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小時候大家耳熟能詳的兒歌《蟲兒飛》嗎?!?


    起初我還以為聽錯了,這荒林子裏怎麽會有人唱兒歌?!?


    直到那道女聲越來越清晰,聲調越來越悲戚……


    “你們聽見了嗎?”我屏息凝神往牧玄燁身邊靠了靠,這神秘又恐怖的聲音實在是太瘮人,誰家大晚上在個林子裏唱歌啊,害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唱就唱吧,怎麽不唱點那種詭異的童謠?唱個兒歌是個什麽動靜兒?


    “這唱的什麽?”牧玄燁擰起俊眉。


    看他和靈東的表情顯然也是聽見了這詭異的歌聲。


    “沒聽過。”靈東也是支楞著耳朵仔細聽了會,朝著北邊方向走去。


    越往北邊方向走,那女聲就唱得越悲戚,聽久了倒也沒多再瘮人。


    當我們停在一堆土堆前時,那聲音卻戛然而止。


    牧玄燁將我往後拉了拉,我懷疑地看了眼另外一邊的土堆。


    “奇怪,聲怎麽沒了?”靈東順著聲音辨別出方向,此刻聲音消失他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啊!”靈東突然失聲大叫,腿上好像帶了個黑不拉幾的霧團,他一下子蹦出十米遠,“什麽玩意兒!”


    一道渺小的黑影朝著靈東方向飛快竄去。


    我眯著眼盯著他腿上的東西,像一團霧又像是有實體!


    牧玄燁手中幻化出一張金絲細網,拋向那團黑霧。


    那團黑霧像是感應到從天而來的金網,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聲,一下又竄在了靈東的頭上。


    靈東整個人都被黑霧籠罩,發出跌宕起伏的嗚咽聲,“三公子!救救我啊!”


    那個難道就是小鬼嗎?怎麽跟我想象中的樣子不太一樣?


    隻見牧玄燁指尖飛快地翻動兩下,那金絲細網便連霧帶頭一起網住。


    那黑霧似是還要掙紮著突破密網,奈何衝撞幾下便焉了氣,那團黑霧變成一個兩月大的嬰兒模樣,兩隻腳提著靈東的臉頰,兩隻肉嘟嘟的小手掐著靈東的兩隻耳朵,哇哇大哭起來。


    “這就是小鬼?”那團黑霧變成的這個孩子右眼有可以跟晚霞媲美般的赤紅胎記。


    看不出是個男孩還是女孩,但它的模樣完全顛覆了我對傳統小鬼的認知。


    我以為它至少會是個死去的胚胎什麽的……


    “三公子,你幫我把它弄下來啊。”靈東活生生被小鬼掐成了豬頭,那張剛毅的俊臉也被網勒出滿臉的條紋。


    “這是你的工作。”牧玄燁看著靈東這狼狽樣,嘴角像是輕扯了下,“捕夢網記得還我。”


    靈東的臉色則是黑到極致,我也想過好多種抓小鬼的場麵,但屬實是沒想到小鬼會這麽快出來,還出來自投羅網,隻不過是犧牲了下靈東。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靈東抬手就要去打那個小鬼,一巴掌下去沒輕沒重,那小鬼哭著又拿頭去撞靈東的鞭子頭。


    靈東被小鬼吵得有些不耐煩,惡狠狠的訓斥道,“小屁孩你在鬧,我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


    這小鬼像是能夠聽懂我們之間的對話,被靈東剛才那聲怒吼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兩條肉嘟嘟的手臂垂在靈東肩膀兩側,喉間發出兩聲嬰兒般的聲音。


    見這小鬼安靜下來,我們耳朵也就都清靜下來。


    “牧玄燁,要不你在把它弄下來?”要是靈東有辦法他早就實施了,而不是現在來求人,也不可能這麽讓他帶著小鬼迴管理所吧?


    “我沒辦法。”牧玄燁一臉漠視著眼前的景象。


    “想想唄。”


    牧玄燁垂眸看著我,像是猶豫了會,才緩緩開口,“有一個,你拿刀把它砍死。”


    這……


    我看著他那雙漆黑平靜的眼,認真問道,“砍?”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拿獵魂刃碎它魂。”牧玄燁淡淡的開口。


    小鬼聽到這,又急得手腳並用去抓撓捕夢網,那捕夢網不知是什麽材質,一根根網線堅硬如鐵。


    靈東也一臉期待地看著我,“它遲早都要滾去輪迴,給它個痛快的。”


    這也太簡單粗暴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真不是我下不去手,而是對方是個小孩子啊。


    “沒別得辦法了?”如果對方是個奇怪的東西,我定會毫不留情揮刀如舞。


    實在是因為這個小鬼長得太可愛了。


    牧玄燁淺笑著搖搖頭,環臂看戲般地看我反應。


    經過一番極限的心理拉扯。


    好吧,這個小鬼害死了學生會會長,它反正都是要入輪迴的,我就……


    我狠下心抬步要往靈東方向走去時,腳跟像是被枯木枝幹類的東西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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