩克裏家族是堂坎的大家族,下麵有上百個小支族,他們有覺醒者查穆的血統,是最純種的堂坎人。”


    “可我聽說他們隻吸血,從來就不吃東西,因為神靈剝奪了他們吃人類食物的權力,他們根本就吃不下,就是勉強吃下了也會被迫吐出來——你以前見過在陽光下大嚼牛排的吸血鬼嗎?”


    “沒見過,但是見過在陽光下嚼羊排的吸血鬼。”我說。


    “嘻嘻……”耗子竊笑起來:“我們都見過。”


    “對啊,她那個什麽三曾祖父就請我們吃烤羊排,他自己也吃。”大塊頭說。


    “哎……你們真見多識廣,也許傳言不可信。”


    “不,道格拉斯先生,傳言基本可信,”我說:“絕大部分堂坎人的確如您說的那樣,隻有堂坎人中有查穆血統的覺醒者才可以和人一樣吃東西,也不怕陽光,這個種類的堂坎人非常罕見,艾麗羅娜就是一位新誕生的覺醒者。不過,他們仍然需要吸血,食物供應不了他們身體的全部所需。”


    “真不可思議。”道格拉斯搖著頭,將信將疑。


    ****


    到了晚上吃過晚飯,我和耗子、大塊頭又喝了一陣子酒,分頭迴房間去睡覺,我還是住原來那個房間,當然還有南納。


    迴到房間,南納已經迴來了,正坐在桌邊上看書。


    我讓她去把艾麗羅娜喊到房間裏來,關上房門。


    “現在,兩位美女,公事辦完了,我們辦私事。”我笑嘻嘻地說。


    “你讓艾麗羅娜陪你?要我讓位?我還沒同意……”南納對此事耿耿於懷。


    “唉,別誤會,不是那個私事,”我伸手從懷裏掏出來三張折疊的莎草紙書頁,打開放在桌子上:“我得說話算數,兌現承諾。這上麵書寫的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一個都不認識,但我知道這就是拯救堂坎人和薩繆爾森夫人的寶貝。”


    艾麗羅娜低聲驚叫道:“天啊,您不是說弄丟了嗎?”


    “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怎麽可能弄丟?如果丟了,堂坎人和南納的母親怎麽辦?”


    “可您是怎麽做的……”


    我笑起來:“隻不過變了一個魔術,我們在籠子的時候我偷偷地把它們塞到了格裏森的防彈衣裏,剛才我們換衣服洗澡的時候我又取出來了——道格拉斯不會讓人搜格裏森的。”


    “杜蘭德說得沒錯兒,中國人果然狡猾。”南納說:“可怎麽是三張書頁?不是隻有兩張嗎?”


    “不,你祖父克裏巴斯找到的是兩張,其實我在入口處的墓室裏也找到一張,總共三張。我們得慶幸亞當斯、布爾汗沒向我索要,否則可能也保不住。”


    “這容易理解,他們得到了那一大本書,把這三張書頁忽略了。”


    “嗯,也許。”我掏出鋼筆來說:“艾麗羅娜,把你們堂坎十三個家族的名字告訴我。”


    艾麗羅娜就說了十三個家族的名字,我拿過兩張書頁來在背麵寫,在書寫過程中有個家族的名字拚錯了,艾麗羅娜指出來:“這個族名拚錯了。”


    “哦。”我拿過果盤裏的水果刀,用刀尖在左手食指上紮了一下,血流出來,我把血抹在寫錯的名字上,那行字母和血跡一起悠然消失了。


    “我的天啊,真神奇!”艾麗羅娜低聲驚叫。


    “書寫者之血可以抹去罪惡者之名,同樣也可以抹去被拯救者之名。”我說:“現在我的血就是這書頁的橡皮擦,寫錯了用血抹掉重寫,一樣。”


    “我好象吸了你很多血,對不起,當時我神誌不清……”艾麗羅娜很愧疚。


    “那是為了救你,不吸我的也得吸別人的,總不能看著你死了。不過和南納相比我損失的少多了。”


