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通道的另一端,是一顆弦汙染的汙染源已經被封印的後汙染星球。


    遠處封印的陣法與白書意之前見到的那一處封印弦汙染的陣法非常相似,不由多看了一眼確認。


    靈鹿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是安樓的人繪製的陣法,多虧了祂們幫忙。”


    白書意收迴目光。


    一人一鹿的目的地是一處地下洞穴。地下洞穴中本就空間紊亂,又用空間建立起了無數的“房間”,或者說是“牢房”、“病房”,看得出是出於靈鹿和另外一位擅長空間的靈獸。


    靈鹿解釋道:“安樓教了我們一些應對弦汙染的方法。”


    牢籠外岩石走廊上,一隻毛茸茸像兔子一樣的靈獸停在房間的門口,爪子在肚子上套了套,掏出幾顆靈果放在地上,用爪子推進屋子裏,然後去下一個門口送食物。


    這隻兔子是雇傭來喂食的剛開啟靈智的靈獸。


    環境雖然簡陋,卻也有了秩序的雛形。


    “這是其中最嚴重的一個。”


    牢籠內的是一隻六域靈獸,已經看不出原型,狀態比起白書意在邊境星球上見到的三域、四域弦汙染靈獸要好很多,還保留了意識。


    白書意走進病房,靈鹿愣了一下,提醒道:“危險。”


    白書意擺擺手,大概是體質不同,她沒有被弦汙染成功汙染過。


    她走到靈獸跟前蹲下,靈獸隻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齜牙,像是想把她趕走。


    白書意不在意的繼續觀察,從空間裏掏出一枚特殊生物果實遞到靈獸的嘴邊,這靈獸看牙是吃肉的,不過水果應該也能吃。


    “這個果子能治療你。”


    靈獸無法自控地嗅嗅放在祂嘴邊的果子,費勁地轉頭看了眼病房外的靈鹿,張開嘴試圖把果子咬進嘴裏,重複兩遍動作才成功。


    特殊生物果實入肚,果實中蘊含的能量以最樸實的方法蔓延到靈獸全身。靈獸咬牙低聲嗚咽幾聲,掙紮著站起來,走到病房的角落離白書意遠些,才口吐人言道:“……謝謝。”


    “不用謝,這是你們用靈材換的果子。”白書意繼續觀察著祂的狀態,汙染得太嚴重,一顆果子的治療效果非常有限。


    “這種程度的汙染得用藥,我看看其祂的。”


    白書意剝離身上的弦汙染源離開病房,沒走兩步就看到給病人們送食物的兔子正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她,“祂……祂們的病,可以治嗎?”


    剛開啟靈智的靈獸說話不怎麽順暢,其實也不太懂“弦汙染”是什麽,祂隻知道這些靈獸生病了,不能出來。祂給病人送食物,這些厲害的靈獸會保護祂。


    靈鹿點點頭,“會治好的。”


    兔子傻樂地繼續去送靈果。


    統計完這些較嚴重的靈獸還有被汙染得比較輕的靈獸,這些靈獸的數量就更多了,不過因為不會傳染不需要特意用空間隔離開。


    到了這些靈獸所在的地方,白書意大致數了數,“數量不算多。”


    靈鹿少見的沉默了一下,“靈獸不喜歡受拘束,這些隻是其中喜歡群居的一小部分。”


    “那就先試試。”


    靈鹿召來一隻靈獸,靈獸吃下特殊生物果實後不太舒服地撓脖子,“……好癢。”


    旁邊靈獸先是一驚,隨後驚喜道:“顏色!顏色變淡了!我們的病可以治了!”


    這消息讓附近的環境瞬間沸騰起來。


    靈鹿釋放出威壓,穩定好局麵,之後帶著白書意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商量具體的交易。


    白書意敲定好數量,列出清單,“比較嚴重的那些要用藥,我目前手上的藥數量不夠,之前再去拿一下。比較輕的那些直接吃果子就行,果子也比較耐放。”


    可以讓這些“不受拘束”的靈獸們自己慢慢過來吃。


    “我們會準備好相應數量的靈材,需要一點時間。”


    白書意點頭,“我這兩天應該都會待在這邊。”


    白書意這邊藥物準備的很快,靈獸那邊準備靈材則是需要一段時間,不過祂們也沒讓白書意等太久,在她把藥物都激活分裝好後不久便聯係上她。


    再次到達靈獸們的“病房”時,隨行的還有幾個開啟了靈智的靈獸。


    靈鹿語氣略帶嫌棄道:“不用管祂們。”


    白書意也確實沒管祂們,隻是好奇了掃了一眼,交易一手交靈材一手交藥。


    “這些藥需要在今天晚上前全部使用掉,靈果注意保存靈氣就行。”


    隨行的靈獸拿出一支藥劑好奇的觀察,“從未見過如此富有生命力的藥物,確實是越早使用越好,它的生命力在流失。”


    一旁的靈獸頷首,“那就直接喂了吧。”


    祂隨後便隔空控製著藥瓶,將藥喂給“病房”內的靈獸,動作粗暴利落,藥卻是一滴都沒撒。


    病房中陸續傳出靈獸的吼聲,弦汙染恢複會同步修複靈體,這個過程可不好受。


    原先已經吃過一顆特殊生物果實的靈獸最先恢複,祂深深看了眼病房外的幾人,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觀察藥劑的那隻靈獸上前看了幾眼,“在恢複,睡過去了。”


    交易結束,白書意沒多待,出發去霜雪派門派所在的地方。還留在病房外的靈獸們嘰嘰喳喳吵鬧起來。


    “這藥是怎麽做的,我可以嚐嚐嗎?就嚐一點點!”


    “這個不能嚐。”


    “祂不怕我們誒!”


    “我還是頭一次這麽近距離看禿毛人。”


    ……


    靈鹿忍了忍,沒忍住,把祂們全部趕去送藥去。


    ——


    白書意到達霜雪派時,熱鬧看起來還沒結束。


    原先應該是建築的地方此時滿是廢墟,廢墟中有人趁火打劫,有人還在爭鬥。


    作為霜雪派的門派駐地,建築自然是不隻有這一處。白書意四處看了看,其它地方,有的同樣已經變成廢墟,有的地方打得正酣。


    討伐霜雪派的人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或是為了報仇,或是為了名聲,又或者隻是為了分一杯羹。


    弱肉強食的地界,曾經祂為“強”時欺辱屠戮祂人無人伸冤阻止,如今祂淪為“弱”被“強”所食,同樣無人出手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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