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眼瞅著外麵已經烏漆嘛黑的了,基本上院裏的人也都進入夢鄉了。


    一個身影才從李衛國的家裏悄悄摸摸的跑出來,看起來懷裏還抱著不少的東西。


    “媽,你幹啥去了?”


    剛進屋,秦淮茹連東西還沒放下呢,就被一個突兀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懷裏的蘋果都差點兒沒扔地下。


    “誰?棒…棒梗,你咋還沒睡呢?”


    在微弱的月光之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坐在炕上,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兩隻反著光的眸子。


    “剛才起來尿尿來著,你咋才迴來呢?”


    “我?我今兒個聽說中院兒的你李叔買了不少的蘋果,就跟他家幹活來著,換迴來幾個,明天給你們洗好了切著吃。”


    “有蘋果?媽,我現在就要吃!”


    棒梗聽到蘋果之後,就完全忽略了秦淮茹說的啥了,滿腦子都是大紅蘋果,蹭的一下就從炕上跳了下來。


    “你急啥啊,媽不是說了,明天再吃!”


    秦淮茹拽著他的胳膊又把他拽了迴來。


    現在她有點腰酸背痛的,實在是不想跟這個半大小子折騰磨嘰了,隻想趕快休息。


    “媽,我想吃蘋果!”


    棒梗一個半大小子還想和秦淮茹撒嬌來著,被她瞪著的眼睛嚇了一跳,喃喃的又迴到了炕上。


    不過猶豫了一會兒,這小子的本性又犯了起來。


    “媽,你說那李…李衛國買了不少的蘋果,您才拿迴來幾個,他家屋裏是不是還有不少?”


    一句話,把秦淮茹原本升騰起來的困意直接打消了大半。


    “混小子,你要幹啥?我告訴你,你奶奶已經不在家裏了,之前那些壞習慣都給我改掉,聽著沒?”


    知子莫若母,棒梗心裏麵想的什麽,秦淮茹是最清楚的了。


    不過現在自己和李衛國正處在關係融洽的時候,要是因為棒梗這小子不聽話,導致兩家的關係僵化了。


    秦淮茹都不知道自己要付出多少,才能再次讓那個色中餓鬼滿意。


    “不是…媽,我這不也是心疼您嘛,在那幹這麽長時間的活才能拿迴來幾個蘋果,等他不在家了,我能直接都拿迴來。”


    “胡扯!”


    秦淮茹剛想大聲教訓他,卻想到自己的兩個閨女還在睡著,隻能無奈的壓低音量,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盯著棒梗。


    “那是偷東西,你懂不懂?是要犯法的,傻柱都進去了,你就沒受到點教訓?”


    棒梗在黑暗中撇了撇嘴。


    “我奶說了,那是他傻。一個自行車上就倆軲轆,他還給卸了一個。我就拿點兒平常的東西,不會被人發現的。”


    秦淮茹此時無比憤恨那個已經嫁出去的老太太,臨走都沒有教孩子好。


    “棒梗,媽告訴你,偷東西是不對的,你可千萬別跟你奶奶學了,那李衛國不是個善茬子,算媽求你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


    棒梗不耐煩的點了點頭,但是眼珠子卻咕嚕嚕的轉,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秦淮茹也是著實折騰累了,聽到自己兒子應下之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棒梗躺在炕上,眼睛看著李衛國家的方向,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冷笑。


    在秦淮茹迴家的時候,後院裏還有一戶亮著燈,就是許大茂他們家。


    今天李衛國在全場職工的麵前,平淡的接受一個科長給他道歉的場景,幾乎印在了許大茂的心裏。


    這是他做夢都想達到的程度,太威風了。


    本身他就是個喜歡吹噓的人,迴到家之後和婁曉娥就一直在說這個事兒。


    原本提到李衛國,婁曉娥還有一些興趣。


    但是許大茂說著說著就跑偏了,開始吹吹唿唿的說自己有什麽能耐,有什麽人脈,有什麽本事。


    如果是別人的話,聽聽也就算了。


    婁曉娥和他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哪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聽到最後也懶得和他說了。


    許大茂當然看的出來婁曉娥不耐煩的態度。


    “蛾子,你今天晚上讓我在炕上住唄。我馬上就準備喝李叔給的中藥了,到時候就挺長時間不能那啥,今兒那就別睡床了唄。”


    這話倒是真的,李衛國剛出來的那天,許大茂就把小黃魚給他送了過去,得到了藥方的用量。


    背對著許大茂的婁曉娥臉上露出了一絲糾結的神色。


    她倒不是真的那麽抗拒許大茂,主要就是當時她和李衛國就在這炕上不明不白的。


    現在許大茂也想在這個炕上,她本能的就很抗拒。


    甚至因為不敢麵對許大茂而把他趕到床上睡了這麽長時間。


    而且,嚐試過了千鈞棒的人怎麽可能還喜歡繡花針?


    許大茂猶豫了一下,把這種情況歸結成了婁曉娥不好意思,索性直接從後麵抱了上去。


    “蛾子,咱倆老夫老妻的,你還有啥…哎呦!”


    從後麵偷襲的許大茂把婁曉娥嚇了一跳,本能的一腳就踹了上去。


    許大茂這瘦弱的身子哪扛得住這樣當胸一腳,差點被婁曉娥從炕上踹下去。


    “婁曉娥,你瘋了?你要幹啥!你就當咱們再試試唄,萬一你懷孕了,我不也不用喝那個中藥了嘛!”


    許大茂不說這個還好,原本婁曉娥的心裏對他還是有一些愧疚的,但是他要是拿這個來說事兒的話,婁曉娥的心裏麵也不自覺的泛起了火氣。


    “你甭跟我這念叨了,趕緊出去睡去,煩人!”


    許大茂黑著臉,忿忿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婁曉娥。


    腦子裏麵想的都是今天李衛國那神氣的模樣,可自己卻連在家裏晚上睡覺都不能上炕。


    平日裏自己去婁曉娥家做客,就好像那個傭人一樣,還要去廚房幫忙。


    那個所謂的嶽父,每次都是和他說不了幾句話,就把他打發走。或者就直接去書房,把他丟在客廳。


    本來許大茂的母親就是在婁家做傭人的。


    這一係列的待遇,加上他自卑的心理,在今天被婁曉娥拒絕之後,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如果此時婁曉娥轉過來,就會發現許大茂的眼睛裏充滿了恨意。


    憑什麽我許大茂就要低聲下氣?


    我也要像李衛國那樣成為人上人!


    想要升職成為人上人就隻能立功,在這和平年代想要立功也就隻能是舉報了!


    不過我許大茂可不會像劉海中那樣廢物!


    舉報就是要拿到真憑實據才行!


    即將進入夢鄉的婁曉娥怎麽也想不到,在她身後的許大茂已經把心思打到了婁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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