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黃金圓盤按進軸端裏,說:“各位不用看我,知道了第一個是金牛宮,那麽以後的每層就按照順序來應該沒問題。”


    凱博倫說:“那麽,下一個應該是白羊宮了。”


    “對。”


    看到我首肯了,凱博倫上前扳動指針指向白羊座,哢噠按了下去。


    地麵又是隆隆作響,石台沉下去,一條黑色的金屬梯子從黑暗中伸到了洞口處。


    還是鄭誌緒打頭,我跟在後麵,後麵眾人跟著走下來,走過甬道,迎麵又是一道門,和剛才金牛宮的門一樣,隻是上麵是個帶著彎角的羊頭,羊頭下麵的石條照舊是一行金字。


    “向上,就是向下。”艾達讀著那文字。


    “什麽意思?”


    “我還是不懂……”艾達還是無奈。


    不懂也沒辦法,我們一擁進了門。一進門我們都覺得不對勁,因為感覺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往上吸引,唿地一下,身體輕了很多,走在地上感覺雙腳有點發飄。


    “喂,我感覺身體發飄,好像要飄起來。”鄭誌緒端著槍說。


    我問:“你能飄起來嗎?”


    鄭誌緒雙腳往上跳跳,也沒發現飄起來,看看我,無奈地搖搖頭。


    麵前是一條五六米寬的石台,沿著洞壁向兩邊延伸,麵前黑乎乎的,好像是一大片巨大的空間。


    埃妮德爾把照明燈升起來,麵前卻出現了一大片農田樣的原野,中間阡陌縱橫,把農田分割成一個方塊一個方塊,農田裏濃密地長滿了黑色的穀子一樣的莊稼,但穀穗不是低垂著,而是正直地向上豎著。


    在農田的邊緣都有一道道的柵欄,那些柵欄更古怪了,不是木樁或木板,而是一把一把的金屬劍插在地邊上,都鏽得烏黑。


    在一塊農田的中間,還有一堆凸起的黑色東西,象是一堆石頭。


    我從沒見過這麽怪異的景象。


    “上帝啊,這地裏有莊稼!”凱博倫走過去蹲下,用手電照著那些穀子,伸手一摸,又叫起來:“是金屬的,不是真的穀物。”


    “廢話,真正的穀物能長在這鬼地方!”赫爾施說:“當然是假的。”


    我也過去伸手指彈彈那些穀物,果然錚錚作響,可不像是青銅,而是一種別的什麽金屬,或者是鋼鐵,但是鋼鐵在這樣的環境中早該鏽爛了。


    在照明燈的光影裏,隱隱看到前麵大約五十米的地方那根巨大的石柱,被農田環繞著,祭台也該在那裏,也就是說要到達去下一層的祭壇,就得走過這片農田。


    “我以為白羊宮裏應該有羊,可是沒有,而是一片農田。”艾達很疑惑地說。


    “艾達,你似乎沒仔細看你父親的書啊,”我說:“蘇美爾人的白羊座稱為ku.mal,來源就是蘇美爾神話中的農神兼穀物神庫馬爾比,阿卡德人稱為agru,意思是‘農夫’;白羊座的另一部分,我們中國稱為‘廥積’,蘇美爾人稱為as.gan,意思就是‘農田’。”


    “原來是這樣啊,”艾達說:“那麽,這裏有農田,農夫在哪裏?”


    “不知道,我沒看見。”


    “怎麽到達那根石柱哪裏?”考帕拉問。


    “往一側走,找到一條田間道路就可以了。”


    往左側走了三四十米遠,果然看到有條兩米多寬的田間道路通向農田深處,路口處是一道約一米高的黑色的短牆,短牆上帶著兩排尖利的箭頭,把入口堵住了。


    鄭誌緒說:“我先跳過去看看。”


    他身子一縱,想跳過去,可是縱了兩縱竟然跳不起來。


    “奇怪,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卻跳不起來……”他看著雙腳。


    我從背包拿出一根照明棒擦亮了,垂下胳膊靠近地麵,一鬆手,那根照明棒往下一沉,卻沒落地,而是慢慢地向上升起來。


    “哇哦!”身後的眾人一陣驚唿:“好奇怪啊!”


    “向上,就是向下,”我看著上升的照明棒說:“同樣,向下就是向上、向前就是向後。”


    我抓住照明棒又向前投出去,那棒子向前飛了不到一米遠,旋轉著象迴力鏢一樣又飛了迴來,我一把抓住。


    “真是這樣啊,太詭異了!”鄭誌緒驚叫著。


    “所以你往上跳根本就不可能跳起來。”我笑笑。


    “那怎麽辦?”


