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直線落地的話…}


    極速下墜的少年與距離最近的台麵,還有至少十幾米的落差———{我會被活活摔死的!}


    得通過連發戰技來改變自己的下墜軌道,然後再設法抓住建築物的牆壁…


    風流急切地從身旁躥過,少年———炭治郎分析清楚了一切,卻還是無濟於事:半空中實在沒有落腳點,他又不像花千骨可以用靈力托一下自己,拚盡全力下,隻能勉強改成了背朝下的姿勢。


    {姿勢不到位…這墜落的勢頭,讓我難以找到發力點…}


    就在十萬火急之時,一隻大手猛然從側麵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後領!


    ———單手按著木欄杆,因著要撈人,黑發青年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借著炭治郎下墜的這股力,他咬咬牙,一橫心將人甩到了另一塊倒轉在地的格子天花板上。


    倒掛在屏幕上,他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咚地一聲重重落地。炭治郎來不及喘息休息,一個鯉魚打挺忙忙爬起:【嗯!義勇先生,謝謝你救了…】


    【吼——】突然,一直長著兩隻牛角、體型壯碩的青麵惡鬼突然出現在了炭治郎身後!


    抬起隻有三根手指的鬼爪,他低低地吼叫著,就要把年輕的獵鬼人腦袋扣住!


    隻是,修仙界中,不論是弟子們,還是仙人們,又或者是妖魔們,哪怕是幽若,也沒有半點慌張———“這威壓,才到下弦,有什麽可怕的?”


    炭治郎早就殺過下弦了。而且還有個水柱在呢!


    事情也並沒有超乎他們的預料。


    【…我!】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本背對著惡鬼的炭治郎毫不猶豫抽刀而出,旋身弓步出腿,壓低身體朝著鬼就是平麵一斬。


    黑刃帶起藍色的水流,將牛頭鬼的脖子一分為二:{水之唿吸·壹之型·水麵斬!}


    【呯!】頭顱落地,在短短幾秒鍾內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但是,戰鬥才剛剛開始。


    目光移到閉合的障子門上,富岡義勇厲聲提醒自己的小師弟:【炭治郎!】


    【簌——】與他的話同時響起的,是木門被滑動的聲音。


    一張長滿鼓包的臉出現在門縫後,睜著隻圓眼,食人鬼小心地觀察著獵鬼人的一舉一動。


    也不等人反應,下一刻,【嗖】地又一聲,障子門被從內大力推開。臉上長滿囊包的鬼、青麵獠牙、頭大如窗的鬼、攀爬在地、不住吐舌的鬼…


    各種“妖魔鬼怪”傾巢而出!


    {好多!}驚了一下,炭治郎趕緊讓自己是冷靜下來,手腕一轉,他又換成另一個型:{水之唿吸·陸之型!}


    {水之唿吸·}這數量…自欄杆後一躍而下,富岡義勇箭步向前:{叁之型。}


    一者彈跳而起,自上往下攻擊,一者就把重心下壓,從下方揮出劍技。師兄弟二人配合相當默契。


    澎湃的浪潮濤濤卷卷,激烈旋轉;急促的水流滔滔漫漫,蜿蜒不斷。


    連擊之下,食人鬼盡皆落敗,化灰而消。甚至沒有一隻鬼能觸及到二人的衣角。


    【……】還保持著出招的姿勢,炭治郎僵在原地。鼓著腮幫子,他的表情有些鬱悶。


    {義勇先生好厲害…}


    {隻通過細微的動作就判斷出我要發動的戰技,隨後迅速發動不會與我相衝的招式配合消滅來犯之鬼…}


    被師弟在心中誇了好一通的富岡義勇癱著臉,一語不發:(● - ●)


    {這個人真的太厲害了。}


    望著他清清冷冷的一張俊臉,對上那雙幽幽的深藍色眼眸,炭治郎誇著誇著,著重點就不由得偏到了另一邊:{這表情究竟代表著什麽…?}


    “好呆啊…”也看著富岡義勇,舞青蘿忍不住感慨:當初那個清冷的師兄是一去不返了嗎?


    如今一看富岡義勇,總感覺從頭到腳,哪怕是一根眼睫毛、一根頭發都透著股憨勁。


    “說真的,這表情到底什麽意思?”


