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聽著這群哪家在那調笑他,氣得臉都黑了。


    這時候你丫跟我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那你眼睛倒別往這邊瞅啊,挺大個老娘們,盯著大小夥子屁股看好看是吧?


    你們但凡有點兒臉,看到大小夥子光屁股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捂著臉滾蛋了,還在這品頭論足的,也好意思!


    正在這亂糟糟的時候,從外麵趕迴來一個人,正是新任的保衛科科長。


    那個下班迴家的保衛員正要去他家找他,兩人正好在半路上碰到了。


    知道這麽奇葩的事兒,他也是趕忙趕到廠裏,就看著許大茂正在那光腚和大姐們說話呢。


    “這是幹什麽呢,還不給他蓋上!嫌不嫌丟人!”


    馬軍聳了聳肩。


    “我給他了,他不蓋,又給我扔迴來了。”


    “哎,你…”


    許大茂一著急,伸手一指馬軍,一下子忘記了自己還得餘出來一隻手捂著要害呢。


    一瞬間幾個女人都笑了起來。


    “我說,許大茂,你還在那捂著什麽啊,這有必要捂著麽?”


    “對啊對啊,你看你那跟豆芽兒菜似的,我兒子再長兩年估計都比你大了。”


    “還豆芽菜呢,我看就是個花生米,怪不得這家夥離婚了呢,還生孩子呢,就這玩意兒可怎麽生啊!”


    “誰嫁他那可不就是守活寡呢嘛!還絕戶呢,那叫夠不著。”


    眼看著這些大姐說的話越來越歪,說到後麵根本就是收不住了,越來越過分,甚至連一邊的老爺們兒都有些受不了了。


    更別說許大茂這個當事人了,此時還被拷在鋼管上的許大茂幾乎是目眥盡裂,整張臉都憋得通紅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這幾個女人。


    不管是什麽年代,女人對男人這方麵的羞辱都是精神傷害排名第一的,甚至是超過第一的。


    特別是這種被幾個老娘們兒公開處刑的場景,連馬軍都有些不忍心了,想要把床單給他蓋上,可是許大茂已經紅眼了,看都不看那被扔在他身邊的床單,咬著牙盯著這幾個女人。


    他直接被說破防了,整個人都上頭了。


    “你們踏馬能不能要點臉,就這麽樂意看人光屁股,你們還是女人嘛?一個個的還在那好意思,都是臭不要臉的賤貨!”


    he…tui!


    幾個女人被罵了之後也不是什麽善茬,隔著窗戶把臉湊進來就往許大茂身上吐唾沫。


    事情發展到這樣,保衛科科長趕忙站出來喊了一嗓子。


    “行了,都別跟這兒扯皮了,一邊光著腚,一邊吐吐沫,好看是嘛?要不要我把楊廠長請過來看你們在這胡鬧!還是要和他一起,去廠裏保衛科繼續鬧!”


    雖然這個科長剛剛上任,但是對於這幾個女人來說還是大領導的,她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互相看了看之後就一起進到廠裏麵去了。


    “這什麽情況?和我說說。”


    保衛科科長看了看坐在那看熱鬧的馬軍,後者對他可就不好在那擺譜了,趕忙站了起來。


    “報告領導,這家夥大早上的光著腚來闖咱們廠,說是咱們廠的放映員許大茂。我來換班時候張哥說讓先拷在這,他去跟您請示,然後您就來了!”


    馬軍的聲音絕對不小,哪怕後麵來的沒看到剛才許大茂大戰大姐們的同誌,也聽到了他說的話,再加上那些大姐們被許大茂給罵了,自然也會幫他好好宣傳。


    估計今天整個廠子裏麵最火的就應該是許大茂光腚闖軋鋼廠這個話題了。


    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許大茂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了兩行清淚。


    哪怕是他心態再好,現在也有些頂不住了。


    “走吧,給他整保衛科去,在這兒跟讓人家看耍猴似的,像什麽樣子!”


    馬軍趕忙把許大茂的手銬給他打了開,然後用床單橫著給他裹上了一層。


    畢竟是單人床的床單,寬度不夠,雖然還露著鎖骨和大腿,總比在那光著強吧。


    “走吧,咱們去保衛科屋裏說去。”


    許大茂瞪了馬軍一眼,都是這壞種,早給自己領屋裏去,不就沒這麽多事兒了麽?


    不過這一路上,許大茂的迴頭率可是真的不低,基本上看著的人都得對他行注目禮。


    這家夥弄的跟舊社會皇帝翻牌子了的妃嬪似的,裹著床單,像個立起來的蠶蛹似的往前蠕動。


    現在許大茂基本上已經免疫這種目光了,經過之前那幾個大姐的洗禮,心靈跟升華了似的。


    基本上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完全無所畏懼。


    也是馬軍肚子裏麵淨是壞水,要不然把他倆胳膊露在外麵,也不至於蠕動的如此艱難。


    好不容易到了保衛科的辦公室,馬軍直接拉過來一把椅子,把許大茂往上麵一推。


    這種被床單包裹著的狀態,比那個手銬還好使呢,許大茂完全處在一個動彈不得的狀態。


    “我說許大茂,你這大清早的到底是唱的哪出兒啊?”


    跟過來的新任科長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許大茂的對麵。


    “哎?馬軍,我剛才聽他們在那討論說許大茂就是一豆芽菜,是真的麽?你看著了嘛?”


    “不是,真有人能這麽小麽?要不咱們把他床單掀了看看?”


    幾個還在屋裏的保衛員在一邊嘻嘻哈哈的笑著,馬軍聳了聳肩,直接迴了外麵門崗值班。


    這才哪到哪啊,隻是個前菜,後麵還有劇情沒展開呢。


    “滾蛋,想看豆芽菜自己脫褲子看看去,沒鏡子還不會尿尿啊!”


    許大茂哪有心思和這幫人撩閑,直接張嘴懟了迴去。


    幾個保衛員的臉色都拉了下來,但是看到科長嚴肅的表情,都訕訕的一笑,各自忙各自的事兒去了,隻留下一個人做好問詢記錄就行。


    “科長,我跟您說實話,我是真不知道,早上起來一睜眼睛我就在外麵胡同兒裏麵了。”


    許大茂是真的感覺有些委屈,這都什麽事兒啊,不知道哪個壞種,看著他喝多了就這麽坑人啊!


    “不是,大晚上你衣服都讓人扒了,你連人都沒看著啊。”


    聽到保衛科科長這樣的問話,許大茂也是無奈的笑了笑。


    “您還不知道嘛,我昨兒個陪幾個領導喝酒來著,我這一大三小的規矩,昨晚上是真的喝的太多了,自己都沒什麽印象了。”


    “那就難辦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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