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快點過來!】


    【善逸和伊之助也拜托了!】


    【誒?啊?】被摁到一個座位上坐下,炭治郎茫然,眼前卻啪地放下了一盒便當。


    不止是他,善逸和伊之助也沒能幸免。


    【拜托了…】


    匆匆按下另外兩人,不知從哪端出一杯水,伏在他耳邊,白影———花千骨欲哭無淚,壓低了聲線:【我真的吃不下了!】


    啊??滿頭問號中,炭治郎愣了一下,掃眼望向另一邊:【不要緊嗎?】


    【看煉獄先生吃得很起勁的樣子。】


    被他們吃掉之後萬一不夠吃了怎麽辦?不同於已經開動的伊之助,炭治郎和善逸的目光默默轉向了煉獄杏壽郎。


    拍拍他的肩膀,花千骨握著拳頭,用大拇指示意他們去看後方的二位女仆———一者小心翼翼捧著便當“高塔”,一者撐開袋子正收拾殘局。


    她麵無表情:【那是第二袋。】


    收出來的第二袋。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煉獄先生吃不飽這件事———【而且我們還有這麽多。】她往旁邊一讓。


    【……】看看還在兀自喊著好吃的煉獄杏壽郎,再看看被展示出來的一大疊未曾開封過的牛肉便當,連伊之助都陷入了沉默。


    【我發誓,買的時候,真的沒有想過會有這麽多。】


    看出了他們心裏的想法,花千骨睜著死魚眼,心中淚流成海:【不管怎麽樣,請多吃一點。】


    很可憐。


    但觀影的大家都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怪好笑的。


    【喔!灶門少年!】


    新加入了三個人幫忙,又有大胃王炎柱做主力,那些便當終於都被消滅幹淨了。


    看著重新站在自己麵前的三人,煉獄杏壽郎大聲:【另外兩位是?】


    炭治郎貼心解釋:【這兩位是同屬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兩人性格的詫異了。善逸低頭淺鞠一躬,而伊之助卻是雙手叉腰,徑直吐出兩道白氣。


    【原來如此!你把箱子也帶來了嗎?】


    【是的,我不太想和禰豆子分開。】


    【這樣啊!】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煉獄杏壽郎說道:【在這裏坐下吧!】


    【多虧了炭治郎他們…】坐在他們對麵,花千骨長長出了口氣。


    【是千骨少女飯量過少了!】煉獄杏壽郎並不認為是自己買多了:【便當非常美味!】


    【這一點我是承認的。】捧著水,花千骨笑容無奈:【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吃不下第三盒了…】


    【而且,吃得太飽的話,我容易犯困…】


    【……】提起這個,隻比她多吃了一盒的炭治郎也不禁汗顏。對視一眼,二人的心音合成了一道————{不愧是煉獄先生!}


    “萬萬沒有想到,”舞青蘿笑得花枝亂顫:“打倒千骨的不是炎柱嚴苛的訓練,而是飯量問題。”


    說著,她就伸手去到火夕那邊,得意地挑起眉頭:“交出來~”


    “哼。”火夕氣哼哼地從袖口中掏東西———方才他們賭花千骨到底能吃多少盒便當,他賭一盒,舞青蘿賭兩盒,沒想到花千骨居然這麽爭氣…


    “諾,兩張。”


    一把接過那兩張心願劵,舞青蘿叉腰大笑:“看我眼力多好!”


    而此刻,高興的也不止她一人。


    【唔哈!唔哈!哈哈!】


    一下一下用力拍打著窗戶,伊之助興奮不已:【好棒啊,這鋼鐵巨獸的體內真棒!】


    【會把玻璃弄碎的!】扯住他的頭套,善逸一路上真是操碎了心:【給我安靜點!】


    不似他們的混亂,隻隔著一條走道,另一邊是和諧無比。


    【灶門少年,你們為什麽會來這裏?】抱臂直視前方,煉獄杏壽郎問到:【有任務?】


    【鎹鴉送來命令,說無限列車的受害者變多了。】坐在裏麵,炭治郎坦然:【它要我們和已經抵達現場的煉獄先生匯合。】


    【我還是聽糖寶說了才知道千骨也在呢。畢竟她已經轉到不死川先生手下了。】


    【這個啊。能夠和煉獄先生一起出任務我也很高興。】


    花千骨幹笑一聲:【我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不死川先生覺得有任務就得上,總比自己苦練強。】


    於是直接把她踹了出來———盡管她才剛結束任務迴來。


    【嗯,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先應了炭治郎的話,煉獄杏壽郎道:【不死川說的也沒有錯,畢竟閉門造車是行不通的!】


