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餐廳的門口碰見,相視一笑,似乎離早上已經過去許久。


    熟悉的餐桌,點完餐之後,剩下的就是等待。


    顧長安先開口說:


    “先前在開會,看見消息時間有些晚了。”


    江夏笑了笑,他又不是特別在意這一點。說起來,他似乎想到什麽:


    “沒事,我能理解。話說,我們這樣算不算是查崗報備啊?”


    顧長安略微一思索,發現和江夏說的真有點像。


    “算是,不過這是當下小情侶最愛做的事,如果一個不及時,估計就攤上大麻煩了。”


    江夏顯然也是想到了那裏,顧長安說的大麻煩大概就是陷入無休止的愛與不愛的循環,甚至還需要拿出有力證據來證明。


    這麽一想,他“噗嗤”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那顧總是不是不愛我了?怎麽迴消息這麽慢?”


    聽到江夏說不愛的時候,顧長安有些不自在的扭頭,明知這是江夏的玩笑而已,但他還是小聲迴他:


    “沒有。”


    江夏沒聽見,隻當是自己的調笑讓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再多說什麽,兩人現在的關係還不到說這個的時候。


    服務員很快端上了飯菜,順便貼心的上了兩杯果酒。


    江夏不說,但顧長安這位客人他可是混了個臉熟,每次來吃飯,飲料方麵就要果酒。


    服務員也沒多想什麽,隻以為是個人喜好。


    等服務員上完飯菜的時候,江夏拿起杯子,就聞到了裏麵撲鼻的果酒香氣,他挑挑眉,喝了一口。


    隨後對顧長安說:


    “長安是這家餐廳的常客吧?”


    顧長安還停留在剛才沒反應過來,聽到江夏說話,他才後知後覺。


    “是啊,平時得了空就來這吃飯。”


    “哦~~”江夏一個字說的婉轉,眼神卻滿是揶揄。


    “那也經常喝果酒了?”


    說到這裏,顧長安自己也反應過來了。看來是服務員自以為的貼心被江夏給發現了。


    他直視江夏的眼睛,笑笑:


    “喜歡這個味道的果酒,點的次數一多,服務員大概也記住了。”


    明明是平淡如水的話語,江夏卻從裏麵聽出幾分什麽來。


    開始算是他掌握主動權,現在的話就是五五開。


    他也有些不自在了,淡淡迴複:


    “這樣啊,挺好的。說了半天,我也有點餓了。我們抓緊吃飯吧。”


    顧長安微微勾唇,沒再說什麽。


    午餐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


    之後,兩人又是分開去忙各自的事了。


    顧長安在公司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後來的幾天沒什麽時間和江夏一起去吃飯。


    也就晚上迴來的時候,兩人可以多聊會兒。


    對於洗澡之類的事,彼此適應之後,也不會出現像第一次那樣尷尬的情況。


    值得一提的是,江夏對於自己的睡姿有了清楚認識之後,給自己買了可以抱在懷裏睡的抱枕。


    剛開始的時候,江夏覺得很新奇。


    鬆鬆軟軟的抱枕簡直治愈了他一天的疲憊,但是沒幾天,早上起來,江夏發現他似乎又和顧長安抱在一起睡了。


    抱枕則是孤零零的躺在一邊,無人問津的樣子。


    江夏遂釋然,沒辦法,看來買抱枕也不管用。


    顧長安知道他心裏在意什麽,給江夏說不用強求晚上的睡姿,他自己也習慣了。


    這樣說完,江夏新買的抱枕算是徹底失寵。


    但是江夏不知道的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會有人偷偷的把他懷裏的抱枕抽走,這才有了早上起來發現自己攬著顧長安睡覺的畫麵。


    不過,有些事還是別讓他知道比較好。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去,兩人的感情也從極致的曖昧轉到平淡,相比之前,多了幾分細水長流的感覺。


    兩個人都很享受,平時一起起床、上班,不用說就懂的氛圍。


    隻是這樣,到底是缺少了契機,一個讓感情得到宣泄的契機。


    *


    在拒絕與訊安集團合作之後,顧長安又在幾天後收到他們那邊要求接洽的請求。


    幾次讓秘書婉拒,但那邊的人一直說要和顧長安當麵談。


    最後顧長安讓秘書把時間定在周五晚上,在檔次可以的飯店訂好桌,讓對方帶著改好的文件來。


    他們在飯桌上談。


    訊安來的人不少,除了老總就是軟件開發項目的負責人,粗略一看大概有五個人。


    顧長安則隻帶了自己的秘書和過來,而且秘書不參加酒局,坐在旁邊等著一會兒開車。


    幾次話談下來,顧長安有些不耐。


    訊安老總把修改好的合作書遞過來給顧長安看。


    相比上次,確實好上許多。但是依舊不能達到顧長安的要求,


    “抱歉,安總。貴公司的項目創意很好,但是長躍向來對軟件開發項目不感興趣,隻能讓訊安再找合作人了。”


    “如果有機會,期待下次合作。”


    那安總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但還是對顧長安笑臉相迎:


    “顧總啊,你也知道小公司發展不易。這項目目前隻是缺了點啟動資金,隻要長躍肯投資,到時候一定會賺的盆滿缽滿的。您真不再考慮考慮?”


    顧長安搖搖頭,眼神有些歉意。


    見狀,那安總也不再強求。繼續說道:


    “罷了,既然如此,那今夜就當交個朋友吧。不能辜負這局嘛,大家在一起喝個盡興!”


    旁邊訊安的人也附和著,紛紛敬顧長安酒。


    這對於酒桌上沒下來過的顧長安來說算不得什麽。


    酒過三巡,顧長安提出去上了洗手間。對麵的人眸光閃爍,繼續喝著。


    顧長安起身,長腿一伸,離開了包廂。


    上完洗手間之後,顧長安的大腦稍微清醒些,下次這樣的局他完全沒必要來。


    放在洗手台的手機屏幕亮了亮,顧長安擦幹手,點開界麵。


    在看到江夏發的信息之後,他嘴角上揚。


    [什麽時候迴來?報地址我開車來接你。]


    現在也喝得差不多了,不如早些迴家。顧長安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不到半個小時,宜春園二樓xx包廂。你到了之後給我打電話,直接到地下停車場等我就行。]


    [好。]


    這樣的話,顧長安同時給秘書發消息。讓她先走,順便把車開走。


    做完這些,顧長安再次迴到酒桌。


    秘書剛才已經走了,現在他也要為這飯局最後結個尾。


    “很高興今天能和各位在這裏吃飯,不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訊安的安總和氣笑笑,對一旁的下屬使個臉色。


    下屬趕忙湊上前,對顧長安說:


    “一直久仰顧總大名,今天也沒和顧總一起喝上一杯。且容我敬顧總一杯。”


    說著直接一飲而盡,倒讓顧長安不好拒絕。


    想著早些見到江夏,顧長安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就喝了下去。


    與眾人做告別之後,顧長安往地下停車場走。隻是電梯下到一半,他意識到什麽。


    熱,全身泛起熱意,腺體也在發燙,更糟糕的是信息素也泄露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竟然是別人聞不到他的信息素,不然就有大麻煩了。


    看著緩慢下降的樓層,顧長安知道自己著了訊安集團的道,等這次過去,他勢必讓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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