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大亮,兩人慢慢從睡夢中醒來。


    江夏摟著顧長安的腰,眼睛半睜不睜的,顯得極為懶洋洋。


    顧長安仿佛看見一隻吃飽喝足的貓咪正在舔爪子,顯得極為可愛。


    兩人靠在一起,胸膛的溫度似乎浸入心裏。


    昨晚上兩人算是徹底完成了結合,睡夢之中,江夏來到了顧長安的精神世界。


    那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海的麵積一望無際,看起來似乎比天空還要廣闊。


    不過江夏並非出現在海麵上,而是在海中的一座小島上。


    島上的風景很美,他不知這座小島原來的風光是怎麽樣的,隻是看著與自己的精神圖景十分的相似。


    有森林、小溪、山川的小島讓他頗為驚奇。


    他內心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是來到了什麽地方,但一直不敢確認。


    直到他看見在昏黃燈光下與他抵死糾纏的某人,


    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原是在顧長安的精神圖景裏,隻是不知為何這裏的一切會有幾分他的精神圖景的影子。


    顧長安對這些並不驚訝,他隻是眸光沉沉的看著江夏。


    原本他的精神圖景幾近萎縮,小島上的生機也幾乎消失殆盡。


    深藍一直沒能出來過。


    隻是沒想到與江夏結合的當晚上他就能進到自己的精神圖景裏了。


    如此說來,他與江夏果真是命定的緣分了。


    現在他的精神圖景不但恢複了,甚至來說比起以前更為強盛。


    顧長安在心口念著江夏的名字,看向江夏的目光都帶著厚重的溫度。


    江夏愣神不過幾秒,既然這是在顧長安的精神圖景裏,他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他一步步堅定的走向顧長安,眼裏滿是對他的依賴與信任。


    無端地,他想起了上一位麵顧長安堅定的站在他麵前,語氣平靜的搖晃他的心弦:


    若是他沒來,他就一直等下去。


    那個瞬間,江夏心裏閃過許多的念頭。


    可愛壓倒一切。


    而現在,也該換他堅定不移的走向對方。


    隻是江夏沒想到的是,顧長安還是那個顧長安,但心眼壞了不少。


    他不過開口喚了他一句,就被人死死抱住了。


    這還不算,對於哨向世界知之甚少的江夏並不清楚一個哨兵進入向導的精神圖景究竟意味著什麽。


    這不單單是交托命脈那樣簡單,而是獻祭靈魂。


    向導的精神力本就極其強大,貿然闖入他的精神圖景無異於死路一條。


    若是在裏麵受到攻擊,那可真的是歇菜了。


    雖說現實世界中哨兵的身體不會受到什麽傷害,但是脆弱的精神受到攻擊,幾乎成了活死人。


    也就是社會中所說的植物人,這輩子都不會有醒過來的可能性。


    江夏不清楚這些,就算他知道想來也不會太過在意。


    他與顧長安早就是交托生命,生死相依的關係了,還有什麽需要顧忌的呢?


    隻是他更不會知道的是,除了生死之外,還有更叫人痛苦的事。


    那就是,情欲。


    小島上有什麽呢?山川樹木草地。


    江夏有什麽呢?身體。


    所以,在這片完全由顧長安所掌控的天地中,江夏無路可逃。


    躺在柔軟至極的草地上,小草的尖尖刺過每一個毛孔。


    樹藤不知什麽時候將他禁錮得動彈不得,


    無法動彈,無法反抗


    顧長安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哪怕眼裏滿是笑意。


    本以為結合在現實生活中就算結合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他若是不好好利用,便也不叫顧長安了。


    江夏紅了臉,完全是氣出來的。


    顧長安真的是,不知羞恥。


    他們在現實中都做過了,眼下這人還要繼續。


    隻是相比人體的溫度,草木的冰涼更叫人難捱。


    細細的木藤,在他身上,遊走,拂過胸前,下腹,帶起火來。


    他幾乎是要羞恥哭了。


    在這個精神圖景裏,江夏發現自己身體的五感比現實生活中脆弱了不知道多少。


    連帶著心理承受能力也弱。


    顧長安隻是看著他,不知不覺提升了他的五感靈敏度。


    於是,原本隻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的江夏此時身體在不自覺的顫抖著。


    他的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幾乎壓抑不住喉嚨裏的驚唿。


    顧長安俯下身子,親他的眼皮。


    眼睛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顧長安親吻著江夏脆弱的眼瞼。


    事實證明顧長安的想法一點都沒錯。


    江夏即使反抗了滕,那力道也算不上大。


    眼淚流了下來。


    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皮膚顫抖,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知道顧長安肯定是做了什麽,但此時的他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來。


    突然之間,頭頂似乎長出什麽東西。


    但江夏太疲憊,早就無法顧及。


    直到頭頂的東西被顧長安吻住時,他才知道原來先前的身體算不得多敏感。


    此刻才是真正的折磨。


    原是他被顧長安弄得有些顯現哨兵特征了。此時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十分討人喜歡。


    被顧長安不斷地親吻著。


    耳朵這樣就算了,關鍵是尾巴也沒能逃過魔爪。


    從頭捋到尾,江夏沙啞的喉嚨裏連罵顧長安這混蛋幾句都沒有力氣。


    等到顧長安玩夠之後,兩人才真正開始正戲。


    這一鬧,不知什麽時候。


    以至於第二天江夏醒來時渾身泛著懶,幾乎是拜顧長安所賜。


    兩人收拾好之後就退了房,啟程迴白塔了。


    一路上,顧長安與江夏搭話他都沒怎麽迴。


    哪怕是迴複了,也透著漫不經心的味道。


    顧長安知道,江夏這是心裏有氣。明明在精神圖景裏他都說不要了,顧長安還死死摟著人不放手。


    他知道自己當時做的過分了些,隻是在心裏歎口氣,送江夏到白塔校門口之後,看著人揚長而去。


    等幾天江夏氣消了就好了,這幾天他還是要在這人麵前多道歉才行。


    顧長安心裏這般盤算著,卻並沒有多少後悔的情緒。


    畢竟難得能看見江夏那般誘人的樣子,不過事後哄人需要花費一些功夫。


    隻是沒想到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是軍方來白塔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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