    花千骨笑著應聲:【是!】


    她所言不假,她確實對能和煉獄杏壽郎一起出任務這件事情由衷地感到高興。


    煉獄杏壽郎也喜歡這兩個孩子。畢竟在某種意義上,他自認為,這是自家的崽:【灶門少年這幾天修行有什麽不解的地方嗎?】


    【千骨少女呢?】


    【盡管說出來吧!】


    如果是要給無限列車的任務增添人手,何必派自己的繼子來?煉獄杏壽郎心裏門清:這是上麵想讓徒弟跟著師父多學一些本領。


    【是,其實是這樣的!】炭治郎一個激靈,果真叭嗒叭嗒嘮開了:【最近我有嚐試使用火之神神樂…】


    【嗯!嗯嗯!】


    【原來是這樣…】


    他說的認真,其餘兩人也聽得認真。


    待他說完,做師父的或輕描淡寫地給出答案,或沉思片刻,提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又有花千骨從旁道出自己的見解。一時間,這片區域是和樂融融,與另一邊形成強烈反差。


    因為,他們說話的這一會功夫,後麵的善逸和伊之助已經翻天了————一個拚命想撲上去撞玻璃,一個拚命阻止。


    善逸甚至用力到手上都冒出了青筋,卻依舊攔不住這頭出閘的野豬———【呀哈哈哈哈哈!好棒好棒!太快啦!】


    黑壓壓的叢林旁,列車唿嘯著,奔跑不休。


    打開窗戶,伊之助趴在窗口,瘋狂舞動四肢,放飛自我。


    這份自由是有代價的。


    【很危險的啊!】


    車廂裏是辛苦的老父親善逸,死死攬著伊之助的腰,他奮力把人往後拖:【你這白癡!】


    萬一飛出去了怎麽辦!


    {難道我要跟車長和乘客們說:麻煩請先把火車停下來,因為我們隊的野豬被風刮出去了?!}


    被自己腦海中的畫麵刺得打了個激靈,他手上頓時更加用力:那種事情不要啊!太荒繆了!


    伊之助卻不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還在嚎叫:【我要去外麵跑,看看誰跑得更快!】


    說著,他往前一撲!


    被帶得一個踉蹌,善逸崩潰:【怎麽可以有人能白癡到這種地步!】


    弟子們也捂著腰直笑:“伊之助,你在做什麽啊!”


    歡喜天憂洛河東嘎嘎直樂,並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建議:“要不你幹脆把他放下去算了!”


    一直拖著多累啊!


    【很危險!】


    這時,煉獄杏壽郎突然開口:【不知道鬼何時會出現。】


    【誒?】這句話讓糾纏在一起的二人都安靜了下來,善逸臉色頓變。


    車輪滾過鐵軌,燈光明暗之中,列車上,一個聲音傳出:【不是吧!】


    【這火車上會出現鬼嗎?!】


    煉獄杏壽郎笑容爽朗:【會出現!】


    【居然會嗎!】


    也顧不上麵前的人是柱了,撂下伊之助,善逸躥過來,眼睛瞪得老大,他抱頭嚎叫:【咿呀———!我不要啊!】


    【善逸,不要慌。】


    花千骨納悶:出來做任務不就是會碰見鬼嗎?出發前沒做好心理準備嗎?


    卻見善逸臉色發紫,一個彎腰,失控尖叫:【我們不是要去會出現鬼的地方,而是鬼就在這裏嗎!】


    【咿呀——!不要啊!我要下車—!】


    花千骨試圖安慰:【事到如今,說這種話也沒有意義啊,善逸。】


    【不!有意義!我要下車!】


    沒有人製止的伊之助一腳踏在窗台上,一手扒著窗,眺望著遠方,此時他反而沒有剛才的瘋狂了。


    並沒有在意善逸的迷惑嚎叫,煉獄杏壽郎嗓音沉穩:【短時間內,這輛火車上失蹤了超過40人。】


    【我們派過幾個劍士來,但都音訊全無。】


    【所以我這個柱才親自來了!】


    【……】


    等等,需要柱才能解決的鬼…


    有鬼的地方不一定有柱,但有柱的地方的鬼…


    直到那最後一個音落下,怔了好一會終於反應過來什麽,大腦都在顫抖,善逸淚流滿麵,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啊———!】


