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和張禦醫走到一處停下。


    張禦醫感歎道:“一轉眼,又過去了這麽久的時間。”


    “當初江夏來皇宮找我,說要給人送什麽祛疤藥。”


    “我那時候以為他在府裏偷藏了什麽美嬌娥呢?”


    “直到今天在府裏看見你,我才真正的恍然大悟啊。”


    顧長安抿抿唇,他那時候並沒有過多關注這件事,沒想到會是江夏專程去皇宮跑了一趟。


    明明剛在一起,他的心裏卻有許多的不安。


    比如江夏心裏的舊人,又比如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如此之短。


    這段關係裏麵有不少的隱患。


    和張禦醫聊了一小會兒,顧長安心裏就想起了江夏。


    張禦醫怎麽會看不出顧長安的心思。


    他在心裏感歎江夏這小子,沒想到把顧長安的心思抓的死死的。


    也罷,和顧長安交流這會兒也差不多了,迴江夏房中看看吧。


    跟顧長安說了之後,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亮。


    兩人就往江夏房間走去。


    #


    而此時的江夏也給薑太傅講了自己的想法。


    無非也就是讓薑太傅在這次探望之後在群臣中傳出消息,說江夏告病,很大的原因是遭皇帝斥責。


    因為江夏說什麽戰敗之案有蹊蹺,朝中有內奸。


    所以才會惹怒皇帝,最後稱病在家。


    既然皇帝不打算讓他說,那他就加速一下事情的進程,直接讓內奸露出馬腳。


    薑太傅對於江夏的想法還是有所不讚同,這樣下來太過冒險了。


    可是觸及江夏堅定的眼神以及想到他先前所說的話,薑太傅低歎一聲:


    “也罷,江山代有人才出。將軍雖年少,但老夫佩服啊!”


    江夏也很是不好意思,對於這樣德高望重的老者,江夏覺得自己有些擔不起他的稱讚。


    不過他們也談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顧長安和張禦醫剛好迴來了。


    見他們都談的差不多了,張禦醫知道自己來對了時候。


    薑太傅最後和張禦醫迴去複命了,而顧長安則是用執拗的眼神看著江夏。


    幾乎是看見這樣的眼神,江夏就知道顧長安肯定是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情要問的。


    果不其然,顧長安開口:


    “當初,你喝醉時給我說過一個人。那人長得不知怎樣,但其他地方和我都很相似。”


    江夏心裏了然,這件事顧長安一直都記得。


    到現在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是成了他心裏的一根刺。


    無法釋懷,想起來還會紮一下心髒。


    但是此時的001在江夏腦海裏瘋狂警告:


    “主人,不能說。一說出口我們就會有麻煩的。”世界意識很容易會識別到外來者,到時候他們別任務沒完成,人也留在這兒了。


    江夏看著此時顧長安的眼睛,千言萬語都匯聚成一句話:


    “抱歉,這件事我不能說。我隻能作出保證,以後心裏隻有你一個。”


    顧長安看著江夏滿是真誠的眼睛,多餘的話不好再說。


    心裏的不安卻依舊沒有消散去。


    “那你是從何時喜歡上我的?”


    江夏沒想到顧長安會有此疑問,但是如果先前糾結的事情都不存在的話,應該是第一次見麵了。


    “如果我說是第一次見麵呢?那時候看見你的眼睛,我就覺得特殊。後來才慢慢意識到對你的喜歡。”


    顧長安有些驚訝江夏的答案,但心中的不安散去一些。


    再開口時也不問這種問題了,直接問正事:


    “你和薑太傅說了什麽?”


    “這個,你也要知道嗎?”


    顧長安自認為他們現在的關係,沒有什麽是不能讓他知道的。江夏不需要對他有什麽防備,而他也不是一直活在江夏庇護下的人。


    江夏也知道顧長安的意思,歎口氣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顧長安,而接下來他們能做的事情就是等。


    聽完江夏說的話,顧長安對於江夏大致要做什麽心裏也有了數。


    不管做什麽,他都希望江夏能夠告訴自己,他可以陪這人一起扛。而不是讓江夏一直為他們的以後而操心。


    *


    薑太傅迴到朝堂之後,按照江夏說的,在大臣中說了這件事。


    但是在皇帝問起時,他隻說是身體抱恙。有張禦醫打掩護,也出不了什麽錯。


    江夏後來又告了三天假,大臣們私底下已經傳的很開。


    說江夏很有可能是發現了奸細,或者是手底下掌握了什麽證據。


    方文海麵上跟著眾位大臣們附和著,但心裏卻慌亂起來。


    傳的都是謠言,無稽之談!


    他當初與蠻族交流的密信都好好的放在暗匣中,根本不可能被人找到!


    但是想是這樣想,方文海終究沒穩住心態,自己先亂了陣腳。


    在晚上又一次將書信拿出來看了看,隨後又放在很隱蔽的暗匣中。


    隻是這樣就被在他房頂上蹲點很久的江夏給看了個清楚。


    這三天過去,老狐狸終究還是露出了尾巴,真是藏得夠深的。


    如此一來,反倒是讓江夏真正的掌握了證據。


    看見方文海走了之後,江夏掀開瓦片,縱身跳下去。


    按照方文海方才的步驟,最終從暗匣中拿到了書信。隨意翻看一下之後,確保無誤。


    隨即江夏使出輕功,輕輕鬆鬆的迴到了屋頂。


    幾個跳躍,離開了方府。


    來到江府的時候,按理來說江夏沒必要和做賊一樣。不過誰叫剛才品得了幾分趣味,江夏武功高,就算翻進去也很少會有人知道。


    進了江府之後,他使其輕功直奔顧長安的房間。


    掀開瓦片,霧氣蒸騰,卻是顧長安在洗澡。


    江夏一邊罵自己不道德偷窺人洗澡算什麽本事,但一邊在心裏為自己找借口。


    反正是自己老婆,看看怎麽了?


    看著顧長安以前留下的疤痕淡化不少,最後隻剩淺淺的印子鑲嵌在皮膚上。


    看著顧長安慢條斯理的托起一捧水澆在身上,不知是不是常年不見光的原因,顧長安的皮膚真的很白。


    江夏越看越有些心猿意馬,和人在一起這些天,他一心搞事情,都沒顧得上和人摟摟抱抱呢。


    越想越虧,結果不小心踩碎了一片瓦片。


    “誰?”聽見顧長安警覺的聲音,江夏欲哭無淚。


    既然已經被人發現了,不如幹脆利落的跳下去算了。


    “是我。”


    江夏一身黑衣,隻有眼睛是顧長安所熟悉的。


    看著已經裹得嚴嚴實實的顧長安,江夏怪不好意思的。


    “那個,我今晚拿到證據了。”


    顧長安冷淡答道:“嗯。”


    江夏真的覺得尷尬,“我其實不是故意的,隻是· · ·”


    “今天已經有些晚了,我明天再來找你吧?”


    顧長安可不打算讓人這麽走了,當著江夏的麵,他褪去裹得衣服。


    眉梢因為霧氣蒸騰的原因帶上幾分春色,看著好不撩人。似冰山融化,百花盛開。


    “現在還走嗎?”


    江夏隻覺一股熱氣上頭,真正喜歡的人站在眼前,哪個男人忍得住。


    “不走了,今夜留下。”


    一個橫抱把人放在床上,水汽越發縹緲,帷幕晃動間聽到幾分低歎。


    不知是夜色撩人,還是水波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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