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炭治郎!】


    夜幕悄然降臨,一片昏暗中,一人輕聲喊道。被唿喊的少年皺了皺眉頭,慢慢睜開眼睛,【千骨?】炭治郎猛然坐起。


    爬在他身上的糖寶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帶得一骨碌滾了下去,迅速爬起,它喜笑顏開:【你終於醒了!】


    【沒事吧?】


    【嗯,我沒事。】已經應聲了,炭治郎忽然反應過來,這句話好像不是花千骨或者糖寶說的。


    將戴著狐狸麵具戴在腦側的黑發女孩緩步而來。她麵容姣好,衣服上還有漂亮的花朵紋樣,一雙幽綠色的眼睛平靜如幽潭。


    【以後,我會負責幫助你們練習。】望著眼前比自己還高的兩個人,她輕輕地笑了起來,聲音清和柔軟。


    “真是漂亮的女孩。”火夕不愧是個顏控,此時兩眼放光:“她也戴著狐狸麵具,和剛才那個少年是一起的吧?”


    “應該是了。”


    {那個女孩子說自己叫“真菰。並且告訴我們,那個少年叫做“錆兔”。}花千骨的聲音響了起來。


    {說起來,那個時候,我棋差一招,輸給了錆兔。}


    “連小骨都打不過錆兔啊。”


    軒轅朗沉吟道:“雖然用不了法術,但是千骨應該可以汲取靈氣。她的身體素質會加強,又經過這些日子的鍛煉………”


    居然還是打不過嗎?


    “隻是對戰經驗少罷了。”東方彧卿不以為然:訓練量是上去了,可是卻沒有合適的對手。


    況且她一時半會根本沒有辦法將自己學習的各種劍術和唿吸法結合起來。這根本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做到的事情。


    {她指出了我們不對的地方,為我們糾正了多餘的動作以及帶著自己習慣的地方。}


    種種畫麵閃過,戴著麵具的少女認真地指導著兩人。


    {但就算炭治郎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又從哪裏來的時候,她也不告訴我們。}


    無數白色的小花被細密地編織成花環,穿著紅色花朵紋樣衣服的黑發少女———真菰,坐在高大的圓石上,慢慢把它戴在了頭上。


    【我們都很喜歡鱗瀧先生。】


    {這句話是真菰的口頭禪。她和錆兔並不是兄妹,似乎是鱗瀧先生養大的孤兒。}


    兩個麵具湊到一起。雖然是一樣的做法,花紋和表情又完全不同。


    一個,是紅色耳朵,眼睛圓睜,嘴角有疤並且向下,用帶著紅穗子的粗繩捆綁的。


    一個,是耳朵黃色,眉眼彎彎,嘴角綴以藍色花朵,用黑色細繩捆綁的。


    【還有其他孩子的。】戴著笑臉狐狸麵具的真菰同樣很愛笑:【一直都在看著炭治郎和千骨呢。】


    {炭治郎覺得她有點奇怪,說的話總是難以捉摸。}


    {我和糖寶其實懷疑過她會不會是鬼。當然,不是指這邊的食人鬼。而是,人死之後成的那種靈體鬼。}


    {但是…}畫麵一轉,陽光明媚的下午,樹林中,真菰一臉嚴肅地望著正在互相切磋的兩人。


    {她在白天太陽很大的時候也可以出來,也有影子。而且……跟我見過的那些鬼,完全不一樣。}


    各種各樣血淋淋的厲鬼出現在屏幕上,或缺肢斷臂,或開膛剖腹,將沒有絲毫防備的弟子們嚇了一跳。


    {所以,我們也有點不確定。不過糖寶說沒什麽關係。}


    【反正她也不會害我們。是不是鬼又有什麽關係呢?】


    茂密的竹林中,小小的靈蟲趴在塊青石上一邊曬著日光浴,一邊懶洋洋地說道。


    【我覺得你說得對。】抱著刀的花千骨立在一旁,想了想,她讚同地點點頭。


    好隨意啊,小不點。殺阡陌無言以對。


    “能白天也可以出來,也有影子,能夠觸碰………”笙簫默陷入沉思。


    “確實不太像鬼啊。”


    而此時,被大家懷疑的少女真菰正在說話。


    【“全集中的唿吸”啊。能夠加速體內血液循環和心髒跳動。】


    月華肆意流淌,映在人身上好似披了一層輕紗。真菰寶石般眸子在光芒下熠熠生輝。


    幾根根粗線構造出了一具簡單的軀體,不斷的搏起跳動的心髒,將血液送往全身。【這樣體溫就會極速上升,讓你身為人類,卻能變得跟鬼一樣強。】


    當做範例的鬼殺隊成員臉上和手臂上迅速爆出青筋。


    【總之就是要張大肺部,往血液中輸入大量的、大量的空氣。在血液受驚的時候,骨頭和肌肉就會急忙變熱,變得更強。】


    {我們都聽不是很懂。}


    看著一臉懵逼的兩人,眾人心道:別說你們了。


    “我們也聽不是很懂。”真的不是天書嗎?


