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go!”格裏森在洞口指揮著:“鄭先下探路,女士在中間,士兵注意斷後保護。”


    下了梯子,走過甬道來到門前,門上是一個頭對頭的雙魚圖案,兩條魚之間連著一條線。下麵一行字,根據艾達的釋讀,寫的也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重快輕慢”。


    “媽的,這都是什麽啞謎!”大塊頭用漢語罵著:“讓人摸不著頭腦,阿卡德人比我們中國的古人還會弄噱頭。”


    我們還是湧進門,是一條大概五六米寬的石台,兩端伸到兩邊的黑暗裏。


    “都躲在兩邊,隱蔽,他們追過來就開槍!”格裏森喊著。


    “子彈不會再反射吧?”吉阿娜問。


    “這是下另外一層了,準尉,我想不會了。”我低聲說。


    我們都躲在門的兩邊,緊貼石壁站著。


    話音未落,門口就唿地衝進來三個人,他們一進門就開槍亂射,噠噠噠,可他們麵前沒人;這邊門兩邊的士兵一齊開火,三個人頓時被打成了篩子;又有兩個衝進來,又被打倒在地。


    幾個士兵又對著門外一陣掃射,等了等,聽聽外麵,好像沒動靜。


    “他們可能跑上去了。”莫莉薩說。


    “喂,你們幾個守住門,我們去石台邊那裏看看。埃妮德爾,照明。”亞當斯說。


    照明燈升起來,走到石台邊一看,麵前是一個巨大的水池,那根巨石柱子和祭台在水池正中央,離岸邊有四五十米的樣子。


    “一個水池,怎麽陵墓還有這麽大的水池,遊泳嗎?”卡普蘭看著水麵說。


    “中尉,這裏是雙魚宮,魚住的地方,當然有水池。”海因裏茨說:“這裏是雙魚居住的瀛海。”


    “那太容易了,肯定不深,我們可以遊過去。”


    可用手電往水裏一照,大家都驚恐了:水色黝黑,不知道有多深,裏麵悠悠忽忽地遊動著一些人形的白影子,就象傳說中的幽靈一般,在水裏成群結隊、密密麻麻,按照順時針的方向遊動,在燈光影裏,白花花的看不見邊際。


    “上帝啊,這是什麽?水中的幽靈?”


    “它們吃人嗎?”


    “不知道。”


    “好恐怖……”


    眾人議論紛紛。


    這時,突然聽到身後有訷吟聲和咳嗽聲,我們急忙轉身,幾支手電找過去,原來一個武裝分子沒死,在地上掙紮。


    “欽科洛夫。”考帕拉對那俄國巨人一擺頭。


    欽科洛夫走過去,一把把那家夥拎起來拖到水池邊上,看看考帕拉,考帕拉點點頭,巨人一抬手就把那廝扔到水池裏。


    “啊、啊——”那家夥在水裏撲騰著,可就在這一瞬間,就見無數的白影子從水裏湧出來,幾乎把他包裹住,然後咕咕嘟嘟地沉下去了。


    眾人頓時嚇毛了,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上帝啊!太可怕了,真的是水鬼幽靈,能殺人。”


    “打死我也不下水。”


    “哏!你個膽小鬼……好吧,我也不敢……”


    “看到了吧,這裏太危險了,有一大堆敵人,有一大堆怪物,我們不被打死也得被吃了。上帝啊,我們怎麽會來這個鬼地方?我想迴去,想迴家……”是那個凱登驚恐的聲音。


    “shut up!”卡普蘭吼道:“兩邊找,看看有沒有橋梁或船。”


    結果兩邊都到了頭,是石壁,沒有橋。


    我們正惶惶無計,卻見一個黑色的大東西沿著近岸的水麵,象溜邊一樣慢慢地遊過來。


    那東西很慢,半天才到跟前,原來是一條黑色的大魚。


    砰!不知道哪個沒腦子的開了一槍,就見那魚背上躥起一團火花。


    “啊呀,是條金屬魚。”


    “它能背我們過去嗎?”


    “笨蛋,它在岸邊遊,離柱子那麽遠……”


    在眾人的議論中,那條魚從我們麵前慢慢悠悠地過去了;等了一會兒,又一條一模一樣的魚按照剛才的路線又遊過來,照舊慢慢地過去了。


    “奇怪,那魚遊得那麽慢,怎麽這麽快就遊迴來了?”大塊頭伸著脖子說。


    “不是剛才那條,有兩條魚。”南納說:“它們的位置是對稱的,這是另外一條。”


    我說:“南納說得對,要不怎麽會是‘雙魚宮’,那兩條魚就是雙魚。”


    “宇教授,我求求你,別聊魚了行不行?”杜蘭德說:“快想辦法過去啊,到石柱那裏,否則,布爾汗那些人肯定又衝進來了。”


    “我們聊魚就是找過去的辦法,”我從背包裏把艾達父親的書掏出來,讓眾人打手電照著,翻了一陣,找到一段:“蘇美爾、阿卡德人的雙魚座分成三部分,南邊的這部分叫sim.mah,稱為‘南魚’,《犁星》裏稱為sa.am.mah,意思是‘燕頭魚’;北邊的部分是anurlitum,就是‘北魚’。中間這幾顆星稱為riksu或riksu.nune,就是‘魚繩’,是聯結南魚和北魚的繩索。”


    “您說這些有什麽用?”杜蘭德說:“怎麽過去?”