    【走吧。】從容收刀,富岡義勇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認準一個方向,噠噠噠地就快步往前。


    【是!】大聲應下,炭治郎也噠噠噠地跟上:【話說迴來,千骨掉到哪裏去了?我好擔心她。】


    【邊走邊找吧。】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在長長的走廊中越變越小,連帶著說話聲也漸漸消失。


    【她比你強,你應該擔心自己。】


    【說的也是…】


    這二人已經開始尋找鬼王的下落,另一處,被他們關心的黑發圓臉的少女也在前進。


    {好寬闊的地方。}闔著眼,循著利用“開眼”搜尋出的惡鬼身處的地點,她不疾不徐地行走在一個個房間中:{比之城鎮也絲毫不差。}


    要知道,她的開眼,現在能夠探查到的範圍已經是一個半徑為400米的圓了。也就是說,方圓800米內,除了房間還是房間。


    一牆一門,一窗一燈,都繪著精致的花草紋。不過許是因為此處空間扭曲的原因,一路走來,花千骨都沒看見什麽家具。


    {鬼的數量也好多。但是都隻有下弦的實力。}


    【唰—】繪著清雅墨竹的薄門被一雙白皙的小手大力推開。


    【嘶吼——!】尖利的鬼嚎響在耳畔。長著六隻手臂的藍皮惡鬼驀然迴首,露出自己有著七八隻眼睛的可怕麵龐。


    領著三五小鬼,他用肢體著地,快速奔跑幾下,猛地朝獵鬼人撲去!


    {水之唿吸·}不懼不怕,花千骨握著刀的手臂一動。


    【嘩——!】潮水翻滾而起,在五色長刃上卷成一個旋轉不停的水渦:{肆之型 ·擊打潮。}


    【叮—叮—叮——!】


    刀鳴清脆,水流奔過之處,黑紅色的灰燼不斷冒出。


    {好了,}輕輕鬆鬆解決完這群鬼,邁步跨過他們還未完全潰散的軀體,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獵鬼人麵不改色地繼續往前走去:{得快點去找無慘了。}


    “掌門成長了好多。”還記得她當初和富岡義勇一起解決下弦六三雨時的情景,再和現在對比一下…茅山大弟子雲隱大感欣慰。


    “這是自然。”茅山的一位長老也很是滿意:“經曆的事情多了,心境和實力自然會跟著增長。”


    “隻是,”說到此處,他又有點唏噓:“若是能再給掌門一些時日…”


    也不用多,再過一兩年就好,她必定能擁有比現在更強的力量————哪怕如今已經能夠和其他柱站在一起,但花千骨的實力和富岡義勇等人還是差了一線。


    “唉…多說無益。事已至此,我等且靜心看吧。”


    在富岡義勇、炭治郎、花千骨努力搜尋鬼王下落時,其他人也沒有閑著。


    穿著黑白條紋羽織的異瞳青年將粉綠色頭發的少女攔在後頭,自己則快跑幾步,對著麵前佝僂著腰身的一群小鬼發動了攻擊。


    {蛇之唿吸}


    雖然身量和其他幾位同性同僚相比稱得上是嬌小,但他的攻擊可絲毫不弱。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前突擊,他一個滑步,已經從鬼群的前方閃至了末尾。


    【嚓嚓嚓嚓——!】


    頸骨斷裂之音不絕於耳。就在這位蛇柱的背後———一條扭曲蜿蜒的森白長蛇赫然顯現!


    衍生自基礎唿吸、水之唿吸中的蛇之唿吸,將水的柔和與多變發揮到了極處。


    半虛半實中,這長蛇擰動長軀,在鬼群中穿梭來去,將惡鬼的脖頸硬生生“絞斷”,待到最後一隻鬼,它一瞪目,一吐信,蛇口一張,愣是把那頭顱咬得爆裂開來!


    而這招,正是蛇柱唿吸法劍技的伍之型———{蜿蜿長蛇!}


    【你們這些垃圾,】高舉一把彎曲的暗紫色長刃,伊黑小芭內目光狠戾異常:【不準靠近…】


    【甘露寺!】


    {呀————!}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戀柱甘露寺蜜璃小臉紅彤彤地,隻差沒頭冒熱氣了:{伊黑先生好帥氣哦!!}


    “……”這還真是…這麽嚴肅的情況,怎麽一切到這兩人這邊就感覺不對勁呢?!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道侶的。


    或者說,修仙界有道侶的才是少數。好端端觀個影還能被秀一臉恩愛,眾修士很想說點什麽,卻又苦於大庭廣眾之下,不好開口。


    還是一貫口無遮攔的洛河東將大家的心裏話說了出來:“感情這麽好…你們幹脆就地成親算了。”


    幹啥折磨別人!


