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兒探到宋妤臉上,沈戍瞧著眼前這不怕死的掙紮的模樣,到底是想到了方才田二那蠢頭還在樹後躲著。


    如今隻細細描畫了兩下子,便歇了手起了身。


    卻是宋妤,眼瞧著眼前這狗賊那裝模作樣的德行,一得了自由,手兒便靈活地摸到了袖子裏。


    摸了銀針出來便向著眼前的狗賊刺過去。


    登時,沈戍直又溢了兩口血出來,卻是不要臉地又裝起柔弱來。


    “妤兒這般,我可是要連命都沒了去的。”


    蒼白臉色掩於深邃眉眼中,嫣紅的唇沾了才咳出來的血絲兒,多了幾分嬌弱和可憐。


    宋妤卻是絲毫手軟不下來,眼前這狗賊慣來會用這招數來招她的同情心。


    她是好色了些,可總歸是會長記性的,被這狗賊騙得多了,如今也是生了幾分免疫出來的。


    卻是一低頭,瞧見了沈戍那狗爪子捏著帕子裝模做樣地擦著泛幹的眼角。


    眸子猩紅了幾分,眼角兒淚滴搖搖欲墜,上挑的睫毛微微顫動,耳尖兒更是紅了一大片。


    卻是怎麽也再下不去手,這狗賊,居然使上美人計了,可她還偏生……


    也罷,本來自己情蠱就得仗著他解,自己母親的下落……


    便是暫且饒這狗賊一次又何妨。


    可一轉眼瞧見兩人手上銬的手銬子,卻是還是沒忍住,狠狠朝著沈戍肩上給了他一拳。


    這狗賊,一天天的發瘋,若不是瞧他……


    田二再從樹後探出頭來時,眼見著自己這師叔和師嫂終於稍稍正常了些。


    才又摸上了屋頂子,到底是怕這倆人又犯起瘋病來,當著他的麵兒釀釀鏘鏘。


    那最終受傷的肯定還是他。


    如今隻將頭埋了下去。


    像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一般,道:“師叔,可是要迴屋了?”


    “可!”


    才說完這話,卻是想起來宋妤來,沈戍登時眼眶子又紅了一圈兒,轉頭瞧起了眼前這不怕死的。


    他怎麽不知道,這不怕死的就吃這套子。


    如今兩眼兒越發猩紅起來,眼尾淚痕未泛幹,半濕不濕的眼淚兒倚在眼角兒,風輕輕一吹,眸子越發水潤起來。


    “不知妤兒可是要迴屋了?”


    捏了嗓子,又提著帕子捂嘴咳了幾聲。


    風輕輕一吹,身子還踉蹌起來。


    宋妤搭了一把手,冷了嗓子:“瞧著這天色也不晚了,也該迴屋了。”


    心下生怕這狗賊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摔得連小命也送了去,那自己的情蠱,可是此生無望了。


    卻是沈戍腦袋一偏,還靠在了宋妤肩上。


    “還是妤兒心疼我。”


    瞧著眼前這不怕死的開始心疼他了,如今越發得寸進尺起來。


    田二抬頭一瞥,眼見著這場麵。


    登時心裏又罵起自己來,怎麽就好奇心那麽重,非得瞧這一眼兒,這下好了,隻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眼見著自家師叔這般小鳥依人的樣子,直覺得從前他見的師叔跟假的似的。


    那成日裏冷著個臉兒訓他的人居然是這麽個東西。


    到底將兩人送迴了屋,田二是半點子不多待一點兒。


    如今轉頭便要出門。


    卻是一左一右一個手兒,齊齊將他扯住了去。


    再想走,如今也瞧見怕是還有別的差事。


    隻又不情願地轉過了身子,瞧起了自家這好師叔和跟他蜜裏調油的好師嬸兒。


    “田二,去花滿樓給管事媽媽捎句話:事妥了,明日該上新菜式了。”


    眼瞧著今日沈戍這狗賊已經差點兒給她攪了局,宋妤是半刻也等不了了,隻想著賀府這一攤子糟心事兒辦完,趕快迴花滿樓裏。


    也省得日日跟那糟心老東西逢場作戲。


    “好師侄,去沈府報一聲,這個點兒,沈府也該燒水了。”


    沈戍眼瞧著自己真是腦子被蒙了漿糊,也不知,好端端地,給這不怕死的銬什麽手銬子。


    如今托自家師侄辦件事兒,還得繞這麽大個彎子。


    “師叔師嬸,小侄……”


    卻是田二瞟了一眼外麵黑得跟糊鍋一般的天色,又瞧了瞧沈戍和宋妤二人的眼色,還是認命地領了這倆任務。


    不為別的,自家那黑心肝子師叔,他若現在不聽他的話兒,將來還不定怎麽變著法子折磨自己呢!