    “這就是過去的方法,”我說:“兩條魚對稱運行,它們之間一定有段連接的橋梁,也就是相當於‘魚繩’的部分,而中間的石柱和祭壇就是中心轉軸,是用地下水流帶動運行的,一直這麽繞著水池轉。我們隻要跳上一條魚,向著石柱的方向就是橋梁。”


    “哇!這麽複雜,是不是真的啊!”埃妮德爾說:“這機械似乎不複雜,可在這裏……也太不可思議了。”


    正說著,一條大魚又悠悠地過來了,看看到了眼前,我一跳就上了魚背,耗子、大塊頭、格裏森也跳上來。


    格裏森用手電往下照照:“教授,你說錯了,這裏沒橋,還是水,瞧,下麵那些幽靈還在遊動,看不到有橋。”


    我從背包裏又拿出一根熒光棒晃亮了,扔下水,那光棒沉到水下不到一巴掌深就停住了,好像落在了什麽東西上。


    “看見了嗎?那橋是用高度透明的材料製造的,類似水晶石或者玻璃,在水裏,用肉眼根本發現不了。”


    “天啊,教授,您真是太神奇了!”格裏森由衷地佩服:“您太有經驗了,怪不得讓您當領隊。”


    “把耗子、大塊頭,把你們的熒光棒都給我!格裏森,把你的槍給我。”


    耗子、大塊頭掏出一把熒光棒來給我,格裏森把上了刺刀的步槍也遞給我。


    我從魚背上跳下水,果然腳踏實地,那水才到腳麵。


    我迴頭對眾人說:“我沿著橋走一遍過去,路上留下標記,然後其他人再沿著標記過來。”


    我用槍上的刺刀在水裏戳著試探,然後往前走,每走兩步就放下一根熒光棒,才發現這橋大概隻有一米寬,而且不是直的,是一個彎弧形,根據這個推斷,對麵那條魚的那段也應該是個弧形,連接雙魚的橋是呈s形,祭壇正在在s的中間位置。


    等我走到中間的祭壇前,那魚正好繞著水池轉了一大圈,大概十五分鍾,身後留下了一條彎弧形的熒光棒標記。


    “好了,大家都上魚背,跟著熒光棒走,橋麵看不到,而且很窄,注意走穩。”我在對麵高喊著。


    等魚靠近岸邊,許多人都上了魚背,然後沿著熒光棒的標誌往前走。


    可是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隨著人上得越來越多,那魚遊得越來越快,人在橋上搖搖晃晃的站不住,結果聽見兩聲驚叫,有兩個人掉進水裏,瞬間被白幽靈拉到水裏不見了。其他人都嚇得趴在水裏,雙手抱著橋麵,不停地尖叫。


    我突然明白過來,大叫:“別上那麽多人,最多個四個,‘重快輕慢’,上的人多那轉軸就轉得快,下去,都下去!”


    等魚又轉到岸邊,魚背上的人都唿唿啦啦地跳迴岸上,隻有橋上的六個人,魚的速度立刻減慢了,他們不敢站起來,而是手腳並用地沿著熒光棒爬,竟然爬了過來。


    就聽見對岸格裏森喊著:“四個一組過橋,快快!”


    到底是訓練有素的特工和士兵,快而不亂,一組四個,很快就過了橋。卡普蘭帶著三個士兵斷後,最後過橋,一邊走一邊把橋上作標誌的熒光棒都踢進深水裏。


    等檢點人馬,落水的兩個人都是考察隊的成員,一個英國特工,一個德國兵,我們又少了兩個人。


    等我們都過來,格裏森說:“卡普蘭、凱斯勒、傑克,這裏地形對我們有利,我們在這裏再幹他們一下子,把布爾汗的追兵都幹掉。”


    “這主意不錯,最好能在這裏把他們都消滅!”卡普蘭說。


    “士兵,都到前麵的石堰來隱蔽,其他人都到祭台和石像後麵隱蔽,女兵保護好長官們。”格裏森開始下命令:“埃妮德爾,把燈關了,把夜視鏡摘下來,準備好照明彈,都不許出聲,聽我的命令。”


    我們都跑到石像和祭台後麵隱蔽起來,大氣不敢出;士兵們在水邊的石堰那裏臥倒排成一溜,大概二十來個人——才走到第三層,我們就損失了一半的護衛士兵,真慘!


    足足等了將近半小時,才看見對麵手電閃耀,響了一陣槍聲,有些子彈從我們頭上嗖嗖地飛過去,但這邊沒開槍。


    又過了一會兒,就見對麵的手電、燈光越來越多,看樣子至少有七八十人,比我們的人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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