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不偏不倚,正正好射在了沈戍的身上,他登時便被定在了原地。


    宋妤慢條斯理理了衣裳,從床上坐了起來。


    卻是伸手抹了把脖子上的血,挪到了沈戍身前:“沈將軍真是好本事。”


    說著,直手指尖兒一往自個兒脖子上勾,便又摁到了沈戍唇上:“將軍不若仔細嚐嚐,這血是什麽味道,將軍親自劃出來的,想來也是美味得很。”


    沈戍如今動彈不了一點兒,隻任由著宋妤說什麽,他也不反駁。


    眼皮子撩上一兩下,眸光淡淡的瞧著宋妤。


    心中卻盤算起來,這不怕死的,這是第幾迴這麽作死了。


    每迴總是要被他狠狠收拾上一頓,卻是每迴都長不了多少記性。


    如今瞧著眼前這不怕死的又想了新花樣兒,倒想瞧瞧這不怕死的還能玩出個什麽花兒來。


    宋妤卻是樂了,這狗賊三天兩頭地欺負她,如今她將人內涵成這般,卻是半分不見個反應。


    心中到底是覺離譜起來,也是奇了,這狗賊,莫非每迴吃上一迴虧,還是要長些記性的。


    眼瞧著沈戍還是一動不動,心思動了動,上了手,剝起沈戍的衣裳:“上迴我為將軍坐的是將軍躺姿,想來如今再為將軍作一副站圖,將軍也是樂意之至的。”


    待說完這話兒,卻是半分不去瞧沈戍的臉色了,隻手上剝人衣裳的動作越發迅猛起來。


    待將沈戍渾身上下隻剩了一條底褲時,不要臉見地將薄唇貼到了人耳根處,捏著嗓子喊了一聲:“沈蠻驢!”


    嬌媚的聲兒入了沈戍的耳,他不是個聾的,自是能聽出眼前這不怕死的是存了心思想勾引他。


    如今女子的熱氣噴灑在耳畔。


    沈戍覺得這不怕死的想玩的花樣兒他也瞧出來了,也便不再裝了。


    隻應了一聲,低低笑出了聲:“臣倒不知,郡主原是這般迫不及待地,想瞧臣的身子?”


    雙手飛快地將宋妤的外袍扯了去,一並將人也壓在了身下,卻是驀地銀針灑落地上的聲音入了耳。


    沈戍低頭看去,又抬眼瞧向宋妤:“郡主倒是越發小心了,隻是可惜了,白費了這麽些力氣。”


    宋妤哪裏來得及反應,正要去尋紙筆時,便被身後一股大力牽扯了過去,如今整個人被壓著。


    腦子飛速轉起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到底是哪一步疏漏了去。


    沈戍卻是瞧著眼前這不怕死的死皺著的眉頭,心下越發樂嗬起來。


    這不怕死的,如今該是又破了大防。


    方才那銀針確實將他定住了去,可依著他深厚的內力,卻是能一衝就散的。


    之所以沒有當下就運功,就是想瞧瞧,這不怕死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如今嘛……


    當下點了宋妤的穴,剝起她的衣裳來。


    白瓷般的肌膚一點點露出來,沈戍的眼神暗了暗,手上的動作越發加快了幾分。


    這不怕死的,撩撥完了他,總是半點子不管不顧,如今,他便讓她好好嚐嚐撩撥他是個什麽下場。


    卻是任宋妤如何掙紮,總是掙紮不開。


    氣力也不如沈戍那般大,如今直被人壓著,還喘起粗氣來。


    這熱氣兒順著脖子直傳到了沈戍腦子裏,登時,身上一股子熱意直橫衝直撞起來。


    這不怕死的,又在撩撥他了。


    將人壓得死死的,直作弄了起來。


    上迴這不怕死的將自己磋磨成那般,自己還沒跟他算賬呢!


    不一陣子,宋妤整個人在沈戍的攻勢下,直軟成了一灘,嫣紅的小嘴一張一合,控訴著沈戍蠻驢般的行徑。


    卻是沈戍盡興過後,捏了帕子,擦起了手:“郡主既說臣是蠻驢,如今臣自是得讓郡主瞧瞧,什麽才是真正的蠻驢。”


    說罷,手兒又攬上宋妤的腰肢,作弄起來。


    他其實更期待幾日後,這不怕死的情蠱發作時的樣子。


    與此同時,江南,李長隆昏睡了好幾日,終於轉醒。


    登時想起來自己被炸得掉進了湖裏,對著江南的巡撫便是一陣好罵:“查,給朕狠狠地查,朕倒要看看是誰要害朕。”


