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腦門兒上青筋跳了跳,宋妤伸手狠狠捏了一把沈戍的腰身。


    “我勸將軍還是乖覺些,不然就依著將軍這副子柔弱身子骨兒,我現在便能要了將軍的命。”


    青蔥般手指探上沈戍腰身,狠狠捏了一把,誓要讓他長些記性。


    這狗賊,成日裏不讓她安生。


    “臣好生害怕的,郡主這般脾性!”


    瞧著宋妤這不怕死的動了火,沈戍是越發來勁兒,刀削般細琢過的臉龐驀地湊近,高挑鼻梁貼了宋妤的耳尖。


    嗓音暗啞:“不過有郡主陪葬,臣這一死,也算是值當了。”


    酥麻拂過宋妤耳尖,蔓延到耳根,灼得她耳垂上的軟肉也一並滾燙起來。


    幾乎是瞬時,抬了手,將沈戍這個沒皮沒臉的推開了些。


    到底想起來自己身上的情蠱還得這狗蠻驢來解開,如今雖恨得牙癢癢,還是耐著性子忍了下來。


    卻是一旁,被馬紅嫣帶過來,不能動的倒黴鬼賀成逸瞧見了沈戍那般沒皮沒臉樣子,登時心下便冷嗤起來。


    這把軟骨頭,如今竟連臉麵都豁出去不要了。


    在一個女人麵前賣弄起風騷來。


    堂堂七尺男兒,嗬,跟那些個樓裏的姑娘們似的,騷話連篇。


    雖句句都是在挑釁這惠安郡主,可他怎瞧不出來,這軟骨頭是在討人家歡心。


    真是把天下間男人的臉都丟盡了去。


    奈何穴位被封了去,半句話也說不得,不然,他定是要好好嘲諷上這軟骨頭一把的。


    瞧著宋妤將自己那沒腦子的爹騙得團團轉,如今又誘得這把軟狗頭費盡心思討他歡心,下了決心,自己日後一定要離這心機女人遠些。


    這女人是個會耍心眼子的。


    一旁,眼見著事兒辦妥了,正要走的馬紅嫣瞅見沈戍這沒皮沒臉的騷樣子,登時心裏念叨起來,這男人就是騷包,也難怪會得了自家主子的專寵。


    腦子裏又想起來自家主子問自己要鞭子的場麵,登時一整個腦子滿是些不可描述的畫麵。


    到底知道做戲要做全套的,當下便又對著宋妤罵罵咧咧了起來。


    “窮酸鬼,老娘一月後來尋你,若那時還拿不出銀子來,老娘瞧著你這身皮囊也是不錯的,賣給男倌館兒,該是也能將那些錢還得差不多些了。”


    賀知正揍著陶湘呢,乍一聽見馬紅嫣這尖酸刻薄的調調,登時便不悅了起來。


    他雖對那小公子沒幾分感情,可到底如今還是在他府上,這老東西就敢這麽跟他說話。


    到底是個好麵子的,登時便從衣襟裏捏了兩張銀票直往馬紅嫣頭上飛過去:“狗仗人勢的東西。”


    到底心裏瞧著馬紅嫣不順眼了起來,連著呸了好幾聲。


    眼見著又坑了賀知些銀票,馬紅嫣如今也心裏樂嗬,越發賣力地演起來:“是我的不是,老爺,小公子,歡迎常來花滿樓玩啊!”


    一句話,直又將賀知氣得綠了臉兒,心道他是好色了些,可也隻是喜愛那些個幹淨的姑娘們,她花滿樓的姑娘們,個個兒是萬人騎的。


    這老鴇,拿他當什麽人?