    壓根不知道自己給另一個世界的人帶去了多少打擊,伊黑小芭內退了幾步,又跑去關心自己的心上人:【沒有受傷吧?】


    她能有什麽事!一褐衣道長怨氣衝天:“鬼噴出來的血都離她有一丈遠啊!”


    {呀———!!}奈何,他的聲音無法讓鬼滅世界的人聽見。甘露寺蜜璃激動的心音都快比雷鳴還大了。


    紅著臉,她一邊冒著粉紅色的小愛心,一邊重重點頭:【嗯!沒有!】


    那就好。吐出一口氣,伊黑小芭內率先走在前麵:【咱們走吧。】


    “快點換到其他人那邊去。”火夕皮笑肉不笑:“我不想再看他們了。”


    人家小兩口相處,他們旁觀算怎麽迴事?


    頭一次,屏幕大方的滿足了他。


    【鬼的數量真是驚人。】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高大的盲僧身後,黑綠色頭發的少年輕聲道。


    【隻是被賦予了下弦程度的實力。】腳步不停,盲僧聞言答道:【看來無慘是打算利用他們來消耗咱們的體力吧。】


    蟻多了也能噬象。


    少年———時透無一郎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些鬼上麵了。跟著快跑在一個個房間裏,他鎖著眉,許久遲疑道:【主公大人他…】


    【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他們先咱們一步上路了。】背對著他,盲僧———悲鳴嶼行冥用平穩的聲音給予了這個小少年肯定的迴答。


    【他們走得非常堂堂正正,壯烈非常。】


    【那位大人,絕不會犯下被鬼發現行蹤這樣的低級錯誤。】


    【主公是主動讓自己做誘餌…】


    沉默了少頃,悲鳴嶼行冥又道:【畢竟大人他已經時日無多。】


    【為了迷惑無慘,作為妻子的天音大人和他們的兩個女兒自願陪同…】


    連天音大人和他們的女兒也…時透無一郎的眼眸睜得大大的,似不敢置信。


    【在我差點死掉的時候,是天音大人帶著她的女兒們,救了我。】


    濺滿鮮血的木屋中,白發女子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兩個女孩燒水、取藥…


    {但是…}


    她們現在卻都死掉了。


    【主公大人…】


    披一件紫赤色花紋的白衣,黑發青年背對著眾人,靜靜地站立在茫茫黑暗中。輕盈的風卷起花瓣,吹動他的衣衫。


    【在我被惡鬼襲擊,因為傷勢過重而徘徊在生死兩界之時,是他…】


    將寬大的袖口卷起,跪坐在被褥邊,黑發青年輕輕撫上渾渾噩噩中的男孩的額頭。


    【一直守在病榻旁,一直激勵著我。】


    【嗯。】動作不停,悲鳴嶼行冥又加快了幾分速度。【麵對每個身在彌留之際的隊士,他都一視同仁。】


    安靜的蝶屋中,坐在病床前,黑發青年垂下眼,握著重傷的赫發少年的手,給予無聲的支持。


    【像父親般,守候在一旁。】


    憑什麽這樣溫柔的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死去了,但鬼舞辻無慘卻還能活得好好的?


    【光是奪走我的哥哥還不夠,】聽著聽著,已是淚盈滿眶,時透無一郎狠狠地咬牙:【這次又連咱們的父親也一並奪走…】


    【我…誓要將他活活折磨至死,讓他親眼見證地獄的模樣!!】


    【放心吧…】無一郎心裏不好受,悲鳴嶼行冥心裏又能好受了?臉上雖沒有什麽表情,但他的臉頰上已經隆起了大片的青筋:【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


    同一時刻的另一片區域,靜悄悄無半點動靜。


    跪坐在榻榻米上,白發青年神色怔愣:{我…}


    {我沒能保護好…主公大人…}


    【嗷——!】正是滿心懊悔與悲傷,突然,幾隻長著獨角、披著袈裟的四眼惡鬼一下躥出!


    【唰——!】


    甚至沒有變換姿勢,僅僅隻是一個舉刀的動作,大股剛烈的青風就把惡鬼斬做了七八段。


    【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


    沒有分給逐漸潰散的鬼軀半分眼神,白發青年———不死川實彌攜極其恐怖的氣勢緩緩起身。


    用正麵迎上了從其他房間趕至的、仿佛皮肉都被融化了一般的醜陋惡鬼們:【渣滓們…】


    【盡管一起上吧。】


    慢慢地曲起五指,抬起頭的瞬間,那一張掛滿淚痕的麵龐,也出現在眾人眼中。


    在眾目睽睽下,這位風柱扯起嘴角,揚起一個讓人戰栗不止的笑:【我這就把你們通通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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