    【怎麽辦才能做到呢?】


    好問題。真菰微微一笑,那笑容極淺淡:【抱著必死的決心鍛煉,我想除此以外還是別無他法。】


    半知半懂的兩人相對無言,都看見了對方眼中一臉傻樣的自己。


    {連手腕和腿腳都要割裂般,連肺部和心髒都要破裂般,我們一直揮舞著刀。}


    時光流逝,不知道幾個日月過去。炭治郎一手撐著地麵,汗水嘀嗒落在地上————{就算鍛煉到這種程度,我還是贏不過錆兔。}


    待看見驀然白頭的大山時,眾人明白,這又是幾個月過去了。


    【直到過了半年之後為止。】


    林中大雪紛紛揚揚,高大的圓石前,頭發同衣裳都十分潦草髒亂的赫發少年握著刀,神情堅毅。在他對麵,穿著白色外袍的少年也正嚴陣以待。


    {那天我們去挑戰他的時候,錆兔也拿著真刀。}


    【過了半年,你終於有點男人樣了。】一邊拔刀,名為錆兔的白袍少年一邊說道。


    炭治郎隻是道:【今天我一定要贏!】


    站在不遠處,花千骨和真菰靜靜地看著兩人。


    【骨頭,炭治郎會贏嗎?】兩隻小小的觸角從領口處鑽出,糖寶擔憂道。花千骨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摸摸它的腦袋。


    炭治郎的心聲響了起來:{直截了當的對決十分單純。更強更快的一方就能獲勝。}他微微啟唇,伴隨著唿吸聲,胸口逐漸起伏。


    {勝負在一瞬之間就決定了。}


    兩個人都很快,但是這一次,炭治郎的刀,更快。


    “贏了嗎?”輕水緊張地握緊手,“可以贏嗎?”


    “如果努力到這個程度都贏不了…”雲端搖搖頭:“那我也不知道之後要怎麽弄了。”


    {這一天的這一瞬間,我的刀刃第一次先一步夠到了錆兔。}


    濃霧漸起,錆兔還高舉著刀,被劈成兩半的麵具從臉上落下。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愣了愣,而後,勾起了嘴角。


    那實在是一張很帥氣的麵孔,雖然他的嘴角也有著和麵具一樣的疤痕。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什麽。


    他在微笑,但是,他的眉頭卻是往下壓,而不是舒緩的放鬆。


    炭治郎呆呆地望著他。


    {我贏的時候,錆兔笑了。}


    {那笑容看上去似乎要哭泣,似乎很開心又似乎是放下了心。}


    【炭治郎,】真菰也在微笑:【做得很棒,不要忘記剛才那一下。】


    【要贏哦,炭治郎,千骨,也要贏過那家夥。】最後一個音落下,她的身影徹底被濃霧覆蓋,再也尋不到。


    背景的音樂溫柔且帶著些許哀傷。


    這個消失方式……白子畫略皺眉:果然是鬼嗎?可…


    {迴過神來時,錆兔已經消失了}炭治郎張大了嘴巴:{我的刀本來砍斷的應該是錆兔的麵具…}


    被劈成兩半的岩石赫然顯現————{卻砍斷了岩石。}


    {我之所以能贏,是因為我能聞到“空隙之線“的氣味了,在跟別人戰鬥時,我隻要注意到那氣味,就能看到絲線。}


    {線連接著我的刀和對方的空隙,在看到的瞬間就會繃緊起來。我的刀,就會被用力拉扯過去,砍向空隙。}


    “空隙之線?”


    “這個少年,不簡單。”北海龍王輕笑一聲:天賦異稟啊。


    這種天賦,哪怕在修真界也是極為少見的。在鬥法中能看見“空隙之線”,那得是多大的助力?


    毫無疑問,哪怕是在這邊,以炭治郎的心性和天賦也會得到極大的培養。


    【做得很好,炭治郎。】


    【太棒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還拿著刀的炭治郎扭頭看向慢慢走過來的花千骨和她頭頂蹦噠個不停的糖寶,又看看另一邊依舊完好無損的的另一塊巨石,他怔然:【錆兔和真菰走了,但是千骨你的岩石還沒有斬斷…】


    【這個啊,】花千骨愣了一下,而後淺淺一笑:【說的也是。】


    在炭治郎震驚的目光中,她抽出了刀。


    【刷!】


    幹脆利落的一擊。岩石也幹脆利落地———被分成了兩半。


    哪怕遲鈍如炭治郎,也反應過來了:【千骨…你早就可以…】


    花千骨卻搖搖頭:【不是哦。這些天,真菰教會了我更多的東西。】


    而她也是在下刀時才發現,她的岩石,裏麵的材質似乎和炭治郎那塊不是同一種。


    更為堅硬一些。


    【要不是這半年的鍛煉,我還真的斬不斷呢。】


    【太好了!】糖寶歡喜不已,不管過程如何,反正現在結果是好的:【大家都可以去參加參加選拔了!】


    【嗯。】這次應聲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隨著緩慢的腳步聲,戴著天狗麵具的老人慢慢走近。


    【鱗瀧先生……】


    【我本來沒打算讓你們去參加最終選拔的。】鱗瀧左近次卻這樣說道,他又扭頭看向花千骨。


    她比炭治郎還矮半個腦袋,小小一隻的模樣。連站在頭頂的靈蟲,也是小小隻的。


    很脆弱的感覺。鱗瀧左近次歎了口氣。


    【就連千骨,我也在她點頭之後,也後悔了。】


    【哎?】花千骨猛然抬頭,差點把糖寶頂下去。


    【我已經不想看到孩子死去了。】


    落十一愕然:“所以,才給千骨找了更堅硬的石頭嗎?”


    委婉地勸退?斬不斷岩石,那就會一直鍛煉,不能去參加選拔?鱗瀧想用這種方式讓兩個孩子知難而退?


    【我一直以為你們無法斬斷岩石。】蒼老卻有力的雙手落在頭頂,兩人麵麵相覷,又看了看麵前的鱗瀧左近次。


    【你們很努力了。】


    【炭治郎,花千骨,你們真的是很厲害的孩子。】


    花千骨到底不止十幾歲的年紀,又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炭治郎的眼淚卻已經奪眶而出。


    【你們一定要活過最終選拔迴來。】


    將兩個人都抱了一下,鱗瀧左近次依次拍拍兩人的肩膀:【我和你妹妹,還有糖寶,都會在這等你們。】


    【一定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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