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羽坐在浴缸邊,熟練的將頭往浴缸裏伸。


    淩渦調好水溫後,先用溫水打濕她的頭發,然後往手心裏擠了點洗發露,抹在她的頭發上。


    為了方便,淩渦直接站在浴缸裏給她按摩頭部,從額前的發際線處到後腦的脖頸處,沒有漏掉一處地方,比自己洗得還要細致。


    唯一讓他不滿的是,因為站在浴缸裏的緣故,花灑裏濺射出的水流將他的製服長褲都打濕了。濕漉漉的褲子緊貼著腿部肌膚,讓他有些難受,且不好活動。


    路羽低著頭享受對方舒服的力道,視線卻不受控製地被他的腿部所吸引。


    那被水打濕的布料顯現出淩渦鍛煉得緊致漂亮的肌肉線條。因著布料的輕薄,被浸濕的地方,能見度大幅提升,隱隱能看到藏在裏麵的肉色。在暖黃的燈光下,無端生出了幾分旖旎。


    屢屢流水沿著大腿向下,在微微頂出的膝關節處放緩了速度,一些化作水滴落在了他白皙帶有骨感的腳背上,迸裂成更細小的水珠。另一些則順著圓潤的膝關節往下,將小腿的曲線勾勒分明。


    “褲子又濕了。”淩渦懶懶地抱怨了一句。


    第一次給路羽洗頭時,怕打濕褲子,他就把褲子給脫了,結果路羽死活不讓他進浴室,弄得他每次給他洗完頭都要換褲子。


    “先記著,等我傷好了,給你洗兩星期的褲子。”


    路羽隻盯小腿的位置,不敢抬頭,生怕看到其腰以下因被水打濕而顯得過於緊貼的輪廓。


    “哪能真讓你洗啊?”淩渦笑道。


    “對了,你之前換下來的衣服呢?我不是說了會幫你洗嗎?”


    “我都塞洗衣機裏了,簡單又粗暴。”


    因著有水順著眉骨往下流,路羽不禁閉上了眼睛。


    “也行吧,如果有汙漬重的地方,就給我,我幫你搓洗一下。”


    淩渦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用水將路羽頭上的泡沫清洗掉,還順帶幫她洗了下臉。


    “嗯。”路羽點頭,又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和李在野他們住一塊兒的時候,也會幫他們洗衣服嗎?”


    聞言,淩渦單指反扣,輕敲了敲她的頭頂,有些好笑道:“他們好手好腳的,當然是自己洗。”


    “好了,頭洗完了。”淩渦拿手去勾著牆上的幹毛巾,用它裹住路羽的頭發。


    “你先到外麵擦頭發,我把浴缸清洗下,然後給你放水。”


    “好。”


    路羽坐在客廳裏安靜地擦頭發等待。


    清洗好浴缸的淩渦,將水溫調好,便開始放水,看了看出水速度,他估了個時間,然後便脫去濕透的褲子,裹著浴巾出去了。


    他拿著防水膜將路羽手上的傷口裹好,然後用防水膠布將縫隙貼好。


    “你肩上的傷還是你自己處理?”淩渦皺眉問道。


    “嗯。”


    “行吧。”見路羽堅持,淩渦也不勉強,“進去泡澡吧,記得別泡太長時間,對傷口不好。”


    “知道啦!”


    等路羽泡完澡出來已經是20分鍾後的事了。


    那白皙透亮的臉蛋在熱氣的熏染下,多了些蜜桃成熟時的粉暈。


    此時的路羽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她半耷拉著眼皮,含糊地和淩渦道了一句晚安,便撲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見狀,淩渦無奈地搖搖頭,手動替她翻了個身,然後將被子拉上。


    相比較路羽的好眠,淩渦則有些難以入睡。


    隨著覺醒的人數增多,和衛文有著相似想法的人也會越來越多,而他們與衛文這類人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種陣營上的對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


    所以,像魏廷風提到明天要約衛文談談的事,淩渦根本就不看好。


    現階段他們還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之後就不好說了。


    ……


    透不進陽光的天空像是籠罩著一層灰色的霧氣。


    雨不停地傾瀉而下,積水漫過鞋底,走動間濺起的渾濁水花,輕易就打濕了褲腳。


    空氣中潮濕又沉悶的水汽,沾粘在肌膚上,無端讓人升起幾分煩躁的情緒。


    “這雨從今早淩晨的時候就開始下了,這都快到中午了,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李在野將雨傘放在牆角,脫下被打濕的外套。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天的緣故,圖書館的人明顯少了許多。


    唐溪夏提前約了一間會議室,此時淩渦、李在野、魏廷風、蔣紳以及唐溪夏在內的五人都坐在了會議室中。


    魏廷風看了眼時間,眉頭不由擰起,“已經超出約定時間半小時了。”


    然後,他們要等的人還沒到。


    唐溪夏不停地按著手機鍵盤,似乎在和另一頭的人詢問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唐溪夏臉色有些不好道:“我聯係了衛文的舍友,他說衛文很早之前就已經出門了。”


    “我給衛文也打過電話,但是都處於關機狀態,無法打通。”


    “或許在路上耽擱了吧?”李在野猜測道,“既然他早就出門了,那我們是再等一會兒,還是怎麽說?”


    “再等半小時吧。”


    魏廷風放下眼鏡,揉了揉鼻根的位置,以緩解長時間戴眼鏡引起的不適。


    坐在角落裏的淩渦直接閉上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整個會議室裏,安靜無聲,氣氛也越來越沉悶。隱隱透過隔牆傳來的雨滴聲反而成了會議室唯一的主旋律。


    很快,半小時便過去了。


    淩渦好似一直在心裏默數著時間,掐在精準的最後一秒,他利落起身。


    “走吧,看來今天是無功而返了。”


    “嗯。”魏廷風淡淡應了一聲。


    “看來他是反悔了,不願意和我們談。”


    在淩渦離開後,李在野拿起雨傘迅速跟上。剩下的三人在道別後,也離開了會議室。


    當五人再次踏入雨幕中,令本就煩躁的情緒變得更加糟糕了。


    晚上11點多,已經入睡的唐溪夏被一串拍門聲吵醒。


    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舍友,唐溪夏困倦地爬起來開門。


    門開後,外麵站的是他們班的生活老師。


    “徐老師,怎麽了?這大半夜的……”


    “唐溪夏,你跟我出來一下,我要問你有關衛文的事。”


    聽到衛文兩字,唐溪夏瞬間精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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