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從一片迷蒙中醒來,他睜開眼,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


    忽然想到什麽,他瞬間清醒過來。


    接著就是快速摸了摸全身,感受一下自己衣服還在不在。


    萬幸還在。


    他舒了一口氣,坐起身,整理好衣服。


    隨手捏了個訣清理了一下自己。


    洞府內很安靜,除了他自己衣衫淩亂了些與往常沒有什麽不同。


    仿佛昨夜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江夏心裏清楚,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管怎麽欺騙自己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經過昨晚顧長安一番操作,江夏對自己現在所處的劇情小世界劇情有了徹底的了解。


    大概就是愛而不得的顧長安黑化墮魔,對自己的師兄強取豪奪??


    這樣的熱鬧他以前愛看,作為路人甲在旁邊湊湊熱鬧,打打輔助。


    但如今自己作為主角之一,江夏屬實有些高興不起來。


    現在他的實力正在恢複的過程中,早晨醒來他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金丹初期。


    估計是昨晚那口酒的功勞。


    金丹啊,他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眼裏的神色。


    “001,如果世界劇情是我所猜測的那樣,那我現在要是走了會怎麽樣?”


    被困在這裏有好些時候了,除了行動不太自由之外,倒是落個清靜。


    要是重新走到人前,指不定又會有多少麻煩事。


    而江夏這人,最怕麻煩。


    001俏皮的聲音響起:


    “應該· · · 不會吧~主人。係統對於這個世界劇情也不怎麽了解誒,一切都要靠主人自己的判斷。”


    得嘞,江夏仰躺下,視線落在頭頂的石壁上。


    這會兒的係統就是個小垃圾,一點忙都幫不上。


    檢測到自己主人想法的001哭唧唧,但隻能掩麵哭泣而逃,誰叫這個世界發展不完善呢。


    先前坐起來還沒什麽感覺,這會放鬆身子,江夏感覺脖頸處有點疼。


    怎麽迴事?昨晚睡覺硌到了不成?


    江夏抬手捏了個訣:


    “水鏡,現!”


    空中出現一麵鏡子,照映著江夏的麵容。


    他將領口處拉得鬆垮些,方便自己觀察。


    結果下一秒,鏡中出現的一幕讓江夏氣不打一處來。


    鬆鬆垮垮的衣領處,白皙的肌膚映入眼簾,一點梅花印在上麵,邊緣呈淡粉色,中間卻有些青紫。


    江夏抬起指尖去觸碰,“嘶~~”,結果倒吸一口涼氣。


    顧長安這家夥,是屬狗的嗎??!!


    昨晚在他睡著之後,這家夥不知道又做了什麽禽獸不如的事。


    除了脖頸處的異樣之外,其他地方倒還好。


    想到之前和顧長安交鋒時他的眼神,江夏不禁歎口氣:


    “如狼似虎,絕非善茬啊。”


    “要是不跑,早晚得失身。”


    這已經不是可能了,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他看是必然。


    兩人之間,就算是以前有什麽愛恨糾纏,他現在隻想說:


    簡直孽緣!


    他還是快快恢複修為,離開這黑暗的洞府和陰暗的師弟為妙!


    *


    這邊的江夏在為了逃離顧長安而努力奮鬥,而在魔殿內,修仙界正道第一大門派麟玄宗宗主付久瑄正在和魔尊顧長安下棋博弈。


    “近來尊主過得可好?”付久瑄執黑先落一子。


    顧長安一身玄衣,頭戴金翎,淡淡迴道:


    “托師尊的福,一切安好。”


    作為麟玄宗宗主曾經的弟子,顧長安叫一聲“師父”倒也正常。


    隻是若有魔殿旁人在,勢必要糾結一番。


    自家尊主早就被逐出師門了,如今另立山頭,何必要喊付久瑄“師尊”呢?


    付久瑄隻說了這一句,便再無下言。隻是目光專注地盯著棋盤,執手落子。


    二人你來我往,不多時便殺了好幾場。


    在黑子將白子包圍時,付久瑄才再度開口:


    “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江夏過得可好?”


    說罷付久瑄正視著顧長安的眼睛,仿佛不得到答案不罷休般。


    顧長安麵不改色,落一子化解困局。


    “師兄過得應該也好,畢竟麟玄宗靈氣充裕,最適合修仙之人修煉。”


    付久瑄似笑非笑道:“到這地步,尊主又何必裝傻充愣?”


    顧長安不語,好似一心隻在棋盤上。


    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的他腦海中滿是昨夜在洞府中與江夏之間的· · ·


    眼見顧長安死不承認,付久瑄隻得無奈歎道:


    “你對他的心意,我在宗裏就知道了。”


    “隻可惜,感情之事,最忌強求。”


    “強扭的瓜不甜。”


    “你想做什麽,我管不了。隻一點,要是江夏被傷了半根毫毛,麟玄宗傾盡全宗之力也要與你魔殿不死不休!!”


    說到最後一句時,付久瑄落下一子。


    整張棋局大勢已定,黑白廝殺不休,黑子勝了半子。


    付久瑄在落完子之後拂袖而去,目的既已達到,該迴去了。


    顧長安看著複雜不已的棋局沉思了一會兒,接著嗤笑一聲:


    “最忌強求?嗬。”


    他是魔修,最擅長的,不就是強求嗎?


    想到此時應該已經發現吻痕的某人,顧長安眉眼間的陰戾消散無蹤。


    記得在宗裏時,師兄平時在眾人麵前端的是光風霽月的大師兄形象。可有次他私下去找他時,曾在江夏的桌子上見過一盤棗酥。


    後來在一些場合中,顧長安仔細觀察過,師兄確實對於棗酥有著獨有的偏愛。


    既然時辰尚早,不如去修仙界的街市買上一些,去給人賠罪。


    顧長安捏了個訣,一身玄衣變成了黑袍,他又戴上了最開始見江夏時所戴的麵具。


    將周身魔氣徹底掩蓋之後,一個縮地千裏便出現在街市不起眼的一處角落。


    於是修仙界街市上,出現了一個蒙麵的黑袍人。


    周圍的人看到都避的遠遠的,生怕惹到對方。


    畢竟喬裝打扮不奇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不少這樣裝扮的人,都是修仙大佬。


    要是惹到對方,骨灰都能給揚嘍。


    盡管這樣想,眾人的目光還是會不自覺落在顧長安的身上。


    看著他走到一處賣吃食的地方提了一方棗酥,隨即離開了,眾人頗有些魔幻的感覺。


    在顧長安離開之後,一波又一波的人造訪了那處地方。


    最後卻隻能得出一個結論:


    平平無奇,毫無靈力。


    想不到顧長安為什麽會這樣做,於是隻能隨便安排個理由:


    大佬都有怪癖。


    殊不知,棗酥真正的用處就是顧長安為了哄江夏開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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