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骨!】


    正是氣勢鼓蕩,心境開明之時,忽有嘈雜聲響起。


    三人紛紛轉頭———一隻手驟地伸出,攀上門框,穿著病號服的赫發少年艱難地探出半個身體:【你沒事吧?!】


    !花千骨雙眸微微睜大:【炭治郎!】


    赫發赫眼,這除了炭治郎還有誰?!


    煉獄杏壽郎頗感意外:【唔?少年…?】


    【你在做什麽啊!】


    糖寶更是驚訝————昨日看他傷勢頗重,怎麽還直接下床了呢!心中一急,他邁著奇怪的步伐奔上去攙扶:【傷還沒有好呢。】


    【炭治郎先生—!】


    事實上,醫護人員也正在攔人,戴著紅色蝴蝶發飾的小女孩急得滿頭大汗:【您還不能下地的…】


    【不好意思,】炭治郎非常頑強:【我看一下千骨就馬上迴去!】


    【因為聽說她一直高燒不退,我實在放心不下!】掃眼看見屋內的情況,他驟然收聲:為什麽會有柱在病房裏麵?


    下一秒,他驚唿一聲:【千骨!】


    與此同時,另外二人也喊了起來:【骨頭!】【少女?!】


    ————忘記了自己渾身無力的情況,花千骨掀開被子撒腿就要跑,結果腿腳一軟,直接以頭搶地,連人帶被子翻下床,摔了個四仰八叉!


    白子畫:“……”看著屏幕上被煉獄拎起小臉羞得紅撲撲的花千骨,他不禁輕咳一聲。


    還真是著急。殺阡陌酸溜溜地哼了一聲:不過,看在他救了小不點那麽多次的情況下,就不計較了。


    沒有用藥消掉臉上的傷,東方彧卿帶著抹意味不明的笑。


    迴眸瞥見他的表情,軒轅朗眉心緊蹙:這廝又在打什麽主意?


    不等他開口,花千骨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已經好啦,身體沒什麽事了。炭治郎傷更嚴重,快迴去病房裏麵!】


    沒有出聲,炭治郎上下掃視了她一圈:臉色紅潤,嗓音有力,眸光清澈…種種表現,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


    他繃緊的心弦這才鬆懈了一些:【太好了。】


    不…打眼看見遠處大步而來的藍色發飾的女孩,糖寶愣了一下,趕忙扯扯他的衣角:【那、那邊!】


    啊啊啊!那位來了啊!


    【葵小姐!】小女孩兒卻仿佛看見了救星,直接撲了過去,帶著哭腔道:【我攔不住炭治郎先生…】


    炭治郎:Σ⊙-⊙川


    沒錯過他這個表情,花千骨眨眨眼,頓感好奇:【怎麽了?】


    【啊,】一旁的煉獄杏壽郎恍然:【是那孩子來了!】


    花千骨:?


    沒有讓人久等,下一刻,嚴厲的嗬斥聲傳來:【炭治郎先生,請不要和善逸先生一樣讓人困擾!】


    【這樣會加大蝶屋的工作量的!】


    【對不起、對不起…】


    【葵小姐…炭治郎已經知道錯啦。】


    同時傳來的,還有炭治郎不斷的道歉聲與糖寶奶聲奶氣的求情的話語。


    這是怎麽了?


    茫然中,花千骨摸著床架慢慢走了過去,自糖寶身後探出個腦袋————戴著藍色發飾,外罩一條白色圍裙,雙馬尾少女叉著腰,擰著眉頭,正快言快語地說著。


    而被訓斥的對象連連點頭,看上去歉意滿滿,腳下卻跟紮根了似地始終不動。


    【這孩子的性子還是一樣呢!】


    就算是柱,難免也會有受傷的時候,煉獄杏壽郎自然也受過這少女的照顧,見其還是一樣的有朝氣,不禁愉悅。


    哇…花千骨微微張開了嘴:{一直都是這樣嗎?}


    {好有氣勢!}


    卻見那被糖寶稱為“葵小姐”的少女轉過身,直直朝她看來。


    花千骨:!Σ(?- ?)


    【你、你好,】怔了一下,她幹巴巴道:【我叫花千骨。】


    【我叫神崎葵。】


    總算停住了訓斥的話語,雙馬尾少女嚴肅地上下打量了花千骨一眼:【看樣子應該好得差不多了,請伸手出來,讓我看看。】


    一邊給花千骨瞧,她又扭頭道:【炭治郎先生快點迴病房!】


    【好的,】炭治郎連聲應著:【等葵小姐宣布千骨沒事之後我馬上迴去!】


    神崎葵:(▼皿▼#)