    一雙倒三角眼兒瞥著馬紅嫣的目光中,難掩鄙夷不屑。


    宋妤也瞧出了賀知這老東西的心思,登時在心裏為他不恥起來。


    一把老骨頭了,又當婊子又立牌坊,又想嫖還想嫖些個清白的姑娘。


    眼瞧著一把年紀了不要個老臉。


    到底知曉現在不是發作的時機,隻在心下又給賀知這老東西記下了去。


    殷桃小嘴微撇,扯著耳根上的軟肉也動了些。


    沈戍卻是瞧得樂嗬起來,這不怕死的,不想這暗地裏的小動作還真是不少的。


    心下又覺宋妤有趣味起來,纖長細指一伸,繞到了宋妤的小細腰杆子,敲弄起來。


    當下覺了腰肢上一緊。


    低頭一瞧,到底一眼看見了沈戍那隻鹹豬手在自己腰上攬著,宋妤登時便又惱了去。


    這狗賊,成日裏就想著怎麽占她些便宜,登時抬了手,狠狠拍在了沈戍守的狗爪子上。


    “將軍還是安分些得好,本郡主的銀針可是不長眼的,一不小心將將軍紮得沒了命,本郡主可是不負責的。”


    沈戍怎沒瞧出來,如今自個兒又把這不怕死惹的要發毛,瞧著眼下也實在不是什麽戲耍的好時機。


    破天荒地收了手,心下卻是盤算著待迴了房,該怎麽向這不怕死的討利息。


    宋妤眼見著沈戍這狗蠻驢如今破天荒地聽起她的話來,到底沒單純到會相信這狗蠻驢會那般由著她,隻覺得這狗蠻驢怕是心裏頭憋著旁的壞心思。


    到底是一猜一個準兒。


    與此同時,賀知朝著馬紅嫣甩完銀票,又迴過身瞧起了賀成逸。


    到底是個心思齷齪的,心裏想著憑著自家兒子這般姿色,和那些個貴女們生米煮成熟飯了,定是缺不了自己往上升一升官兒的。


    登時不要臉地出了聲:“兒啊!這麽多年,你受苦了!”


    賀成逸瞧著自家這不要臉的老爹,登時眼裏白眼子便翻上了天。


    這老不要臉的,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臉兒,還敢來認自己。


    卻是要扶賀成逸時,才發現自家這蠢頭兒子如今是半分也動不得。


    便是連話也說不得半句。


    圍著賀成逸轉了好幾圈子,再三確定了自家這蠢兒子如今動都動不得,話也說不了。


    心裏暗罵起來,沒用的東西。


    登時臉兒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直接黑了去。


    “哪裏來的啞巴,也敢冒充我兒?”


    說罷,直又跑到陶湘那裏將人扶了起來,裝模做樣起來:“夫人,是為夫錯怪你了。”


    宋妤眼見著這老東西那變臉的速度,到底還想好好吃一吃他老賀家的瓜。


    登時戲精又上了身,拽著沈戍直跑到了賀知跟前。


    “老爺,那公子哥兒是我半道兒上認的兄長,可否讓我把他帶迴自己屋裏?”


    賀知瞅了宋妤一眼,瞧了一眼沈戍,又看著自個兒那不成器的兒子,到底心裏頭毛毛的。


    心裏念叨起來,自家這小嬌男寵兒,怎麽還有到處亂認兄長的習慣?


    這廂,宋妤也瞅見了賀知那老東西懷疑的眼神兒。


    登時直瞪圓了自己那一雙杏眼兒,外人看去,怎的一個傻白甜的公子哥兒,一看就是不諳世事。


    到底賀知的想法隻在腦中閃了一瞬,便又瞧見了宋妤那懵懂的眼神兒。


    登時心裏不免自責起來,自家這嬌嬌兒,被自己騙得失了身,也還是這般傻樣子,自己怎麽懷疑到他身上。


    定是他的嬌嬌太單純、善良了。


    這些個人都瞧著他的嬌嬌兒是個好騙的,心下定了心思,日後他可要好好給他的嬌嬌兒說道說道,讓他不能輕信了旁人去。


    到底嘴上是允了宋妤的行為:“去吧!”


    宋妤眼見著賀知這老東西被自己騙得團團轉,登時便跟個兔子似的,拉著賀成逸就迴了自己屋子。


    沈戍自己找事兒,如今手腕子和宋妤連在一處,如今身上中了這軟骨散,登時便被人一並拖著迴了屋裏。


    卻是又瞧著便是來了賀府,宋妤都不忘把賀成逸這倔驢弄過來,登時心下又不是滋味起來。


    嘴上酸溜溜道:“郡主得了我的身子,如今便不珍惜了,隻懂得尋旁的男人尋歡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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