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需要頻繁地與覺醒者接觸,為了方便,魏廷風以白拓的名義租下了一棟20多層的寫字樓,費用則是由淩渦提供。


    據他所說,那些費用是來自路羽第一批周邊賣出的利潤分成,足足有上千萬,可見路羽形象的“受歡迎”程度。


    早些時候在醫院裏,他就已經和白拓商量好了。白拓會是明麵上的組織者,而他將會以普通成員的身份混入覺醒者中,暗中觀察他們的行為,提防可能發生的意外。


    被租下的寫字樓上印有幾個新燙的大字:


    晨曦火種科技有限公司。


    這家公司原本是豐樂娛樂底下的一個空殼公司,不叫晨曦火種。為了省事,他們直接花錢買了下來,公司名字和法人的更改還在走流程。


    魏廷風穿著一身正裝,標準的西服三件套,以及鋥亮的黑色皮鞋。他將頭發全部梳於腦後,抹上發膠固定,鼻梁上更換過的金絲框眼鏡比起之前顯得更有質感。


    成熟幹練的裝扮在他身上找不到違和感,在別人眼裏,他就像是個精英階層的工作者,而不是未成年的學生。


    魏廷風推著輪椅進入寫字樓,一樓的大廳站著幾個穿著職業裝的接待者,有男有女。


    “您好,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其中一位男性接待者在看到魏廷風後,快步上前詢問。


    “我是來應聘的。”魏廷風平靜地迴答。


    接待者打量著輪椅上的魏廷風,神色不變道:“請問您的介紹人以及您的姓名?”


    “介紹人王誌華,我叫林思嘉。”魏廷風早有準備地說出了兩個名字。


    “好的,請稍等,我需要時間確認一下。”


    “請便。”


    魏廷風靜靜地等待結果。


    不一會兒,那個接待者拿著一張表格迴到魏廷風的身邊。


    “您好,經確認,王誌華上報的名單確有林思嘉的名字,這是您需要填寫的信息。”


    “好。”


    魏廷風接過表格迅速掃了一眼,有姓名、性別、聯係方式等基礎的信息需要填寫,也有一些特殊的信息需要填寫,比如自我評級,推薦人,推薦人評級等。


    在自我評級下,有1~8個選項,魏廷風毫不猶豫地勾選了2。


    然後在推薦人下寫下兩個人名,每個人名後麵勾選了1。


    接待人接過寫好的表格掃了一眼,向魏廷風問道:“請問您推薦的兩人,有入職本公司的意向嗎?”


    “暫時沒有。”


    “好的,我這就帶您前往您的工作地點。”


    魏廷風被帶往了4樓,所謂的辦公地方不算簡陋,卻也稱不上好。桌椅電腦,該有的都有,隻是排列得有些擁擠。


    他所謂的“同事”,有的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有的打電話聊天,有的吃東西甚至睡覺,看起來很是混亂。


    魏廷風暗歎一句,這和他想得不一樣,也不知道其他樓層是什麽情況。


    因為遠程操控的關係,重要的事情倒是都在掌握中,但是細節方麵卻無暇顧及。


    不過混亂的好處是,消息的打聽更為容易。


    接待人領著魏廷風尋了一處空位坐下。


    等接待人走後,一個染著黃毛抽著煙的男人上前拍了拍魏廷風,指著他的腿道:“新來的?腿怎麽了?”


    黃毛男人吸了口煙,咧著嘴露出泛黃的牙齒。


    “新入職的,車禍。”魏廷風言簡意賅道,對於理由他並不需要說得太清楚,這樣便於其他人腦補。


    黃毛的眼裏流露出一絲憐憫,看樣子這腿應該是站不起來了。


    “難怪你會入職這裏。”


    聞言,魏廷風心思一動,“你呢?為什麽入職?”


    黃毛吸了口煙,吐出淡淡的煙霧,“無業遊民,在這入職總比在外頭強,還有薪水拿。”


    魏廷風聽出了他的意思,黃毛這樣的人是他和白拓挑選用來傳播火種的一批。


    特點是沒有工作,生活不穩定,對遊戲世界沒有留戀。


    魏廷風點點頭,暗暗打量了黃毛一番,穿的衣服較為破舊,黃色頭發的根部有一小截是黑的,像是才染不久,噴吐出的香煙味道聞起來並不劣質。


    “你是什麽時候入職的?也是今天嗎?”魏廷風狀似好奇道。


    “昨天,比你早一天。”黃毛眯著眼隨口說道。


    昨天?魏廷風若有所思,因為在他的預估中集齊20萬的5級覺醒者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所以那所謂的薪水都是一周一發的,也就是說昨天剛入職的黃毛還不到領薪水的時候。那麽染發、買品質較好的香煙錢是從哪來的呢?


    他的視線微不可見地從對方右手掌心處掠過,那裏隱隱有幾個泛黃的厚繭子。


    對方可能不是個安定分子,他不由猜測到。


    正這麽思考時,黃毛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既然你來這兒,說明你是想迴去的。我聽說不超過一個月,這裏達到評級5的人就能迴去了。”


    “好像是有這麽個說法。”魏廷風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想看看黃毛到底要幹什麽。


    隻見黃毛猥瑣地搓了搓手,擠眉弄眼地笑道:“那你在這裏的錢也用不上了啊?還不如給我拿去消費。”


    “就算用不上了,為什麽要給你呢?”魏廷風麵無表情地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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