    ————————————


    {原來富岡先生在把我送到蝶屋的第二天就去出任務啦。難怪後麵迴到水宅也沒有看見他。}


    {之後我和糖寶一起去看了其他人。}


    看著布施相同的另一間病房,黑發少女麵露欣喜,依次叫出了其他二人的名字:【善逸、伊之助!】


    【原來你們和炭治郎在同一個病房啊!】


    吵吵嚷嚷的善逸、試圖攔住人的炭治郎、氣惱的神崎葵…火夕忍俊不禁:“善逸倒是一如既往地鬧騰呢。”


    少年本色啊。


    心中鬱氣與難過消去了,看著這熱鬧的情景,花千骨和糖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


    【伊之助出乎意料地沉默呢。】


    【嗯,】伸出小手摸摸野豬頭的灰色毛毛,糖寶也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什麽非常消沉。】


    聽見這話,炭治郎搔搔臉頰:【怎麽說呢…】


    這件事可不太好解釋。


    盡量用簡潔的語言概括了一下,他幹笑一聲:【總之,隻能讓他自己慢慢恢複了。】


    花千骨應了一聲,又看向沉沉無聲的豬頭少年:【這樣啊…】


    ——————————


    時光匆匆,流轉極快。


    似乎是為了不浪費大家的時間,屏幕上的畫麵閃得極快,隻能聽見女孩清柔的嗓音在訴說。


    {在看見糖寶化形之後,大家也沒有多問什麽,為什麽呢?不過,沒有問也好,畢竟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件事。}


    {總之,在身體恢複之後,我就正式開始學習炎之唿吸了。}


    不過…


    【原來如此!】看著麵前一大一小同樣幹淨的大眼,金紅色發色的青年哈哈一笑:【糖寶也想一起訓練啊!】


    【雖然年齡有點小,但是沒關係!等你稍微長大一些之後,我兩個一起教!】


    如釋重負般,花千骨和糖寶都露出了笑容。


    煉獄卻有言在先:【但是我的訓練非常嚴苛!可以堅持嗎?】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對糖寶說,也是在對花千骨說。


    而二人又怎會退縮?


    花千骨率先表態:【沒關係的!】


    【我會好好學的!】握緊小手,糖寶眉開眼笑,高聲道。


    【非常好,煉獄拭目以待!】


    “真有朝氣啊。”聽著青年堅定有力的語調,雲隱啞然失笑:“感染力好強。”這位炎柱大人性格真的非常好呢,人也非常熱情。隻能說,不愧是炎嗎?


    卻有人小聲道:“這個性格跟富岡是一個冰一個火啊。”


    “屬性相對,連性格也相對嗎?”


    花千骨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和師父、東方、朗哥哥、殺姐姐、富岡先生…的性格都不一樣。}


    {煉獄先生真的是一個非常熱情、開朗的人。之前也是,非常堅定地鼓勵了我,讓我一下子就燃起信心了!}


    {和富岡先生一樣,他第一件事,也是讓我將目前掌握的所有東西都展示出來。}


    清晨如約而至,霞光道道,萬物蘇醒,長空浩瀚。


    而在這時,空曠安靜的竹林中,就有幾人已經聚集於此。但見一道纖細的人影上下翻飛,簌簌的破空之聲連綿不斷。


    金紅色頭發的青年抱臂立於一旁,雙目炯炯有神,看得異常認真。


    而距離這二人不遠處的地方,又有一個小小身影拿著把隻有幾寸長的薄薄木刀,站在旁邊,同樣看得目不轉睛,時不時還有模有樣地比劃一下。


    【看樣子水之唿吸確實已經掌握得不錯了!】


    待到那人影終於停下,煉獄這才若有所思道:【不過短板也非常明顯!】


    【看來“全集中·常中”並不能完全解決少女續航能力有限與臂力的問題啊…】


    但這個問題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想出辦法的,目前隻能先放一邊了。


    【總之,先開始學習炎之唿吸的第一個型吧!這個問題我後麵和其他柱討論一下怎麽解決!】


    花千骨點頭如搗蒜。


    教學開始———


    【炎之唿吸有玖種型!包括最終的奧義“煉獄”,我會把我會的全部教導給你的!】


    如火焰化身一般的青年嚴肅地豎起手指:【炎之唿吸·壹之型·不知火,以火焰爆發一般的勢頭向敵方進行突進,以絕不逆反的姿態!】?


    說罷,他將手中的日輪刀高高舉起,大步向前,揮刀的瞬間,空氣仿佛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喝!】


    【轟———】


    赤黃色的火焰瞬間騰發,熊熊燃燒著,引得周遭溫度直線上升,甚至還沒有挨到對麵的木樁,在距離還有近半時就已經將它震做了齏粉!


    好強!花千骨看得愣神,在她後頭,糖寶也同樣麵露訝色————{好精準的打擊!}


    別說他們,那許多的仙人、道長也有所動容。


    “控製力與爆發力都好強。”白子畫目光一凝:這位炎柱體內的力量,與其給人的壓迫感,居然不遜於一些門派的掌門人!


