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徵的流感徹底痊癒已經是十一月下旬的事情,他學習越來越緊張,每天迴家胡鬧都什麽時間,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不是在寫作業,就是在寫作業的路上。


    快到十二月的某天,易辭告訴簡徵自己下周需要出差幾天。


    「是參加什麽醫學會議嗎?」簡徵好奇,「我以為像你這種每天時間排得很滿的外科醫生都不會出差呢,畢竟很多病人。」


    「有位比較重要的病人需要會診。」易辭解釋,「出差幾天。」


    簡徵:「那不是應該現在就走,等下周……」


    是不是有點來不及,不是救人如救火嗎。


    「病人目前情況穩定。」


    簡徵鬆一口氣,問:「大概要出差多久?」


    「說不好,短擇三天,長的話一周也有可能。」


    簡徵瞬間戲精上身,「愛上一個不迴家的男人。」


    易辭:「……你在說什麽?」


    「哦,什麽。」簡徵改口,「親愛的你安心出差,我會在家裏麵等你的,我會很想你,想你想得睡不著覺,為伊消得人憔悴。」


    易辭聽懂最後一句,但前麵的話是聽懂了,平靜道:「不嚴重的睡眠障礙通常可以用運動緩解,調整作息就可。」


    ……愛了。


    簡徵險些摔叉子。


    某些時候,易辭還是很直。


    **


    但醫生也會有奇奇怪怪的地方。


    易辭出差前一天傍晚,叫簡徵去醫院找他,簡徵到的時候易辭還在查房,簡徵就幹脆去易辭的辦公室等,翹著二郎腿刷手機,一邊刷一邊在想他們今晚是不是要吃食堂?


    也不知道這邊的食堂晚上是否開放,但他還挺感興趣的。他之前看易辭拍過午飯的照片,很豐盛,品類很多,他一直想試試。


    但易辭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大約十分鍾後易辭推門進來,看到簡徵的姿勢後,先是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簡徵身後,右手放在他的脖頸處,順著他的脊柱往下摸。


    易辭的動作很認真,一點點觸碰他的脊柱,簡徵覺得對方很溫柔。


    「你查完房了?」


    剛查完房就摸他的脊柱,是不是……


    咳咳。


    但是易辭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別翹二郎腿。」易辭說,「對你的脊柱不好。」


    簡徵:「……」


    什麽溫柔撩撥,想多了。


    易辭總是有這種本領,在他以為對方在撩他時,結果易辭認真地說自己不是,是在觀察他的身體,是真的觀察,醫學觀察的那種。


    某次易辭的手很溫柔地落在他的頭頂,他以為對方要愛-撫他,結果易辭隻是說他的頭骨很漂亮,頭型很好,做外科手術會很方便。


    簡徵:「……」


    這是什麽鬼。


    但有的時候易辭盯著他的腹部看,他原本以為易辭想說他腹部肥肉太多有肌肉需要增肌減脂時,易辭又輕輕拍了拍他,很溫柔的那種,說別的。


    總之,他也搞不清楚易醫生的套路。


    就比如今天,這個摸脊柱……原來摸到最後是讓他別翹二郎腿。


    簡徵悻悻地坐好,又覺得愛了。


    易辭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先問簡徵:「餓不餓?」


    「還好。」簡徵摸摸肚子,「我今天下午去吃了個下午茶。」


    「吃的什麽?」


    「……額,小蛋糕,曲奇餅幹,薯片,配焦糖瑪奇朵……」


    簡徵越說越心虛,似乎這些都是易辭不喜歡讓他吃的或者喝的東西。


    果然易辭的表情越來越淡,像是嚴厲的家長在看犯錯誤的孩子。


    「很好。」易辭說,「那你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需要吃晚飯了。」


    簡徵:「……你想做什麽?」


    「我明天要出差。」


    易辭轉身拉上辦公室裏所有的窗簾,現在其他人從外麵根本無法得知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麽。


    「想為你動個美觀的小手術,留點紀念。」


    簡徵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臥槽,易辭不會還惦記著那個小手術吧,他不是明確表示拒絕了嗎。


    不行,他要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和尊嚴,就算是男朋友,就算是醫生也不能侵-犯。


    「你就隻出差幾天而已,用不著留紀念吧,太誇張了。」


    「不。」易辭搖頭,彎腰在簡徵耳邊低聲說:「我想讓你在我出差時隻想著我。」


    什麽樣的方法能讓簡徵一直想著自己?


    當然是在對方身上留下些痕跡。


    「你上次做手術有剪幹淨,形狀也不好,我幫你修剪,創口會很小,你幾乎不會疼。」


    「才怪。」簡徵否認,「我做完手術那天晚上快疼死了。」


    易辭不緊不慢道:「我記得你最初告訴我,疼痛還好。」


    簡徵幹脆破罐子破摔,「我當時腦子抽風撒謊了,其實特別疼。」


    易辭輕聲笑笑,「你疼,是因為你有安撫好他,如果安撫好了,當晚是不會疼的。」


    「……什麽意思?」


    怎麽感覺易辭話裏有話。


    易辭的白大褂一直都有脫掉,簡徵坐在椅子上,稍稍仰頭看著站在他身邊的易辭,覺得無論看多少次,還是覺得易辭的白大褂充滿製-服的魅力。


    職業誘惑滿滿。


    雖然看過不少次,但簡徵覺得自己還是有辦法拒絕穿著白大褂的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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