    還有自家師叔那小嬌妻,瞧著自家師叔那被美色惑了心的樣子。


    怕是十有八九,就是他未來的師嬸,若真是得罪了,指不定日後要怎麽在自家師叔枕頭邊兒上吹風呢!


    心裏歎起氣來,自己這一生,怎麽就偏生遇上了自家師叔,成了這麽個受苦受累的主兒。


    卻是沈戍和宋妤,兩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如今相視一眼,將彼此的心眼子瞧得明明白白。


    又針鋒相對起來。


    “妤兒好大的興致,也不知我有沒有幸嚐一嚐這明日的新菜式?”


    “將軍的興致也是不小,大黑天兒的,想起來燒水。”


    到底兩人是心知肚明的,一個賽一個心眼子多,也沒真指望著對方說真話。


    隻都靜靜瞧著對方不做聲,若是田二在這裏,怕是又要喊上一句,他家那冷漠師叔看自家小嬌妻的眼神兒就是不一樣,眼看著都能拉出絲兒來了。


    眼見著天兒越來越黑,沈戍身上還帶著傷,不免犯起困來。


    到底一往下躺,手上的手銬牽連著宋妤也一並倒了下去。


    要不說是巧呢,這一摔,直又摔到了沈戍身上,兩人又對起眼兒來。


    唇也好死不死,碰在了一處。


    宋妤如今真是想把沈戍這狗蠻驢給砍了去,剁碎了喂狗,好端端地,也不知發的什麽瘋,給她上什麽手銬。


    到底掙紮著便要往起爬,卻被沈戍一把按在了胸口處,又將人壓在了身下。


    “好妤兒,你瞧瞧,我可是對你喜歡得緊呢!”


    說著,壓在宋妤身上的身子又往緊壓了幾分。


    心裏將沈戍的八代祖宗問候了個遍,宋妤瞪著眼睛出了聲。


    “將軍還真是生得一副好嘴臉兒,打不過了裝起柔弱來,打得過了便可勁兒地欺負人。”


    心裏念叨起來,這狗賊仗著他比自己重些,便敢這般肆無忌憚地欺壓自己。


    自己方才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竟會覺得這狗賊可憐,值得同情。


    到底如今被沈戍壓著,整個人直快喘不上氣來,那一身力氣也沒處使,隻得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微紅的眼角上睫毛長長挑起,凝脂般肌膚上緋紅若隱若現,紅弧由耳尖起,蔓延到耳根,卷著耳垂上的軟肉,輕輕顫動起來。


    沈戍本便對宋妤這個不怕死的動了心思,眼見著這不怕死的這副樣子,一身的火全竄了起來。


    卻是嘴上越發不要臉起來:“妤兒明知我對你是動了心思,如今還來勾引我,那便怪不得我了!”


    一雙眸子瞧著宋妤的臉兒,目不轉睛,將腦後長發一甩,貼上了眼前人的唇。


    “將軍……”


    話才說了一半,唇被沈戍堵上,餘下的話兒散作嗚咽,盡數被沈戍吞進了他肚子裏。


    宋妤便是再能忍,如今也惱起來,心裏直又罵起沈戍蠻驢來。


    跟個發情的母狗一般,分明是他自己發情,卻偏生要扯上她去。


    沈戍是最喜歡看這不怕死的看不慣他又幹不過他的樣子了。


    到底直將宋妤吻得身子發軟了,又撕扯起她的衣裳來。


    直將她的外衣扔到了地上,又摸上肚兜子和底褲。


    到底不是在自個兒府裏,眼見著宋妤被自己弄得忍不住呻吟出來。


    又張嘴堵在了那嬌小玲瓏的唇上。


    “如今是在賀府,郡主若是想讓賀知那老東西也聽聽郡主的嬌喘聲,便隻管反抗臣吧!”


    宋妤如今身上軟得一塌糊塗,隻覺得全身熱熱的,那狗蠻驢的手在自己身上一緊一鬆,遊遍全身。


    腦中不輕不重的火燒著,燎著她身上的每一處,也不自覺迴應起來。


    大黑天兒,月光下,院子裏的柳樹枝條兒被風吹得晃悠起來,一條接連著一條,隻輕輕蕩著,劃過各自的枝條尖兒,又纏連在了一起。


    時而轉了風向,柳條尖兒又順著風朝著另一個方向纏住,又蕩開。


    反反複複,不知吹了多久。


    有晨時殘留著的露水滴下來,繞過柳條尖兒,直潤進了土裏。


    風透過窗戶,吹進屋子,直將宋妤的腦子吹得清醒了些。


    冷意蕩過,宋妤終是迴了幾分神。


    覺了身下的濕意,也羞惱起來。


    這狗賊,怎這般沒皮沒臉的。


    卻是渾身動彈不了一點兒。


    如今隻貝齒一闔,重重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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