    “好純粹的炎!”同樣是火屬,火夕都驚了,不止是他,其他的火屬修士也有錯愕。


    為什麽錯愕?


    因為———就在煉獄杏壽郎的腳下,那樣近的距離,那些小草連丁點兒火焰都沒粘上,所有的攻擊都沒有外泄,毫無遺漏地全部打在了木樁上!


    這是何等的控製力?


    當事人卻沒有驚到別人的自我認知,自然站好,他拉高了聲調:【就如這般,連心靈都要燃燒起來!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這樣才能更好地掌握炎之唿吸!】


    不知從哪拿出一把木刀,他將其扔給看愣住了的黑發少女:【來吧,少女也試試看!】


    【啊,是!】


    手忙腳亂地接住刀,花千骨開始努力迴想剛才的情景,試圖一次性就把動作做到位。


    集中精神,兩腳略分開…攥緊刀柄,將力道全部灌輸於雙臂,她一步踏出,木刀高揚————【哈!】


    木刀揮出之時,赤色火焰憑空生出。


    等等…火、火焰——?


    在她後麵,煉獄杏壽郎目光一凝:盡管很快就消失了,但那並不是錯覺。這麽快…?這才剛接觸啊。


    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不經意間揚起唇角:看來,還是很有天賦的嘛。


    花千骨緊緊閉著眼,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刀發生了什麽,以巨大的力道劈斬而下,充當敵人的木樁瞬間碎裂,她這才睜眼,大聲道:【這樣嗎?!】


    【做得好!】


    煉獄並不吝惜誇讚,也並沒有把第一次嚐試出現火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的這件事說出來:【但是!】


    重新換上一塊木樁,他話音一轉:【說話要更加有力一些!】


    【揮刀的時候也要再用力一些!】


    花千骨喘了口氣,提高音:【是—!】


    【再大聲!】


    【是———!】


    【很好!】煉獄杏壽郎雙手握拳:【那麽,現在再來一次!揮刀!】


    【是!炎之唿吸·壹之型·不知火———!】


    而這一次,那火焰非常順暢,一直延續到了木刀落下———【非常好!】


    見花千骨麵色如舊,嗓音也十分洪亮,煉獄的笑容越發深:第一次轉換唿吸法,身體居然沒有任何異常嗎?


    太自然了,簡直就像隻是換了家店吃飯一樣輕易!


    不過…目光一暗,他也在思考:{結束之後還是帶她去蝶屋看看好了。}


    萬一是有什麽看不出來的變化呢?


    【啊?】尚且不明所以,不過,掃眼看見手中的木刀,花千骨驚了:【刀燒焦了!】


    原本還平整光潔的棕色長刀,此時已經焦黑一片!仔細一嗅,木柴燃燒的氣味就鑽入了鼻腔。


    【沒關係的!】


    視線同樣落到那淒慘的木刀上,煉獄燦爛一笑:【比起木刀,你的唿吸法有進步才是最好的!】


    【接下來就拿普通的日輪刀吧,把全部的型都學會之後,再使用自己的刀!】


    我學會了一之型?


    被蒸騰的熱氣激出了滿身的汗,抓著黑乎乎的木刀,花千骨尚且處於懵逼的狀態:就這樣?這樣就學會了?


    這不是很輕易嗎?那為什麽之前那個白色頭發的人那麽煞有其事的?搞得她還以為多困難呢!


    她卻不知,普通人確實無法輕易做到。但凡換個人來學,一個月是絕對無法做到的。


    “小骨早就會使用五行的種種法術了。”看著屏幕,白子畫頗有幾分快慰:基礎早已打好,也就是省去了轉換的過程,就如同學習新的火屬法術般。


    別的不說,花千骨還經常用火法來點火做飯呢。


    所以,難的是學。怎樣轉換、會不會讓身體承受不住,這是已經解決的問題。


    完全不用在意。


    “小不點一直都很厲害!”殺阡陌此時也緩和了下來,聽著煉獄的誇讚聲,與有榮焉般,他抱臂得意道。


    對此,東方彧卿但笑不語。


    軒轅朗哼了一聲:這還用說?


    【……】糖寶卻是看傻了眼,一時間呐呐無語:這樣下去,嗓子會壞掉吧?


    【花千少女!】煉獄杏壽郎卻沒有想到這個,他還在大聲指導:【再來一次!】


    這一次,花千骨卻頓住了:【那個,煉獄先生。】


    煉獄杏壽郎困惑歪頭:?


    抓著刀,花千骨鬢角緩緩落下一滴汗。


    【我姓花,名千骨。】


    ———————————


    當時的情況:神崎葵:<(`o′)>


    炭治郎:(>﹏<)


    花千骨:(?▽?)?


    糖寶:(?— ?lll)


    煉獄:(?o ? o?)


    (帶符號的地方,參考了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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