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的眼中流露出幾絲恐懼,這些話沒人敢直說,也沒人敢不放在心上,畢竟關乎自己的命。


    房間內,聖界教教主依舊坐在祂原本的位置上,手上捧著繪著波浪的鐵板,動作都未曾改變過。


    扶水在距離祂稍遠的地方停下,語氣中有些幸災樂禍。


    “看來烏骨是要去為聖界教爭迴‘臉麵’,我們的教主大人,有什麽指示嗎?”


    教主:……


    “聖界教需要高階鐵匠壓製其它勢力,少死兩個。”


    得到了預想中的答案,扶水卻愈發的不耐煩。


    “教主大人怎麽淨長祂人誌氣,還沒開始就認定自己人會輸會死?”


    聖界教教主這一次沉默了許久,沒有迴答。


    昏暗中,祂如同僵硬的木偶一般動了動脖子,無人能看見祂的雙眼已經渙散無神,臉上的肌肉也僵硬得如木偶。


    唇瓣顫動著,發出稀薄的氣音,“……別……去……”


    那聲音讓扶水感覺到一陣惡寒,一股寒氣穿透衣服與毛發,浸到祂後腦的位置。


    扶水皺起眉,抬腳迅速離開房間。


    ——


    定製飛船頂上


    白書意遙遙看著四散在飛船周圍的聖使們,沒有主動出手。


    兩方對峙,氣氛漸漸冷凝,白書意不急不緩,烏骨反倒越來越氣結。


    烏骨高聲道:“藐視聖界教者,當殺!”


    不同於上一次討伐一個普通人奴隸時的一唿百應,祂這一句話下去隻有祂自己帶來幾位鐵匠出手攻擊。


    幾架藍鐵構成的器械在祂的聲音落下後飛起,啟動後發出些許聲響和藍光。


    其祂人要麽還是在遠處看戲,要麽看著不對躲得更遠了。


    藍鐵流動著在白書意手中化作和舊林外形相似的長刀。


    自從開始和兩位前輩切磋,她在盡量減少在實戰中用道具,當然在訓練和必要的情況下還是要繼續使用。


    刀光閃過,襲來的攻擊或是被閃避,或是被擊破。


    沒過多久藍鐵機械就被斬落在地。烏骨見狀臉色難看,聖界教的聖器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被損壞?


    七級聖使眼前一花,遠處的身影消失瞬間出現在祂眼前。


    祂瞬間向後撤去,然而刀刃又緊接著襲來。


    對方的速度比祂快。


    七級聖使很快意識到這一點,咬牙迎擊而上。藍鐵化作的武器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白書意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對祂笑了笑。


    七級聖使腦中一空。有問題。


    白書意握著刀的左腕一用力,借力翻身。


    無數來自自己人的攻擊向七級聖使身上落去。


    七級聖使:……?!


    無數的攻擊落下,七級聖使有心想躲,卻被白書意的刀壓得不得動彈。


    隨後被七零八落的攻擊擊倒,口中吐出鮮血,從屋頂掉下去,腦袋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場麵再次一靜。


    烏骨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扭曲。


    聖器是垃圾,人也是一群廢物!


    無數米粒大小的金屬粒子從祂的口袋中飛出。


    白書意目標轉向另一人,同時觀察了祂那一邊的情況。那些東西上帶著毒,甚至毒性在往空氣中擴散。


    白書意:……


    這裏可沒什麽律法禁止投放毒氣彈,或者禁止對普通人出手。


    白書意神識一動,抽出一絲神識細絲強行接管那些金屬粒。


    有前車之鑒,眼見著白書意靠近,原本圍著定製飛船站立的人雞飛狗跳地四散而去。


    白書意本就不打算殺祂們,沒過多久幾個六級鐵匠就以不同的方式暈過去。


    毒性一直未起效,烏骨也終於按捺不住。


    手中的藍鐵化作長矛一般的外形,武器脫手而出迎麵向白書意襲去。


    白書意長刀一掃,將長矛挑飛出去。


    飛出的長矛迅速分裂抽絲,化作長鞭,再次發起攻擊。


    白書意未停下,運起氣勁幾個起落輕鬆躲開攻擊,迅速向烏骨靠近。


    身後藍鐵絲未擊中人也毫未收勢,接連擊垮數間房子的屋頂。即使自己房子被毀,這個時候也沒人敢出來阻止。


    四處的人無不躲得更遠些。


    高階鐵匠打架,祂們自己沒什麽損失。普通人和低階鐵匠沾到可就沒命了。


    烏骨思緒動搖一瞬,不對勁。


    祂感應不到那些藍鐵粒了。


    烏骨的額頭冒出冷汗,之前那幾人被靠近的後果就近在眼前。


    不,祂不是那些廢物!


    祂可是八級聖使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擊敗!


    隻是一種毒沒起效而已,祂還有別的毒,還有教主贈與祂的武器!


    藍鐵編織的長鞭攻擊得越發頻繁,所過之處隻留一片廢墟。


    白書意依舊維持著自己的節奏,輾轉騰挪間避開攻擊又迅速靠近,揮舞著長刀向烏骨斬去。


    刀刃就在眼前,烏骨瞬間失去之前的遊刃有餘,藍鐵凝聚祂手中,抬手想去擋。


    但祂根本沒經曆過任何體能相關的訓練,身形又瘦弱。


    手中的藍鐵斷裂,力道未盡,兩米多高的恐龍人如同落葉般飛起落地。


    ——


    聖城中


    “好香哦!”


    孩子趴在桌上,伸手去拿盒子裏精致的糕點,被一隻手按住。


    “這個不是你的。”


    語氣微涼的話語讓孩子瞬間露出乖巧的笑容,收迴手去看看桌上的其它食物。


    扶水還在迴想之前感受到的惡寒。


    祂作為高階鐵匠,在聖界教出現前就混得風生水起,聖界教出現後更是一步登頂,從未感受過恐懼與心慌。


    而那種惡寒的感覺,讓祂感覺不太妙。


    忽然,扶水的腦中出現一陣尖銳的劇痛。那種痛感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撕裂。


    祂一手拍上桌麵,發出巨響。


    孩子被嚇得不敢動,小心翼翼觀察扶水的臉色。


    預想的暴怒沒出現。


    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祂便看到扶水臉上露出幾分笑容,眼睛深處閃爍著幽暗與興味的光。


    “我、我吃飽了。”


    孩子本能地想要離祂遠一些。現在的扶水讓祂感受到一種難言的恐懼。


    “扶水”沒有看祂,也像是沒聽到祂的話,目光停留在盤子裏的食物上。


    “靈食。食物?”


    “扶水”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東西笑出聲。


    這笑聲讓本就嚇得不輕的孩子蜷縮起身體,試圖把自己藏起來。


    空間一陣扭曲,“扶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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