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怎麽知道?”耗子說:“據說被吸血鬼咬了,會中毒,就變成吸血鬼。”


    “好了,別瞎扯了。要是變成吸血鬼,我立刻跑到陽光裏讓自己變成灰。”我懊惱地說:“走,迴大使館,再也別出去了,太他媽的危險!”


    我心裏想,隻要呆在大使館裏不出去,到了時候直接去機場登機走人,總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了吧?


    又摸摸脖子,心裏也發抖,耗子說被吸血鬼咬了也會變成吸血鬼,我會變嗎?可那叫艾麗羅娜的吸血鬼美女說我沒中毒,也許不會變異吧?誰他娘的知道……


    俞斌給我們在大使館裏安排了一個臨時住處,囑咐我們不要到處走動,也不要出去,等後天他帶人把我們送到雅法國際機場去。


    看到門廳的報紙架子上有英文報紙,抄過一張今天的來一看,上麵有一條消息,大概是說:昨天以色列軍方炮擊了加沙地帶的多個目標,並派出軍隊突襲了兩個hms的據點,雙方發生了戰鬥,以軍打死打傷對方11人,這是對五天前hms向斯德洛特發射火擶彈炸死炸傷2名以色列居民的報複行動。


    我嚇了一跳,心裏想,那個女大兵吉阿娜帶領的那些人大概就是這次行動的部分士兵,他們去伽沙打仗了——這裏說打就打,真的不安全!


    期間無話,過了兩天,我每天起床就跑到衛生間去照鏡子,看右邊脖子上的咬痕,已經結痂了,皮膚也沒什麽變化,貌似我也沒變成吸血鬼,好像真的沒中毒。


    到了第三天,俞斌帶著一名工作人員和另外一輛車,把我們送到了雅法機場,帶我們走綠色通道,據俞斌說隻要出示證件和手續,可以免檢登機。


    我覺得這可真方便,要知道,以色列的安檢之嚴格,在世界上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你帶的什麽東西都要一件一件地查,還得一對一地詢問審查,一圈兒下來能讓你崩潰。省了這道手續,簡直是避免了一次重大的精神損失。


    到了離登機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帶著行李走向通道口,突然過來四個穿保安製服的壯漢攔住我們。


    “對不起,打擾一下,”其中一個問:“請問,您是中國的宇天龍教授?”


    “是的。”


    “我們是機場的保安人員,我們懷疑您攜帶違禁物品出境,請跟我們去接受檢查!”


    “什麽?”我大驚:“我們有通關手續和證件……”


    “這是例行公事,請諒解。”


    這時,俞斌走上來說:“先生,我們是中國大使館的參讚,他們的身份我們已經確認,而且辦齊了相關手續,一切由我們負責,你們無權……”


    “對不起,參讚先生,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那個領頭的說:“如果有問題,您可以通過大使館和我們上級交涉,但是我們現在必須帶這三個人走!”


    不由分說,推著我們就走。


    我迴頭看看,俞斌在打電話。


    我們被帶到一個大房間裏,靠外麵的走廊方向有玻璃窗,他們沒搜查行李,而是把行李全部扣押,拿走了,我心裏一驚——看來根本不是檢查的事兒,而是有別的事兒!


    隔著玻璃窗看到那四個保安正和一群人交談,那群人領頭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穿著灰西裝,黃頭發;女的穿著黑色女式西裝,黑色的齊耳短發,身後跟著四個穿西裝的壯漢。


    耗子、大塊頭也看見了,兩個人幾乎同時驚叫起來:“是那個妞兒!”


    我一愣:“哪個妞兒?”


    “就是在酒吧裏和我們打架的兩個妞中的一個,”大塊頭說:“就是最漂亮的那個、用掌根打人的那個。沒想到她是警察!”


    “她不是警察,笨蛋!”我氣急敗壞,這兩個傻子到現在都沒搞明白:“她是摩薩德的特工!”


    “啊?您怎麽知道?”耗子驚叫了一聲。


    “在大學裏有一個以色列的留學生,叫菲迪克,喜歡中國功夫,讓我教他,他給我展示了他會的格鬥技術,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是摩薩德的特工,他們的格鬥技術就是那種蹲半馬步用掌根發寸勁打人的詭異的格鬥技術。”


    “我的天!怪不得你會……”大塊頭叫道。


    我們這裏還沒說完,外麵的已經說完了,那夥人走過玻璃窗,開門進來了。


    這迴看清楚了,那個男人,四十多歲,個子挺高,接近一米八,金色頭發,灰眼睛,長臉,臉刮得鐵青,穿著灰西裝,打著黑花的領帶。


    那個女的,二十多歲,一米七多的個頭,穿著黑色的女式職業裝,高跟皮鞋。皮膚很白,黑色齊耳短發,淺灰的眼睛,精巧的高鼻子,尖下巴,耗子、大塊頭說得沒錯兒,的確很漂亮,最主要的是,她臉上一直帶著微笑,那種微笑有一種說不出的媚惑力,怪不得耗子、大塊頭見了她把持不住。


    “啊哈!宇天龍教授,幸會幸會!”那男的老遠就向我伸出手來:“克休頓·赫爾施!”


