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意一腳踩在一麵較大的鏡麵上,用力一蹬,借力目的地飄去一段距離。


    無數的鏡麵,把白書意和周圍的景象以不同的角度反射無數遍。


    看得白書意眼花繚亂,行進了一段距離後停下來坐到一片鏡麵上隔著眼皮揉揉眼睛。


    感覺眼睛要瞎了。


    閉上眼睛後,周圍的景象反而更清晰。


    這些鏡麵一樣的石頭仿佛能量凝結成的固體,在感應中格外清晰。


    白書意幹脆閉上眼睛繼續往前走。


    ——


    不知道過去多久以後,白書意站在一麵平整的鏡麵上,眺望著遠處巨大的門扉,迴頭看一眼來時的路。


    這個試煉好像有些太簡單了,簡單到讓她感覺遠處的門是假的。


    那巨門的門框也是由鏡麵一般的石頭製成,上麵雕刻著簡約大氣的紋路,但因為整體照映出周圍的景象,讓人有些看不清它的外形。


    門框內是一條無與倫比的美麗的星河,無數的光點隨著顏色清淺的星雲流動。


    巨門下方是一片巨大的鏡麵,完完整整照映出這扇敞開著的巨門。


    就是這裏。


    白書意又觀察了一眼周圍,禦氣往巨門的方向飛去。她的身影在巨門跟前,仿佛一顆不起眼的星子。


    走到巨門跟前,白書意毫不猶豫地穿過。


    周圍的景象再次轉換,她仿佛進入了一間博物館,外形材質各不相同的展櫃隨意擺放在周圍。


    有些展櫃空著,大多數上麵擺放著一或者數件器物。


    白書意迴頭看去,原本巨大的門扉變成了一扇關閉著的精美大氣的木門,隻一扇門立在那裏。


    這是一間看不到牆麵的封閉空間,應該就是摘星樓內部。


    白書意目光一一看過展櫃上的器物,往裏麵走去。


    這裏的器物種類五花八門,從刀劍這一類冷兵器,到手串、發簪這一類的飾品,全都有。


    風格也各不相同,倒是沒看到爾雅前輩說的半成品。


    一陣輕微的摩挲聲響起,白書意目光往聲音的來處看去。


    那是一把黑色的扇子,看不出材質。


    重點倒不是這個,它擺放的方式和之前好像不一樣。


    靈器嘛,會動也正常……吧?


    白書意注視時它沒有再動,她也沒多停留繼續往深處走去。比起找靈器她更像是來看博物會的遊客。


    一一看過,都沒有多停留。


    這裏的空間很大,最中心處有一條迷霧般的樓梯。


    白書意試探著伸出腳踩上去。


    和踩在外麵的鏡麵上的感覺一樣,像是踩上了棉花。這迷霧樓梯可以向上,也可以向下。


    她思考了片刻,遵從自己的直覺向下走去。


    白書意離開後,展示櫃中傳來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怎麽走了?’


    ‘去樓下了……’


    ‘樓下都是半成品,最好的靈器都在這裏,沒品位!沒眼光!沒有審美!’


    白書意不知道上麵的動靜,向下走許久才到達新的樓層。


    這裏明顯比樓上簡陋很多,隻擺著十幾塊鏡麵石頭來放置靈器。


    放在石頭上的靈器們也都黑不溜秋的,那是一種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線的漆黑。


    白書意的目光瞬間就被其中之一吸引。


    那是一柄刀身筆直的長刀,刀刃隻有兩指寬,比環首刀要長很多,刀刃加刀柄目測有一米二多。


    刀刃並不平整,像是由一塊完整的石頭砸出來的石器。


    論精美程度完全比不上上一層的那些靈器。


    ——但是她喜歡。


    白書意臉上不自覺帶上溫和的笑容,走到刀刃前,手指拂過刀身。


    很難言說這種發自內心的喜愛,比早秋的晚上,坐在小院裏吹著晚風看星空的感覺還讓人難以舍棄。


    “……你願意跟我走嗎?”


    長刀沒有動也沒有迴應。


    因為是半成品,所以沒有器靈嗎?


    那要怎麽判斷這靈器願不願意跟她走呢?


    ‘沒有器靈的靈器隻要你能拿起就能帶走。’


    白書意愣了一下,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道模糊的身影遠遠站在霧氣構成的樓梯旁,祂一手拿著一把黑色的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多謝。”


    對方哼了一聲,消失在原地。


    白書意:……?


    她還記得那扇子是她之前在樓上看到的那把。


    白書意迴過身一手握住刀柄,輕鬆拿起了刀,刀柄和重量都很合手。


    就是它了。


    周圍景象又一轉,白書意出現在巨門的門外。


    這裏不知道有什麽幹擾,係統麵板打不開,空間也無法開啟。


    也就是說她還要帶著武器原路離開這片鏡麵石頭林。


    白書意閉上眼睛飄進石林。雖然是同樣的路,已經拿到喜歡的武器,迴去時的心情和來時還是不同的。


    又一段時間,白書意離開鏡麵石林的範圍,耳邊響起閱海的機械音。


    [萬界玉牒收到加急信息,請優先查看。]


    “加急信息?”


    白書意打開萬界玉牒。


    木柳【推雲讓我來接你去一個地方,離開鏡林先別走。】


    亦雲【推雲?】


    木柳【萬界閣樓統籌核心的名字】


    白書意目光看向右手腕,萬界閣樓統籌核心和主核心是同一個?


    沒過多久,木柳出現在白書意不遠處。


    “木柳前輩。”


    簡單打過招唿,木柳看向白書意手中的黑色長刀怔愣一瞬,心中了然,“收獲不錯。”


    她拿出一個木盒遞給白書意。


    “之前準備的,你沒拿到靈器就是安慰,拿到了就是獎勵,打開看看。”


    白書意接過木盒後打開。


    裏麵有一對裝點著銀絲的墨色鐲子,鐲子下的隔層裏放著一枚玉牒,玉牒裏寫著鐲子的用法。


    兩枚鐲子的內內容納著一粗一細兩種傀儡絲,細傀儡絲極細可以直接當刀刃使用,粗傀儡絲也比發絲要細。


    兩者都極為堅韌。


    傀儡絲可以用神識操作,也可以把鐲子或作手套來用手操作。


    白書意有一些疑惑,她記得木柳前輩之前說是防禦性武器。


    木柳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想法,理直氣壯道:“殺光敵人就是最好的防禦。”


    白書意:……


    木柳輕笑兩聲,“把東西都收起來,走了。”


    等白書意兩樣東西都收進空間,木柳一手搭到白書意肩膀上。


    “準備好。”


    [是否接受協同穿梭。]


    白書意選擇同意,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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