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意走進衍台內部,地板上升起操作椅,自動調整到合適的結構。


    衍台零件一部分被更換為黑石,和原版有些不同,具體功能要重新實驗一番。


    白書意將神識化作細絲,在操作椅前的麵板上進行連接。


    衍台運行時並沒有聲響,一陣銀灰色的光幕劃過,白書意身前的操作台上出現一隻小巧的熊蜂。


    輸入靈氣,熊蜂扇動著翅膀起飛,像是隻真的蜜蜂一樣,來迴飛舞。


    白書意伸手控製著它的行動軌跡,毛茸茸的熊蜂落到白書意的手心裏,不再動彈。


    她手指稍用力捏了捏。


    絨毛和翅膀看起來都和真的蜜蜂一樣,上手後還是分辨得出不同。


    個頭小,很適合用來做偵察機器。


    [很漂亮的機械。]


    [您需要閱海提供物品與機械的數據嗎?]


    白書意眼神微亮,“很需要。”數據不薅白不薅。


    閱海傳輸過來的數據五花八門,除了各種機械,還有衣物、餐具這一類的日常用品。


    衣服鞋子的款式和顏色都是白書意喜歡的類型,簡約舒適。


    白書意沒有急著用新到手的數據製作其它機器,而是拿出一塊黑石。


    黑石放到操作台上,白書意向黑石內輸入靈氣,然後利用衍台將黑石拉成細長的絲線。


    金子的延展性非常好,一克的金子能拉長成四千米的細絲。


    作為原世界壁構成材料的黑石,延展性比金還要高很多。


    拉成細絲的黑石,材質不再像是玉,更像是某種極細的絲線。黑石絲線在衍台的力場控製下懸浮在操作台上方,團成一團。


    “手套、手套的數據。”


    白書意在係統麵板上檢索出手套的數據,錄入衍台後,再錄入自己手掌的數據。


    衍台不能以黑石為原料直接打印,但用最基礎的方法編製還是可以的。


    很快一套由黑石製成的手套在控製台上成型,手套隻在手腕束口的位置有些雲紋。


    白書意取下手套試著戴上。


    黑石的手套入手的手感還是很像玉石。


    衍台的工藝非常好,兩隻手套都是完全由絲線織就而成,不需要剪裁和拚接工藝,手套上完全沒有拚接的痕跡。


    黑色如玉一般的布料熨帖的包裹著白書意修長勻稱的手指,舒適又實用。


    “雖然隻是複刻,但真的很有成就感。”白書意感歎一句,“等試煉結束,去謝謝箱庭。”


    [您已經確定了?]


    “畢竟都看過祂的世界墓碑了。”


    白書意:……等等。


    箱庭雖然有個墓碑,祂本身的靈體還活著,直說“謝謝你墓碑裏的高能技藝”有點奇怪,而且這技藝還是間接導致祂滅亡的東西。


    好像什麽地獄笑話。


    白書意搖搖頭,捏住指尖的布料脫掉手套,拿出另一小塊黑石。


    衍台製作完畢,相當於踏出了“盒”技藝的第一步,之後還有個重要的東西,“靈能智能”,高能技藝靈紋版的人工智能。


    她沒有箱庭原來世界裏的那種材料,先試試黑石能不能做。


    白書意拿出一枚二維紙片,紙片上是電腦和一整套外接的設施,正是她放在空間存儲區的那一套。


    說起來,人工智能也算是在她的專業範圍內了,隻是她以前所學的內容放到世界之外實在不夠看,隻能從頭再來一遍。


    [……]


    [書意需要新的輔助人工智能嗎?]


    白書意的感應中祂的靈體呈現出一點委屈和不解。


    她解釋道:“不全是,準確來說我是要融合升級以前編寫的人工智能。”


    閱海處理著數據流中誕生的情緒,那些情緒已經有些幹擾祂的思考。


    [人工智能的所有功能閱海都可以達成。]


    [製造者會定期給十位核器核心升級,包括未任職的我和另一位核心,除卻硬件額外擴充過的主核心,閱海是已知功能最強的人工智能之一。]


    白書意在感應了“看向”這位相伴了一年多的同夥……咳,同伴,對於她自己認可的同伴,她有足夠的耐心來解釋溝通。


    她走到隔壁的空艙室放出電腦的配件。


    “我的選擇和你的能力強弱無關。不過,看起來你和我的想法有些分歧,我們還要相伴很久,所以我們應該把問題說清楚。”


    [……]


    [抱歉,是我失態了。]


    “不用道歉,作為同伴有問題說出來更好。”白書意手裏拿著能量塊和能源轉接口,給電腦接通電力。


    作為同伴,閱海是相當不錯的選擇,至少不會一有矛盾與分歧就開始宣泄情緒爭吵。


    [……是。]


    “迴答你之前的問題。”


    “融合升級以前的人工智能是從多方麵考慮的結果。這台電腦裏的人工智能是我耗費了將近五年的時間得到的成果。”


    這些成果在她高中、大學期間給她提供了極大的幫助,比如生活費與學費上的補助。


    “雖然現在沒什麽用處,我也不打算遺棄。”


    白書意又看了一眼感應中閱海的靈體,確認祂能冷靜下來聽完才繼續解釋。


    “不論從試煉還是我個人需求來說,我都需要完成‘初盒’的複刻,而完整的初盒需要有相匹配的智能。”


    靈能智能和她以前學習的人工智能不同,又有一定相同之處。


    她雖然暫時做不到靈能智能相關的創新,但以數據流的方式把她自己的人工智能融合進靈能智能還是可以的。


    “兩者相加,所以有了目前的情況。新人工智能的存在會讓你感到不舒服?”


    白書意按下電腦主機的開關,電腦屏幕亮起。


    [合理的選擇。]


    閱海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


    [祂對你來說是特殊的。我確實對此感到有些……遺憾。]那種情緒應該是“遺憾”,[我們相遇得太晚。]


    “遺憾啊。”白書意微抬起頭思考,“我不習慣幹涉別人的想法,但我還是想跟你說,其實不晚,現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結果。”


    “不要去幻想、美化不存在的‘可能性’。嗯,說出來感覺冷冰冰的。”


    [您說的對,目前是最好的結果。]


    不論是世界規則還是主核心,都不會允許有外來者在被選為‘樞紐’的個體人格自然成型前幹涉祂的成長。


    時間也並不晚。


    能理解就好,白書意繼續問道:“你還有什麽想了解的嗎?”


    [……]


    [閱海是書意認可的同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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