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知道自己沒有什麽立場去評判江夏,但是不可否認的是


    在看見那兩個舞女靠近江夏時,他是確確實實感到不舒服的。


    想到上次那個醉酒的夜晚,以及江夏口中呢喃的名字。


    哪怕他並非當時江夏心裏所想所念之人,看到這幅畫麵,心裏也為那人感到不平。


    怎麽會有人一邊醉酒後喊著很想一個人,沒過幾天又轉投他人懷抱的?


    他心裏有鬱氣,對一旁靠近的舞女視而不見。


    自己斟滿一杯又一杯的酒,一飲而盡。


    宴近尾聲,場上的舞女卻都沒有退下。他的心情愈發煩躁。


    與其待下去,不如提前離席。


    顧長安撩起衣衫起身離席,而上位的江夏似乎看都沒看一眼,忙著和舞女調情。


    走出大廳,顧長安拉住一小廝,詢問知府將他們安置在哪間房?


    小廝一看顧長安的裝束,心裏明白個大概。


    恭恭敬敬的把人帶到離府中心稍偏遠些的地方。


    畢竟知府大人提前就吩咐過,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服從就是。


    如果客人問起原因,就說位置稍偏遠,但四周寧靜,環境優美,最適合人休息。


    到了地方,顧長安也沒有起疑。隻是點了燈之後就讓小廝下去。


    他自己待在屋子裏好好醒醒酒。


    #


    另一邊大廳裏


    看似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江夏其實不過是假意配合。


    開始他還以為知府隻是想讓他們觀看歌舞休息一下,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知府倒是打著一副好算盤。


    什麽請大家放鬆一下,他看不過是美人計。


    趁著眾人酒醉不清醒,借舞女之口來向他們打探消息。


    江夏接過舞女遞過來的酒,直接喝了下去。


    同時在心裏飛快思索著:


    如果他什麽都不說倒也沒什麽,隻是這樣局麵很難打開。


    若是他假裝美色上頭,走漏風聲,很有可能從知府這裏套到什麽。


    於是幾杯酒下肚,江夏看似有些眼神迷離。


    對於舞女所說的話似乎也是毫不設防。


    “當然可以,本將軍此次來漳州雖然是有陛下所派要事。”


    “說仔細一些,就是除匪。有人給陛下上奏折說漳州匪患橫行,所以陛下特派我來剿匪。”


    兩個舞女彼此對視一眼,沒想到從江夏這裏套話如此容易。


    兩人該幹什麽就幹什麽,通過手語暗號告知知府情報已經到手。


    知府遙遙舉起酒杯,示意舞女們可以退下了。


    轉瞬的功夫宴會上安靜不少。


    一位舞女走之前衝江夏拋媚眼,在江夏耳邊低語道:


    “若將軍需要,今夜可來後院找媚兒。”


    江夏沒應聲,逢場作戲而已,他可沒有什麽更進一步的想法。


    眼見眾人醉倒的差不多了,知府的聲音響起:


    “將軍和眾位大人怕是有些喝醉了,我讓下人扶你們去休息。”


    隻喝了幾杯的江夏表示他還沒到醉的程度,不過此時他還是要裝一裝的。


    他倒要看看這知府到底搞的什麽鬼。


    順著知府的意,江夏和酒醉的眾人一同被扶到府內後院去休息。


    邊走江夏邊觀察府內建築,發現越走越偏僻。


    這知府倒是個精明的,府內是有什麽事不能讓他知道的。


    等到下人扶他到房門前,江夏揮揮手示意下人離開。


    推開房門,裏麵的東西一應俱全。


    江夏先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不知怎麽迴事今夜喝的酒也不多,卻偏偏感覺自己像是醉了般。


    身上有點熱,就連唿吸仿佛都是炙熱的。


    這是怎麽迴事?難不成是他酒量下降了?


    江夏沒過多在意,想到今夜宴會上發生的事,舞女一定會將消息帶給知府。


    若知府心裏有鬼,今夜必定有行動。


    他隻需要等時辰過一過,去夜探知府房頂。


    到時候一定能有所收獲。


    想到這裏,江夏也不由得慶幸,得虧當初習武時學了輕功,不然此時隻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脫下身上穿的常服,露出江夏提早就穿好的黑色夜行衣。


    同時從寬大的袖口裏掏出黑色麵巾,為了這次夜探知府府,江夏可謂是做足了準備。


    收拾的差不多了,江夏悄悄打開房門。


    借著輕功上樹,幾個跳躍消失在夜色當中。


    若說說知府的房間好不好找,江夏肯定迴答是最好找的。


    畢竟整個府中估計就知府住的地方燈火最亮,人最多吧。


    江夏運著輕功,借著夜色,越到了知府房頂。


    掀開幾片瓦礫,果然看見此時的知府不知用毛筆在紙上寫著什麽。


    江夏眼睛眯了眯,這知府果然有貓膩。


    眼見知府將信寫好綁在信鴿腿上,江夏心裏有了主意。


    來時他撿了幾顆石子裝在兜裏,這時正好派上用場。


    看知府將信鴿放走後,江夏彈出一粒石子。


    飛了沒多遠的信鴿便被打了下來,江夏縱身一躍,準備去抓信鴿。


    沒想到,臨走時發出點動靜。


    那知府也是做慣虧心事,心虛,喊了句什麽人。


    門外的守衛被驚動,就聽見自家知府焦急的聲音。


    “今夜有人來過房頂,很有可能知道了什麽。”


    “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我抓出來,有人問起就說府內出現了刺客。”


    “是! 大人”


    就在知府鬧得沸沸揚揚抓刺客的時候,江夏早已帶著信鴿逃之夭夭,隻是因為夜色不知道闖入了哪間房。


    想著也沒差,江夏關好房門,轉身就和正盯著自己的顧長安麵麵相覷。


    偏偏這時懷裏的信鴿還叫了一聲:。


    “咕咕”


    此時的情況不能說不尷尬。


    江夏霎時有一種奪門而出的衝動,但此時外麵都在搜人,出去又容易被發現。


    於是,迎著燭火下顧長安驚訝的目光。


    江夏摸摸信鴿的頭,尷尬道:


    “晚上好,這麽晚還沒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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