    【原來是這樣!】


    【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這是不可能的啦,善逸,冷靜點…】


    【冷靜不了!我要下車!】


    【咚—咚—咚———】


    薄薄的一扇木門根本無法隔絕那足以穿透屋頂的尖叫。紅木鋪造的地麵上,一隻黑色的皮鞋悄然落下。


    【啊啊啊…】


    緩緩走來的男人穿著身黑色的製服,體型瘦弱得跟竹竿一樣,兩頰幹扁,連皮膚都是慘白慘白的。


    完全沒有理會麵前這個抱著腦袋已經嚇到隻會“阿巴阿巴”的奇怪少年,他拉上門,嗓音虛浮:【請出示您的車票…】


    而不知何時,這節車廂的乘客居然都垂著腦袋,昏睡了過去。連同樣穿著製服的列車員都沒有例外。


    炭治郎茫然:【那是要做什麽?】


    煉獄杏壽郎科普:【車長會在檢查車票後剪口!】


    【車票?】正試圖安撫善逸的花千骨卻愣了:【誒?】


    上下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她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煉獄先生,我這裏,好像沒有車票…】


    怎麽迴事?她居然沒有票嗎!


    【不必驚慌。】


    自懷中抽出兩張指節長的暗橙色票劵遞給走過來的車長,煉獄杏壽郎笑了起來:【千骨少女的車票在我這裏!】


    待車長拿那奇怪的鋼鐵物什在上頭剪出一個缺口之後,他將其中一張遞給花千骨:【好奇的話可以看一下。】


    “等等!”指尖相交中,眼尖地發現什麽,白子畫神色一凝:“票上的字變了!”


    “煉獄遞出的時候,上麵的是東京夢限,在剪的時候,字變得複雜起來了!”


    變成了筆畫更繁雜的“東京夢限!”


    台下也不乏眼力好的弟子與仙人,一時間誅仙台下沸騰了起來:“怎麽迴事!進入幻境了嗎?”


    “喂!怎麽連煉獄都沒有察覺到?”


    “是血鬼術嗎?”


    【喔…謝謝煉獄先生!】


    還好,沒有逃票。拍拍胸脯,什麽都不知道的花千骨如釋重負:【我還以為要被趕下去了!】


    不過…上下翻看著手中的東西,她忍不住皺眉:【煉獄先生…】


    【嗯?】


    【這個車票,給我的感覺好奇怪。】


    有一種不詳的感覺,她合起眼,遲疑道:【好像,能看見很淡的黑色煙霧…】


    【喔?】沒有懷疑她的話,煉獄杏壽郎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有多淡?】


    難不成,車票有問題?


    那可真是大事不妙。


    【很淺。】


    花千骨揉揉眼,又有點忍不住懷疑自己:【是我看錯了嗎?感覺,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真的像霧一般,凝聚在這小小的紙片上,忽聚忽散。


    就在他們談話之時,打量了手中的小卡片好一會卻始終無果,高高舉著車票,伊之助直愣愣地將其送到了車長眼皮子底下。


    【給。】


    跪伏於地,善逸一邊絕望地哭嚎,一邊也遞出了自己的票,任由車長在上頭剪出一個半弧形的凹口。


    最後一個,是炭治郎。


    “等等!”掐著訣,企圖算出點什麽,東方彧卿下意識道:“先別給!”


    殺阡陌皺眉看他:“怎麽了?”


    來不及解釋什麽,東方彧卿的十指以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翻動起來,但不知為何,他的臉色有些許難看:“不行…算不出來。”


    他忘了,屏幕根本不受外界的幹涉。他的聲音傳不過去,而且…如今播放的,是過去的事情了。


    他又能算出什麽呢?


    任憑別人喊破喉嚨,無知無覺的炭治郎遞出了自己的票。


    【哢嚓—】


    【刺啦——刺—】


    待這最後一張票剪完,頭頂的燈泡不知為何開始地閃爍,一黑一亮,連閃了幾下後,隻聽一聲清脆的:【嗒—】


    車廂內頓時陷入黑暗。


    好在,下一秒,那燈泡又重新亮了起來。


    但是……


    似有所感,正討論著車票問題的二人眼神登時銳利。


    .


    .


    .


    .


    ————————————


    當時的花小骨:來個人救命,誰都行!


    看見炭治郎三人組:好耶!


    鬼殺隊的情況:杏壽郎(長男)炭治郎(長男)不死川實彌(長男)甘露寺蜜璃(長女)宇髓天元(哥哥)蝴蝶忍(姐姐)悲鳴嶼行冥(之前照顧過很多孩子)


    花小骨(獨生女)義勇(幼子)時透無一郎(幼子)伊之助(獨生子)伊黑小芭內(“獨”苗苗)善逸(獨生子)


    所以,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花小骨等人被一群大哥大姐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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