    如今也沒了遊玩的心思,來江南本是躲他皇姐的,如今遇了刺,小命都要不保了,當即動了身迴京都。


    這廂,沈戍的氣力實在是大了些,宋妤活緩了好幾日,身上的紅印子才消了去。


    卻是一緩過勁兒,就聽著李長隆迴了京都的消息。


    當即攛掇著自家娘親,讓丫鬟拿擔架抬了自己到禦書房門口。


    李長隆一下朝,就看到了禦書房門口站的那幾個糟心玩意兒,當即又後悔迴來了。


    在江南時雖是擔驚受怕的,好歹不需要麵對這一大幫子糟心東西。


    宋妤上氣不接著下氣,遠遠看著李長隆過來,捂著肚子便叫起了疼:“皇帝舅舅啊,侄女疼啊,那殺千刀的沈戍給侄女下藥,這婚事是萬萬不能再成了!”


    李長隆扶著額捂起了眼睛,心裏雖默念著眼不見心不煩,到底宋妤那一聲聲鬼嚎還是入了他的耳朵。


    登時腦殼子突突跳起來。


    本想著渾水摸魚,就裝著看不見的樣子,卻是走到禦書房門口時,一把被李長顏攔了下來,眼見著自家皇姐淚光閃爍的。


    當即喊了陳安,叫了幾個小太監,把自家那混賬侄女兒抬了進去,又拽著自家皇姐進了禦書房。


    到底一進門,李長顏也哭喊了起來,李長隆直覺得腦殼子不能要了,突突地犯著疼。


    卻是聽著自家皇姐說著沈戍那混球兒如何收拾自己那混球侄女兒了,又來了精神。


    眸子也直發亮起來,心裏念叨著沈戍那混球兒還真是個能耐的,居然能將自家侄女這個混賬玩意兒收拾到這種地步。


    卻是越發堅定了心中所想,這倆人的婚事是半點兒不能退。


    如今這該做的戲,可還是要做的。


    起身一拍桌子,叫喊起來:“這個沈戍,簡直是太過分了,必須好好收拾收拾!”


    陳安眼瞧著自家陛下這般子口是心非的樣子,聽著郡主如今的哭聲,怎不知,自家陛下分明是心下樂得不行。


    到底也知曉自家陛下是做戲呢,也跟個人精似的,附和起來:“沈將軍果真是膽大包天啊,居然將郡主折騰成這般。”


    李長隆卻是聽著這聲音,登時目光一轉,定格在了叫得比他還亢奮的陳安身上:“既然陳公公也覺得沈將軍混賬,便勞煩陳公公走一遭沈府吧。”


    捏著眉心,終於是將禍事推給了陳安,李長隆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陳安卻是心下苦了起來,一整個欲哭無淚,在心頭罵起自己來。


    他真是閑得沒事兒幹,吃飽了撐的,要多這一句嘴。


    出了門,摑了自己幾掌,心道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看得旁的一幹宮女太監們目瞪口呆,這陳公公,總是時不時做出些讓人費解的舉動來。


    到底走了遭沈府,卻隻看見了一片狼藉的前沈府。


    登時搖起頭來,他到底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沈戍搬家這事兒都能讓他給撞上。


    終於認命般地問了周圍的人家,去了沈戍的新家。


    順著門環兒叩了幾下府門,陳安沒見著沈戍出來,倒是幾隻箭飛一般地射掉了他腦門兒上扣著的帽子。


    登時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他哪裏見過這陣仗啊!


    登時便倒了地叫嚷起來:“沈將軍這是要老奴的命啊!”


    府內小廝開了門,卻是沈戍悠悠然走了出來,理了理袍子,瞧向陳安,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陳公公,別來無恙啊!”


    “方來新居,為防小人,隻得多設些機關。”


    陳安登時就想罵人,這個混賬玩意兒,和宋妤那個混球一天天隻知道瞎折騰,最終遭罪的還是他這個跑腿兒的。


    真真是沒有天理。


    沈戍跟著陳安到了禦書房,眼瞅著擔架上的宋妤,便知道又是這不怕死的搞的鬼。


    登時一身的心眼子活都活絡了起來,就想瞧瞧這不怕死的又要玩什麽把戲。


    卻是李長隆這迴想起了當老好人。


    如今瞧著眼前兩個混賬玩意兒還沒吵起來,想著隻要這兩個混賬玩意兒不退婚,隨便他們瞎折騰。


    隻瞧了兩眼,又拎起桌子上的筆杆子,還批起奏折來。


    宋妤瞧見自家這好舅舅這副子樣子,怎不知他想當個老好人。


    如今直又捂了肚子,捏著嗓子叫喊了起來:“皇帝舅舅,妤兒好疼,好疼啊……”


    自家這好舅舅倒是想得好,他自己和稀泥,瞧著她和沈戍這狗賊吵鬧,可她還偏偏就不想讓他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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