    “很簡單,你可以爬牆頭翻過去,但是上麵的箭頭可能會劃破你的肚皮。”


    “師父,別開玩笑,我可不想在肚皮上開幾個口子。”


    “那麽,你得這麽操作,才能跳過去。”


    我走到短牆跟前,身子往短牆上倒去,胸口還沒接觸到短牆的箭頭,我的身體就浮了起來,又伸手一推短牆,身子先是往後一退,接著朝前悠然地越過了短牆,雙腳在箭頭的側麵一蹬,本來應該向上跳起來的,我卻雙腳下沉落了地。


    我轉過身來一彎腰:“各位,我對自己的示範很滿意,你們可以過來了,小心點,可別失誤,那些箭頭可不認識人。”


    眾人看了,大概覺得好玩,都跑過來一個接一個地模仿著我的動作跳短牆。


    我怕他們失誤,站在短牆裏麵接人,一個一個地把他們從空中拉過來。


    最後一個過來的是負責照明的埃妮德爾,她雙腳剛落地,就聽見來路方向一陣吵嚷。


    “他們在那裏,幹掉他們!”


    原來是布爾汗的人跟蹤過來了。


    眾人唿啦一下蹲下身,都端起了槍;埃妮德爾急忙關了燈,我們都戴上夜視鏡。


    “都別開槍,不許開槍!”我高喊著。


    “可他們衝過來了,他們可不會手下留情!”格裏森喊道。


    “那麽他們會嚐到自己的子彈。”我說。


    那些人衝到離我們十幾米遠的地方,端起槍就打,噠噠噠,看到槍口裏冒出的火光,卻聽見傳來一陣慘叫聲,好幾個武裝分子都仰麵倒了,接著都浮起在半空裏。


    後麵的幾個不知就裏,繼續開槍,毫無意外地都中了槍,身子往下倒,卻都不落地地浮了起來。


    那些人顯然驚恐了,不知道怎麽迴事,掉頭往迴跑,消失在黑暗裏。


    “上帝啊!他們開槍打死了自己!”卡普蘭驚叫著。


    大波娃說:“宇教授說了,向前就是向後,他們向前開槍,子彈會向後反射迴去,自然把開槍的人打死了。”


    “太奇怪了。幸虧我們沒開槍……”


    “走,快走,往裏麵走,去石柱那裏!”我喊著。


    眾人站起來沿著道路往石柱的方向跑,跑了沒多遠,就聽見後麵吵嚷聲不斷,迴頭一看,在夜視鏡的綠色光影裏,布爾汗的人又湧到端牆邊上,他們把兩具屍體搬上了牆頭蓋住箭頭,正往裏翻,接著一片黑影又快速衝過來。


    “當心,堂坎反叛者來了!”耗子驚叫起來。


    艾麗羅娜說:“你們先走,我和丘克拜去擋住他們。”


    “別管他們,快跑!”我說:“到裏麵再收拾他們,反正他們也不敢開槍!”


    可是我們剛跑到中間位置那堆巨石旁邊,反叛者先追上來。


    艾麗羅娜轉迴身,拔出長劍,丘克拜從腰裏拔出兩把短刀,截住了衝上來的反叛者,就在狹窄的田埂上混戰起來——在這裏槍彈打不出去,但是冷兵器還管用。


    反叛者們本來也有槍,大概他們接受了剛才的教訓,也不敢用槍,都用刀劍棍棒之類。


    我知道不能再走了,也轉迴身過去幫忙,跑到艾麗羅娜身後:“給我兩根銀刺!”


    艾麗羅娜擋住兩個反叛者往後一撤到了我跟前,我伸手從她後腰上拔出來兩根銀刺,這玩意兒比較短,可以當峨眉刺用,繞到她身前對著一個反叛者連刺幾下,那兩個就慘嚎著變成了灰,另一個被艾麗羅娜一劍刺入胸口,也爆了。


    丘克拜用雙刀刺倒了一個反叛者,卻被另一個攔腰抱住,我衝過去在反叛者的後背上連刺了兩下,大概不致命,隻刺出兩個帶著火星的圓孔,他嚎叫著鬆開手。


    我飛腳就是一個旋踢,他往後一倒,身體卻懸浮起來,我又是一腳踢在他腰上,他往上一騰,接著就象被磁鐵吸引一樣唿地落在農田裏,隻聽得一聲嚎叫,那些金屬的穀穗象利刃一樣刺穿了他的身體。


    艾麗羅娜、丘克拜看見了,也學著我把反叛者往農田上方打,結果好幾個反叛者劈裏啪啦地落在農田裏,都直挺挺地被穀穗洞穿了身體。


    可這些反叛者裏沒有鮑格爾和沙迪娜,這倆貨估計縮在後麵找機會。


    因為道路狹窄,反叛者雖然多,可都上不來,隻能衝上來兩三個,被我們一連幹掉了七八個,其他的開始往後退。


    但事情不妙,布爾汗的人湧上來了,他們也都端著上了刺刀的長槍,有的則拿著長短不一的刀。


    這時候我也看明白了,他的人裏麵有不少是穿戰鬥服的軍人,不全是反對派的人,應該是紅箭團的人。也就是說現在布爾汗的隊伍裏既有庫哈的人,也有isis的人,也有紅箭的人,也可能還有其他勢力的人,他們也是聯合軍團。


    就聽見身後格裏森喊:“所有士兵都上刺刀,去教訓他們,衝啊!”


    後麵的蜂擁而上,和對麵衝過來的武裝分子短兵相接,叮叮當當,殺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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