    我寫了十二個家族名,把兩張書頁遞給艾麗羅娜:“你再看一下,隻要沒有拚錯的就可以了。”


    她拿過來看看,說:“這些沒錯,可家族少了一個,還有紮巴以茲家族,他們族的反叛者最多,反叛者首領鮑格爾·紮巴以茲就是他們家族的,所以他們受神罰最重,都快死光了,還剩下幾十個人,都病得很重,必須得有他們。”


    “哦哦,你不明白,艾麗羅娜,”我搖搖手指:“你知道,這書頁每張上隻有六個方格,隻能寫六個,兩張十二個,沒法再多寫了。但是,這書頁遇火則死,遇水則生,要殺人就用火焚燒它,要救人就用水濕潤它,但是使用書頁的人會受到連帶,誰燒掉書頁,就會和書頁上的人一起死掉,同樣,誰濕潤書頁,就會和書頁上的人共同得救。紮巴以茲家族的所剩無幾了,讓他們的幸存者一起來使用這兩張書頁,他們會和其他家族一樣獲得拯救,明白?”


    “原來是這樣。可這可靠嗎?”艾麗羅娜有點擔心。


    “相信我艾麗羅娜,我保證。”我抬起雙手把掌心對她晃晃:“別忘了,我是雙神標記的命運簿守護者和書寫者,現在我說了就算數。當然,得用你們堂坎人特殊的方式來使用它。”


    “好的,我明白。非常感謝,宇先生。”艾麗羅娜伸頭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我又拿過另外一張書頁,在背麵的方格裏寫上了伊爾達·薩繆爾森的名字,遞給南納:“這張拿去救你的母親,你已經知道該如何使用它了——但願真的有用。”


    “用水濕潤它,我知道了。謝謝。”南納接過書頁點著頭,一臉的興奮,伸頭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但是你得注意,千萬別現在急著要去見你母親,那樣道格拉斯會起疑心,讓他知道了還有書頁,我這裏難過,你母親恐怕也治療不成了。”


    “明白,”南納指指自己的腦袋:“智商136,沒那麽傻。”


    “現在趁著黑夜,艾麗羅娜,你趕快走,迴堂坎去。”我說。


    “我……,”她猶豫了一下,看看南納,又看看我,臉開始泛紅:“我們兩個之間還達成過協議呢。”


    “什麽?”


    “還裝糊塗,”南納氣唿唿地說:“她說要和你上床!”


    “哦,現在不要,”我擺擺手,心裏暗想,和吸血鬼美女上床,我的心理素質好像還沒那麽強大:“那事兒迴頭再說,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得趕快走,堂坎危急,你晚迴去一天,可能堂坎就會死去很多人。隻不過很遺憾,我不能去參加你們的拯救儀式了。”


    “也許我會想辦法讓您看到的。等堂坎得救了,我一定迴來感謝你。再見。”艾麗羅娜又在我臉上吻了一下,又過去在南納臉上吻了一下:“再見,南納。”


    她沒走門,而是過去拉開窗戶,往外一縱身,噗啦一聲,一道黑影閃過,沒了蹤影。


    南納到窗口處往外看看:“她走了,好快。”


    “堂坎人有看不見的翅膀,這是他們可怕的地方。當然,現在艾麗羅娜現在有看得見的翅膀,隻是沒放出來而已。”我說:“等事情結束,你就立刻申請去美國,就說要去看你母親。”


    “我比你急多了,我好久沒見過媽媽了。不過得等迴到以色列,拿到道格拉斯給我的機票。”她過來攬住我的脖子:“現在先睡覺,我感覺好累。”


    “唉唉,別這樣,你是失血太多還沒恢複……”我扳開她的胳膊:“好吧,我也損失了好多血,真的是又累又困,還喝了不少酒,是該睡了。”


    打個哈欠,站起來走到床邊,脫了衣服掀開被子上床躺下。


    南納也脫了,抓起手槍跨上床,拉著被子仰麵躺倒,又在我腮幫子上親了一下:“晚安。”


    “晚安。”我斜眼看看,她的槍口還對著我的右肋骨。


    但正如道格拉斯所說——我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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