    礙於麵子,我站起來和他握手:“赫爾施先生,幸會。”


    他又介紹那美女:“格蕾西·鮑姆小姐,我的副手。”


    格蕾西帶著魅惑的微笑和我握手:“宇教授,幸會。”


    赫爾施又和耗子、大塊頭握手:“段天機先生、馬輝先生,見到你們很榮幸。”


    兩個人懵頭懵腦,不知所以然:“幸會……”


    格蕾西先向大塊頭伸出手:“馬先生,幸會!”


    “哼,你設計陷害我們,我沒那麽好說話。”大塊頭撇著大嘴抱起了膀子,拒絕和格蕾西握手。


    耗子卻不在乎,搶上前握住格蕾西的手:“鮑姆小姐,您真漂亮!”


    “謝謝,段先生。”


    “擦!你這色鬼,一點沒原則。”大塊頭罵道。


    “嘻嘻,在美女麵前你還講什麽原則。”耗子說。


    我說:“赫爾施先生,我們手續齊全,一切合法,您為什麽要扣留我們?”


    “哈哈,這也是我們要和您談的。”赫爾施笑起來:“宇先生,我想請您的兩位兄弟現在這裏喝杯咖啡,我們到隔壁房間去談談。”


    “可我覺得和摩薩德沒有什麽關係。”


    赫爾施看著格蕾西:“格蕾西,我好像沒說我們是幹什麽的。”


    我說:“不用您說,鮑姆小姐和我兩個兄弟打架的時候就等於告訴我了。”


    格蕾西一聳肩,笑了笑。


    “哦?哈哈哈!”赫爾施大笑起來:“教授,您有當特工的潛質。既然您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了,那麽如果拒絕的話,恐怕對您很不利的。”


    “好吧,這是你們的地盤,你們想怎麽幹就怎麽幹。”


    我們又被摩薩德特工給扣住,覺得現在又變成了人家砧板子上的肉,要任人宰割了。


    赫爾施讓那四個壯漢看著耗子和大塊頭,他和格蕾西帶著我到了隔壁的房間。


    坐定之後,格蕾西親自給倒了咖啡,微笑著:“宇教授,請喝咖啡!”


    “謝謝。您的微笑真迷人。”


    “您過獎了,教授。”


    “那麽,赫爾施先生,您要和我談什麽?”我擼下手串來在手裏撚著。


    “宇先生其實心裏也該明白,我們需要您的合作。”


    “合作什麽?”


    “您心裏很清楚,”赫爾施說:“佩拉洛夫斯基給您寄東西,警察、俄國人、庫哈的人去找您,英國人聯合法國人、德國人綁架您,其實我們都知道。”


    “那你們怎麽還等到現在?”


    “因為我們了解您,宇教授,”赫爾施說:“我知道他們那一套在您這裏根本行不通,您不會同意合作的,所以我們根本就不屑於那麽幹,事實證明我們的估計也沒錯。對於您,按照你們中國功夫的說法,就是要‘點死穴’。”


    ——他說“點死穴”三個字竟然用的是漢語,幾乎說成了“顛死朔”,要不是他用手指比劃“點”的動作,我差點沒聽懂。


    “您的中國話說得真差勁。”


    “哈哈,是的,剛學的。”赫爾施笑道:“我們知道,您現在的‘死穴’就是您的兩位兄弟和您攜帶的那批中國文物。”


    我氣急:“我們已經通過大使館照會你們有關方麵,辦妥了一切手續,全部合法。”


    “如果我們摩薩德認為不合法就是不合法,”赫爾施毫不客氣地說:“我們可以下令沒收你們的東西,並把你們投進監獄,會坐很長時間的牢。”


    “您這是在威脅我。”


    “這是我們摩薩德一貫的作風,教授。”赫爾施依舊很幹脆:“要不我們能讓敵人聞風喪膽嗎?”


    我剛要發作,突然有人敲門,格蕾西過去開門,卻見俞斌快步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倆年輕人,都是中國人,可能是他的隨從或保鏢。


    “俞秘書!”我大喜,感覺救命的稻草來了。


    可俞斌並沒有理我,而是直奔赫爾施過去了,然後低聲給赫爾施交談了幾句,赫爾施不住地點頭。


    然後俞斌過來了,走到我麵前,用漢語說:“對不起,宇教授,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其實有些事情我們事先並不知道。”


    “您想說什麽?”


    “我剛知道他們扣留你們的目的,是要您與他們合作解決六國外交人員神秘死亡的事情。剛才我和上級通過話了,本來想通過大使館交涉把你們送出去,但是知道與這件事情有關,就起了變化。”


    “變化?什麽變化?”我心裏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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