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委屈的哭腔隨即響起:「不小心摔了,好痛。」


    「摔哪兒了?」祝昱臣的手已經不受控製地搭上了門把手,極力克製才壓下想要破門而入的衝動。


    餘白嗓音變得更加委屈:「都摔了,腿好痛,腰也好疼,站不起來了。」


    「待著別動。」


    委屈的聲音像是敲在祝昱臣心頭似的,他不再猶豫,按下沒鎖的門把手,闖了進去。


    狹小空間裏的水蒸氣已經消散了許多,變成水珠綴在牆麵和地板上。


    餘白身上的襯衫掀到了肚臍眼,露出他身上的粉色和小巧。


    祝昱臣的視線恰好落在那處,他非但沒躲開視線,甚至腹誹——難怪穿他的會大。


    餘白一抬頭便撞上祝昱臣眼底促狹的笑意,他憤憤不平地迴瞪他,然後心虛地把襯衫拉下去遮住。


    他朝祝昱臣伸開雙臂,癟嘴:「抱我。」


    祝昱臣彎下腰,單手拖住餘白身後的滾圓,輕輕用力往上一帶,將他豎著抱了起來。


    不是公主抱,而是像抱小孩一樣,讓餘白的胸口靠在他的肩膀上。


    寬大的手掌幾乎能握住餘白滾圓的一半,餘白又羞又憤,卻不敢表現出來,隻得乖乖趴著,任由祝昱臣把他抱去客房的床上躺好。


    「傷哪兒了,我看看。」


    祝昱臣把壓在餘白後腰的手抽出來,想退到床位查看餘白的腳。


    周遭陷入一片黑暗,客房裏的突然滅了。


    「哎呀,是不是停電了!」


    餘白悄悄縮迴關燈的手,演技假到令人髮指。


    客廳的燈光透過門縫傳進來,祝昱臣隱在黑暗裏笑了笑,沒有拆穿他。


    「我去看看。」


    「別!」餘白急道,隨即抬起腿微屈膝蓋勾住祝昱臣的腰,一手捉住祝昱臣寬大的手掌按在他的腿上,另一隻手卻攬住祝昱臣的脖子。


    他仰著頭微微抬起腰,和被迫彎腰的祝昱臣拉近距離。


    動作這麽嫻熟流暢,哪像是受傷的樣子。


    祝昱臣順勢把手往上劃去,粗糙的指腹沿著平坦的皮膚,越過那塊最凸起的腿骨,掐住餘白的腰。


    他看向餘白被碰得發顫的眼神,似笑非笑地問他:「怎麽了,小騙子。」


    餘白的心跳聲幾乎要刺破耳膜,他不斷滾動喉結咽著口水。祝昱臣稜角分明的臉在他麵前放大,他幾乎能看清祝昱臣嘴唇上的每一條紋路。


    想咬,想要。


    「祝昱臣,我好看嗎?」


    他屏住唿吸,終於問出聲。


    祝昱臣迴望餘白時,眼底的笑意濃了一分,掐著腰的指腹左右磨蹭了會兒,弄得餘白有些發癢。


    「好看。」


    低沉的嗓音像是在給餘白下一種沒有解藥的蠱,蠱蟲穿過耳膜向四肢席捲而去,帶起陣陣鑽心的癢意。


    可沒等餘白從這種吞噬心魄的中蠱中緩過勁來,祝昱臣卻很快抽身離開了。


    餘白的腰落下來陷進被子裏,被柔軟的床墊迴彈得震了震,渾身都軟了。


    「好好休息。」


    祝昱臣竟然扔下他關門走了。


    餘白躺在原處大口喘著氣,不稍片刻反應過來,他抓起手邊的枕頭砸向關閉的房門,控訴祝昱臣的遲鈍。


    下了蠱不解,撩了火不滅,走得那麽幹脆,你怎麽不去靈隱寺當和尚?


    還說什麽好看,好看的已經送到嘴邊了,什麽不吃?


    餘白又氣又委屈,眼眶都紅了,可那處卻還沒有偃旗息鼓,直挺挺地翹著。他咬牙,從枕頭下摸出洗澡前藏起來的領帶,閉著眼睛豁出去一般慢慢纏滿手心,伸進被子裏去。


    釋放的那一刻,餘白大汗淋漓,像是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硬生生將先前祝昱臣給他下的蠱蟲從身體裏逼出去了似的。


    他閉著眼睛微張著嘴喘氣,領帶髒了,在手上糊成一團。


    捏了捏手裏濕潤的領帶,他想——他完了,他好像真的喜歡上祝昱臣了。


    第二天,餘白一大早爬起床,蹲在浴缸前搓洗那條幹涸的領帶,昨晚一個人的荒唐買單。


    小黑來蹭他的腳腕,他抬腳把小黑擠開。


    「別鬧。」


    「在做什麽?」


    身後猝不及防傳來祝昱臣的聲音,帶著清晨獨有的微啞。


    餘白嚇了一跳,忙轉身背過手,慌張地看著祝昱臣:「沒幹什麽,你怎麽進來了?」


    祝昱臣佯裝沒看見浴缸裏浮起的白漬,靠在浴室門口:「葉嫂做好早飯了,叫了你很久,我來看看。」


    「知、知道了。」餘白磕巴道,「你趕緊出去,我、我洗內/褲呢。」


    「好。」祝昱臣把視線從他握著的領帶尾上收迴來,轉身走了。


    餘白劫後餘生般長吐幾口氣,站起來折迴門口,哢噠一聲鎖上浴室門,繼續埋頭搓洗。


    那東西好像不難洗,可是不知何,餘白洗了很多遍再低頭去聞,好像還能聞到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氣味。


    對於這種事,他以前會根據正常的需求自給自足,可是這一次怎麽像是禁慾了很久一樣,這麽多還這麽稠。


    餘白羞憤地拍了拍水麵,激起一層層的水花。


    都怪祝昱臣。


    洗完領帶,又找了浴室裏一個隱蔽的角落晾起來,餘白才磨蹭出門吃早飯。


    葉嫂已經走了,祝昱臣正在吃,餘白看他一眼,走過去坐下低頭吃著自己的那份,安靜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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