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便是這個惠安郡主?


    沐白登時直想罵娘,這都遇的什麽事兒,他本意是想把惠安郡主接迴去,長顏長公主的人情便還上了。


    長顏長公主被下在了獄裏,若真讓他去救的話,鐵定是賠了買賣又折兵。


    如今倒是宋妤反過來救了他一命,這下好了,他直接欠了兩個人情,長顏長公主這趟渾水是不想趟也得趟了。


    登時一張臉直接綠了,直想把王彪這混球一腳踹出府外去。


    而今,宋妤爬在牆頭,懵懂著一雙圓圓的杏眼兒看著他,他真的想打人,誰能料到在長顏長公主心中,肩不能提的嬌弱女兒長成這般混球樣子。


    這廂,李長隆也聽聞了獄中遭賊一事,上迴也是獄中遭了賊,可到底沒丟人,他也沒放在心上。


    可這迴,這賊人直接將他長姐劫持了去。


    若那賊人當真存了不軌的心思,想從他長姐嘴中探出自己從前登帝時的齷齪,到時再散播天下,他還如何在天下人麵前自處?


    當即又喊了陳安去找沈戍,若不是沈戍在他麵前誇下海口,他何至於因為一個小賊擔驚受怕成這般?


    這廂,陳安又當了迴大冤種,好不容易沒被那暗箭射著,開了府門,侍衛卻說沈戍去了獄中。


    當下又罵起沈戍來,這個混球,就沒一日讓他省心的,每迴來,不是暗地裏給他射上兩箭,就是又讓他繞彎子,登時又著急忙慌地往獄裏跑去。


    這廂,沈戍說是去獄裏,卻是轉頭去了自己的另一處院子。


    前幾日裏,他才讓黑二尋了跟李長顏相似的人,好好調教了幾日,打算把在獄中的春二換出來,畢竟日日拿假麵糊弄人,畢竟不是說什麽長久之計。


    沒成想,他還沒出手,宋妤這不怕死的直接把人給截了出來,如今看來,計劃倒不得不提前了。


    秋練真沒想到,有一天她這張臉還能派上點兒用場,那日裏,她正去買菜,來了個蒙著麵的黑衣人,那人說讓她去坐幾日牢,便給她萬兩黃金。


    那閃著金光的箱子往她屋裏一放,登時將她整個屋子照得金光閃閃的,她活了這麽多年,頭一迴見著這麽多錢。


    當即二話不說就滿口應下。


    因此,沈戍捏著她的脖子將她提出去時,她是半分沒反抗。


    這廂,陳安剛到牢門口,便見沈戍捏著秋練的脖子,和一個黑衣人打得難舍難分。


    當下腦子一熱,正要上去幫忙,忽地想到自己那不堪一擊的小身板,登時腳底抹了油,又鑽到了巷子裏。


    隻偶爾探出眼來,瞥上一兩眼。


    心道這沈戍倒真是個能耐的,這賊人大半夜的劫了獄,竟能讓他給趕上。


    莫不是專程做給聖上看的?


    在陳安眼皮子底下,沈戍打跑了黑衣人,將跟李長顏長得一般的秋練親手送進了獄裏。


    才跟著陳安轉頭進了宮。


    路上,陳安到底沒藏著他那幾分心思,問起了沈戍:“將軍莫不是大黑天兒的,就料到了賊人會來獄裏,半夜起來便來了此?”


    陳安心道這混球坑了他那麽多迴,倒也不像個沒腦子的,怎的今日裏他都能瞧穿的把戲,他還要拿到聖上麵前賣弄,莫不是真以為聖上那腦子就是個擺設,轉都不轉一下?


    這廂,沈戍也聽出了陳安在有心點他,當下心道這老東西平素裏淨是李長隆的狗腿子,怎的今日破天荒,關心起他來了?


    到底沒往陳安是居心叵測那方麵想,冷著嗓子出聲道:“本將早便料到將長顏長公主下獄的消息放出去,勢必會引來旁的賊子,因此一早便將長公主安置在了別的地方。”


    “可到底沒料到那賊人也是個聰明的,竟暗中派人跟著本將,直跟到了真正關押長顏長公主的地方,本將才和他打鬥了起來。”


    陳安點頭應是,如此一來,倒真是說得通了,他就說嘛,每次他去沈府能將他坑害成那般模樣的沈戍怎麽會是個沒長腦子的蠢東西。


    而此時,黑二跟在自家主子身後,早就撤了那一身黑衣。


    聽著自家主子爺謊話張口就來,便是連聲音顫都不顫一下,登時心道主子爺真真是個能演戲的,那茶樓裏的戲子,沒尋他家主子爺,真是他們的損失。


    那蒙了麵的黑衣人,分明就是自家主子爺讓他扮的。


    給惠安郡主擦屁月殳的活兒,他家主子爺是眼見著越來越熟悉了。


    心裏又幽幽擔心起來,萬一自家主子爺真被那惠安郡主勾了魂去,他們的大業還能順利進行下去嗎?


    眼看著沈戍進了宮,李長隆一盞硯台便砸到了沈戍頭上。


    陳安眼見著李長隆又要發瘋,登時腳底抹了油一般飛到了李長隆跟前,耳語了幾句。


    李長隆瞬間便又哈哈大笑起來:“沈愛卿啊,朕要好好地賞你啊!”


    抬頭一看見沈戍頭上被砸出來的大包,登時心下竟莫名地湧出些愧疚來,又舉手握拳捂在嘴邊假意咳了起來:“愛卿啊,是朕誤會你了。”


    轉頭一瞪陳安,心裏又罵搡起來,這狗東西,長著一張嘴也不早說,害他白白冤枉了沈戍。


    當即大手一揮,將太醫召了來,給沈戍瞧起了傷。


    沈戍心裏真是覺得好笑,這沒腦子的李長隆,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打人,這天下真要在他手上繼續執掌下去,怕是遲早要亂成一鍋粥。


    到底麵上沒顯,沈戍頂著腦袋上的紅包迴了沈府。


    一進屋,一根筆杆子朝著黑二飛了過去:“好笑?”


    黑二硬生生憋迴了笑意,跪到了地上:“主子爺,屬下知錯。”


    心裏卻早笑得開了花兒,他還沒見過主子爺的狼狽樣子呢,從主子爺剛出了皇宮,他便忍不住盯著他的腦袋看了一路。


    不能怪他想笑,實在是自家主子爺這般清冷神色,配上那碗大個包,活像那清高的蓮花上多了堆牛糞,實在在違和得很。


    這廂,沈戍又想起來這茬完全是因為送妤這個不怕死的,搞亂了他的計劃。


    登時又抬腳往送妤的小院兒裏走去。


    可一進屋子,卻見一個男人精光著上半身,宋妤的小手兒一會兒上一會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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