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意選擇接受任務。


    縫隙通道內沒有陽光,地麵上生長的基本是真菌與苔蘚這一類結構簡單的生物,動物是小生物為主,個頭大些的靈獸比較少見。


    隨著時間推移,窗外的那些“植物”個頭明顯開始變大。


    又前行了一段時間,窗外的不明生物個頭已經變得有一人高。細長的抽條的不明生物在白書意路過時慢悠悠地扭動起來。


    白書意麵露嫌棄,“……這是什麽東西?”


    布滿不同顏色真菌的地麵,加上扭曲的不明生物,讓地麵看起來像是發黴還長蟲了。


    [從能量結構來看是被弦汙染與異化幹擾過的植物。具有一定的攻擊性。]


    異化植物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密集,白書意幹脆讓混沌鯨魚變迴原樣升空,坐在鯨魚背上繼續前行,星樂卷著尾巴窩在白書意懷裏。


    塔心趴在白書意後邊,一隻爪子抓著白書意的衣服一隻爪子抓著混沌森林的樹枝,其它的爪子抱著祂沒啃完的肉幹。


    遠處的天空出現些許異樣,迷霧漫天無法肉眼看清具體的景象,感應中那邊能量混亂的非常明顯。


    白書意將靈氣注入雙眼,眼前的景象瞬間如紙張一般攤開,展現在她眼前的是縫隙通道的世界壁。


    這裏的世界壁和箱庭與試煉場的都不同,它從近處看起來也是一望無際的平麵,但從整體來看它擁有數個管狀通道卻隻有一個麵,內部與外部連成一體。


    那是一種以正常的肉眼無法觀測的形狀。


    “找到了。”


    異化區域的無序與解構展現在世界壁上異常明顯,像是純白的紙張上滴了一滴墨水。


    白書意收迴眼中的靈氣看向“上方”。


    如果沒有迷霧,天空的正上方能夠看到一條細長的縫隙,那是以肉眼的方式所見到的縫隙通道的地平線。


    身處縫隙通道到的人,不論走到哪裏,這道地平線都會處於祂的正上方,無法靠近。


    白書意伸出神識戳了戳深空森林,‘你會被異化能量影響嗎?’


    ‘不會!異化能量好吃!’


    混沌鯨魚甩了甩尾巴瞬間加速。


    異化的源頭相比於外圍“群魔亂舞”的景象顯得格外空蕩,沒有植物沒有菌層——也沒有地麵與重力,無數飛石懸浮在空中,離得越近的地方石頭塊越小,直到最中心已然是一片空無一物的虛空。


    “閱海記錄一下,這裏是異化的中心。”


    [好的,信息已留存。]


    ‘熟悉的氣息!’星樂高興道:‘好香!可以吃嗎?’


    白書意把深空森林蠢蠢欲動的藤蔓按迴去,‘現在不能吃,要先調查清楚。’


    白書意再次將靈氣注入雙眼,眼前異化的區域以紙張的模樣展示在她眼前。


    單從“外表”來看這裏異化的區域和箱庭的差不多。


    “異化”形成的原因是世界規則失序。類比就是軟件的底層代碼出了錯,導致軟件無法正常運行,隻能以一種非正常的方式展現原本的內容。


    規則失序則通常是因為世界滅亡。


    留存下來的世界碎片中的規則就像是被從一本書中撕下的半頁紙一樣,內容無法單獨自洽的存在,先是異化,而後就是解構消亡。


    以世界壁為基點存在的一切也一同消失在這世上。


    白書意目測虛空的範圍,估測出異化出現的時間,“沒有人為幹擾過的話,異化已經存在兩個月左右。”


    “縫隙通道本就是用穩定的世界碎片改造的。”白書意翻看閱海傳輸過來的信息,“用了很多年,而且有在正常維護,沒有異常報告。那就是外因。”


    這個“外因”應該也是弦汙染的來源。縫隙通道雖然連接了幾個世界,以前確實沒有弦汙染。


    白書意思索道:“直接把世界壁切開看看調查看看?”


    縫隙通道的世界壁從概念上來說隻有一個麵,沒有內外和背麵。明麵上沒有信息,想要調查就要找突破口,切開世界壁是非常簡單粗暴且有效的方法。


    [世界壁切開後會有大量能量逸散,可能會引來野生的混沌生物,需要先做好防護與準備。]


    上一次切割世界壁時無事發生是因為有箱庭和主核心一起看著。


    “……沒辦法控製後續的影響啊。”


    世界壁被切開後會有連鎖反應,混沌生物打不過,而且危險性太高。


    [閱海可以進行輔助。]


    兩人還沒商討完,主核心的聲音突兀的出現。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白書意疑惑迴道:“做任務啊。”


    {那為什麽我的預警係統被激活了?}


    “那肯定是你的預警係統的問題。”


    {嘖。}


    主核心調出預警係統的記錄,{這裏的世界壁不能切,會影響縫隙通道原先的規則改造。}


    那確實不能切,白書意略帶遺憾地放棄這個方案,“規則改造?”


    {克製弦汙染方麵的改造。}


    白書意抓住“弦汙染”的重點,乘機問道:“弦汙染克製隻針對人?”


    {隻針對通道連接的幾個世界的生物與物質。}


    白書意了然地點點頭,那些弦汙染靈獸要麽是本地的要麽是來自其它世界。


    簡單粗暴的方法不能用,調查外因一時半會兒的急不來。


    白書意關閉係統界麵,乘著混沌鯨魚先去做最簡單的任務,劃定異化的範圍。


    縫隙通道內是一整片平原,麵積比一顆行星的表麵要大非常多,有混沌鯨魚代步劃定範圍倒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異化影響通過對異化源頭外層的觀察就能看出許多。


    最明顯的就是迷霧。從外部到靠近異化源頭又沒到被異化解構的地方,迷霧越來越濃鬱。迷霧是異化影響的一部分。


    白書意又掃了眼地麵上扭動的不明生物。


    “異化對這裏的幹擾是,活化?”


    生物被幹擾後變得格外“活躍”,死物也獲得了微弱的活性。


    比如迷霧裏不明來源的“活性”。


    迷霧最濃厚的區域裏會扭動的已經不隻有植物,還有地上的菌毯。偶爾能看到的動物亢奮地啃食那些蠕動的植物,而後被植物絞殺或者被菌毯淹沒窒息。


    這裏對素食生物不怎麽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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