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情況?”白拓遲疑出聲。


    問完後,他才發覺自己好像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你問我,我問誰?”唐溪夏一個眼神示意,讓他往路羽的方向看:“最該問的那個人現在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白拓順著唐溪夏示意的方向看去,發現那裏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外圈的人還使勁地往裏擠。


    感覺照著這個情況,被圍在最中間的路羽,怕不是要被擠成一張肉餅了吧?


    白拓不由在腦海中想象出那樣的畫麵,他擔憂道:“我們要不要衝上去,把她們都拽開來?”


    “嗯……我在考慮一個問題。”唐溪夏看著包圍圈,艱難道:“你說,我們拽開她們,她們會不會算我們襲警?”


    白拓默然。


    好在兩人沒糾結多久,淩衛就帶著人迴來了。


    看到休息室裏亂哄哄的場麵,淩衛感覺自己就算之前沒有高血壓,現在也要有了。


    “吵什麽!警察局裏你們這樣像話嗎!以為這裏是菜市場嗎?”淩衛高聲嗬斥,場麵瞬間安靜了不少。


    站在門口的淩衛,那嚴肅的表情,生人勿近的氣場,惹得女警員們紛紛四散,不敢觸其黴頭。


    人一散開,裏麵頂著亂糟糟頭發的路羽就露出來了。隻見他的外套崩掉了一個扣子,衣衫被人扯得有些淩亂,上麵還留有殘破的口紅印。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像是剛從某些紅燈區裏出來的一樣。


    “咳……路羽,你還好嗎?”剛剛還氣場強大的淩衛,再麵對路羽時,氣勢肉眼可見地弱了下來。


    他有些尷尬地替剛剛的同事們解釋:“她們當中有些人早就聽過你的事,一直想見見你。還有些人是太久沒見到你,有些想念,難免熱情了些。不過都沒有惡意,之後我會讓她們每人交份檢討上來。”


    路羽癱坐在座位上,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我沒事,就是……有點缺氧。”


    坐在她旁邊的唐溪夏有些同情地替她整理頭發和衣服,還試圖拿紙巾替她擦掉襯衫和外套上沾的口紅印。


    見路羽沒事,白拓稍稍安心,他向淩衛問道:“該填的信息、該做的筆錄我們都弄好了,可以迴學校了嗎?”


    “我就是為了筆錄這事來的。”淩衛舉了舉手上的三份材料,正色道:“我看了一下你們三人的筆錄,發現你們做的筆錄都差不多。”


    路羽第一個出聲:“這有什麽不對嗎?”


    淩衛定定地看著三人,尤其是白拓和唐溪夏。突然他笑了一聲,道:“沒什麽不對,三個小滑頭。”


    果然能考上伊蘭德的人,大多都很聰明。


    “我帶你們去吃個晚飯吧?”淩衛提議道。


    “不了,謝謝淩警官,但是我們想迴學校吃,你也是知道我的情況的。”路羽著急地提醒道。


    其實,她主要還是想盡快離開淩警官,總感覺他好像發現了什麽。


    “也好。”淩衛拍了下手,道:“那就先送你們迴去吧。你們校長應該也等著急了。”


    “還好易局今天不在,不然肯定想留你下來。”


    路羽笑道:“那我下次找個易局長在的時間,再過來拜訪。”


    白拓和唐溪夏沒有插話,隻是靜靜地聽著路羽和淩警官的對話。這也是他們來之前就商量好的。


    將三人送到校園後,淩衛和校長打了通電話。掛斷之後,他領著三人去了趟校長室,將他們交到校長手裏後,這才離開。


    “孩子們,不要怕,都坐下。”校長和藹地招待著三人。


    等三人紛紛坐下,校長嚴肅道:“我非常感謝你們為學校剔除了這種禍害。若是這種人都能從學校裏順利畢業,等他走上了社會,行事將更加肆無忌憚。最後到他暴露出來的時候,學校的聲譽也會因此遭受巨大的打擊。”


    “你們的行為是非常正確的,我很高興學校能擁有你們這樣一批優秀、正義又善良的學生。隻是為了保護你們,這事不宜大肆宣揚,不過我給你們的校園卡上都充了一筆錢,如果畢業沒用完,還可以換成現金帶走。”


    “這也算是我為你們申請的獎金。”老校長隱瞞了這是自己自掏腰包的行為。


    緊接著,校長又拉著三人聊了一下,學校接下來的改進措施。


    他說了很多,字裏行間都能感受到他對這種行為的深惡痛絕。


    “學校是希望萌芽的地方,怎麽能成為罪惡的溫床呢?”


    隨著老校長的一聲歎息,話題就此結束。


    當路羽三人離開時,校長室的門也關上了,那裏麵隻留下了一位獨自哀傷的老人家。


    ……


    食堂路上,路羽頗有感觸地歎了口氣:“喬校長真的是一位好校長。”


    另外兩人也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


    突然,白拓淡淡道:“淩警官也是位好警官。”


    “我們雖然說是撿的手機,但要是深究細節,總會發現真相。看破不說破罷了。”


    法律上來說,提供的證據必須同時具備真實性、關聯性和合法性,缺一不可。


    如果他們說手機是偷來的,那麽這個證據會因為來源的不合法性,不被作為依據。而且他們還有可能擔上偷竊的罪名。


    所以白拓才會在當時提出要對口供。


    唐溪夏也道:“我懷疑校長應該也猜到了,不然他不會說出‘為了保護我們,不宜大肆宣揚’這句話。”


    “確實。”雖然路羽沒看出來校長知道這事,但不妨礙她故作深沉地點頭,顯得自己更合群一些。


    三人點餐的時候,路羽下意識要替白拓買一份飯,結果被白拓攔住了。


    “你忘了嗎?我現在的卡上可是有錢了。”白拓帶著清亮的笑容,朝著路羽揮揮手中的校園卡。


    “是哦。”路羽一拍腦門,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主要買飯買習慣了。


    “那我現在隻要買魏廷風和自己的就行。”


    當幾人刷卡看到餘額時,不由愣了一下。


    看到每個人的卡裏都多出了10萬塊錢,路羽發出了由衷的感慨:“校長這人真不錯,讚美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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